這是存心立威。
費公公吓得臉都變了。
宋長武沉聲對宋婉秋說道:“秋兒,不得對公公無禮。還不退下!”
宋婉秋哼了一聲,一跺腳,轉身氣沖沖的到後堂去了。
宋長武這才側頭望向費公公:
“對不起,公公,小女管教不嚴,多有得罪。”
費公公勉強笑了笑,卻不敢再多說什麽。
趙世強從袖籠中取出一張禮單遞給了宋長武:
“世伯,這是小侄準備提親的聘禮,請您過目。”
宋長武根本沒有伸手過去接,隻是側着臉好像沒聽見似的。
趙世強有些尴尬,自己打開禮單念了起來。
第一份禮便是一尊紅珊瑚,他特别解釋了一下:
“世伯,是這紅珊瑚是小侄重金購來,總共花了紋銀五萬二千兩。”
接着又一項一項念下去,都是些绫羅綢緞,金銀珠寶之類的。
念完之後他又得意洋洋加了一句:“這份禮單總共價值白銀八萬兩。放眼整個大宋能拿出八萬兩白銀來做聘禮的,恐怕也就我趙家了。
這也由此可見,小侄對婉秋郡主是發自真誠的喜愛,還請世伯成全。”
的确在大宋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錢來提親的,可謂屈指可數。
即便宋家再有錢,也不可能對八萬兩銀子無動于衷,再加上後面還有杜太後懿旨撐腰,宋家沒有辦法拒絕。
宋長武卻淡淡一笑:“你們趙家不僅位高權重,而且财大氣粗啊,我宋家實在高攀不起。”
趙世強被這句财大氣粗給臊紅了臉。
因爲宋家是整個大宋朝最富有的家族,自己在宋家家主面前炫耀八萬兩聘禮,簡直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師伯,請恕小侄無禮。小侄對婉秋郡主真的是一片真心……”
“不用再說了!”
宋長武盯着他冷聲說道,
“實話跟你說,這門親事我不能答應。小女已經說了,她有心上人。”
沒想到宋長武直截了當就拒絕了這門婚事,頓時把臉陰了下來:
“婉秋郡主的心上人不會就是違命侯李羽吧?他一個窩囊廢窮光蛋能跟我比?
他能拿出八萬兩文銀嗎?他要拿得出來,我拍屁股走人!”
一聽這話,宋家三兄弟都忍不住笑了。
趙撲雖然貴爲宰相,卻不是大富大貴的家族。
李羽已經買下京城方圓百裏的煤礦,這是怎樣的一個超級金山,連宋家都無法估量。
李羽現在煤礦生意,每天進賬都超過這聘禮八萬兩了,更何況他們宋家正在商量,要把八十座酒樓的一半出資給李羽,合夥經營酒業生意。
這八十座酒樓的一半,總價值就遠遠超過整個趙家的家産。
你趙家能跟現在的李羽比嗎?拍馬都追不上。
真是貧窮限制了想象。
宋長武搖頭說道:
“世侄不會以爲我宋家的女兒眼中隻有錢吧?若是這樣,世侄不妨到青樓去,那兒的女子隻要給錢,什麽樣的人都能找到。”
趙世強被幾句搶白,一張臉漲得通紅,忙陪笑拱手道:
“剛才小侄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正說到這,屏風後傳來宋老太的聲音: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我的孫女已經有意中人了,也是我老太婆看中的。”
宋老太一手拉着李羽,一手拉着宋婉秋,在幾個媳婦丫鬟婆子簇擁下,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他們剛才回避到裏屋,卻隔着屏風聽着外面說話。
聽到趙世強一直胡攪蠻纏,老太太實在忍不住,親自出來。
趙世強一看見李羽,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小子,又是你,你存心跟我趙家作對,是嗎?
“你們趙家很了不起嗎?”
“小子,我勸你識相點,現在就離開婉秋郡主,還有一條活路,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老太太龍頭拐杖往地上一杵,怒道:
“大膽狂徒,在我宋家敢口出狂言,威脅我未來的孫女婿,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來人,給我将他亂棍打出。”
家丁門掄着棍子就要沖上去,吓得趙世強趕緊躲到了費公公身後。
費公公就像護崽的母雞,伸出寬大的袍袖攔住了那些家丁說道:
“老太太,切莫動手,這門婚事可是太後娘娘的懿旨,難道宋家打算抗旨不遵嗎?”
“少拿懿旨壓人。”
李羽對趙世強說道,
“這麽着吧,咱們倆打個賭,如果你賭輸了,就别再來煩郡主,也請回去告訴太後,請她老人家不要再幹預婉秋郡主的婚事。”
“如果你輸了呢?”
“很簡單,我拍屁股走人,再不來見婉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