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潘太師居然要拿李羽開刀。
潘太師掃了一眼李羽,接着說道:
“李羽強迫神醫柯惠民與他豪賭,赢了他的醫館和老宅,還得他差點家破人亡。
此案涉案金額高達數十萬兩白銀。當屬罪大惡極,依律當斬!”
幾乎所有官員都樂開了花。
該該該!
剛才見李羽這軟蛋突然強硬,暴揍了黃獻仁和林子俊,他們都很不是滋味。
現在看潘太師親自出手要整他,而且一下就拿捏到了死穴,都興高采烈。
看他李羽還怎麽翻身?
“想不到違命侯竟然賭人家身家,價值數十萬兩白銀,是應該砍頭!”
“豪賭,絕對是豪賭!這樣的濫賭之人,若是不殺,還會禍害多少人?”
“斬首!抄家,把他女人賣去青樓!”
“那小周後長得禍國殃民,莫不如推到刑場斬首!想必一定萬人空巷,争相圍觀。”
這些官員一個個眉飛色舞低聲議論,聲音雖然盡可能壓低,卻難以抑制的亢奮。
潘太師很得意。
他斜眼看着李羽,冷聲道:
“違命侯,你可承認與柯惠民對賭這事?”
李羽點頭:“沒錯。有這件事。”
見他當衆承認,所有人又都一片嘩然。
“死定了!這狗東西死定了!”
“我就說嘛,人一旦得意忘形,肯定活不長的。”
“可惜那小周後了,如花似玉,也要跟着陪斬,或者青樓賣笑了。”
潘太師望向禦史中丞闫端志:
“闫大人,還不把這賭棍拿下治罪?”
闫端志也是潘太師的人,趕緊躬身施禮:
“是,等會散朝,下官就着人緝拿李羽,嚴懲不貸!”
潘太師抱着朝笏,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樣子,十分倨傲地說道:
“姓李的,還不滾到殿外跪着,等禦史台的人來拿你?滾出去!”
柯惠民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輕輕松松就搞定了。
宋長武再次幫李羽打抱不平:
“潘太師,朝野上下誰沒參與賭博過?就算你潘太師,隻怕也沒少豪賭吧?
本将軍看見的就不止一次,爲何抓住違命侯的小辮不放?”
潘太師一副你沒證據能耐我何的樣子,義正辭嚴搖頭道:
“老夫從來不曾參與賭博,将軍不要開玩笑。”
“你!”
宋長武簡直拿這厚臉皮的太師沒辦法。
龍椅上趙況寅表情很尴尬:
“潘太師,這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皇上!”
潘太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撩衣袍跪倒,
“我大宋建國初始,亂世用重典,既然制定了刑律,就必須嚴格執行。
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他一個小小侯爺。
這件事若不嚴厲查處,隻怕朝野上下都會效仿,那是賭博成風,如星火燎原,再也難以掌控了。”
他的黨羽立即跟風而動,呼啦啦跪倒。
“臣附議太師所奏,李羽罪大惡極,必須嚴懲!”
“臣附議,賭博之風不可長!必須殺雞儆猴!”
“臣附議,李羽想用賭博了亂我大宋,必須處死!”
“狼子野心何其毒也!臣附議!”
附議潘太師的大臣數十人,黑壓壓一大片。
趙況寅苦笑搖頭:
“潘太師,這件事能否先不讨論?因爲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皇上,若今日不殺此賊,老臣就長跪不起,哪怕跪死在這,爲維護我大宋刑律威嚴。
杜絕賭博,振興朝綱,死也心甘!”
黨羽們跟着重複潘太師的話,俨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趙況寅無奈地聳聳肩,望向李羽。
李羽笑了笑,邁步走過去,俯視着跪在地上的潘太師:
“你确定要這麽做?”
“那當然,李羽,即便你是王侯,參與賭博也是要罰的。你别指望誰能救你!”
“哦……,王爺參賭也要處罰?是很嚴重哦。”他歪着腦袋想了想,忽然彎下腰,壓低了聲音說道,
“要是你女兒皇貴妃娘娘參與賭博,賭資十萬兩銀子,是不是也要砍頭?”
潘太師身子一顫,一雙老眼盯着他:“你說什麽?”
李羽從懷裏摸出那張在皇宮裏跟柯惠民的賭約,遞給了他:“自己看吧!”
這張賭約上,皇貴妃潘玉珠,也就是潘太師的女兒,爲李羽和柯惠民兩人的賭局加注十萬兩銀子,還打了一張欠條。
賭約上赫然有皇貴妃親筆簽字畫押,害加蓋了印章。
潘太師匆匆看完,暗自叫苦不疊。
難怪李羽拿着十萬兩銀子欠條來兌現銀子。
女兒皇貴妃參與賭博,賭注十萬兩銀子,同樣也是罪大惡極。
現在這局面,若真的以賭博罪殺他李羽,自己女兒潘玉珠也同樣難逃一死。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師,現在你還确定要這麽做嗎?”
李羽從目瞪口呆的潘太師手裏輕輕取回了賭約,揣在懷裏,淡淡問道。
“不不,不好意思,剛才……,剛才老夫隻是開個玩笑,嘿嘿,侯爺切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