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分離兩側。
晉王、潭王的位置在皇帝金銮寶座兩側,不過他們現在還沒來。
李羽跟着汪吉恩進入大殿時,文武百官紛紛側目。
李羽從來不參加朝會,誰也不知道他今天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潘太師嘴角露出一抹陰笑。
他得到柯惠民的賄賂,幫他找李羽麻煩,正想上奏一本彈劾李羽,沒想到他自己就撞上來了。
正好,連奏本都省了,就在這朝堂上滅了他。
汪吉恩領着他來到金銮寶座前,并沒有指示他該站在哪裏就轉身出去了。
李羽有些尴尬,他第一次參加朝會,不知道自己這侯爺該站在哪個位置。
“違命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站在王爺的位置,你算什麽東西!滾到後面去!”
李羽扭頭望去,見文官中間位置,一個白淨中年人,手持朝笏,正聲色俱厲沖着他吼叫着。
一時間,大堂上人聲此起彼伏:
“還以爲是他亡國的南唐吧?”
“不知死活的東西!”
“都不知道自己斤兩嗎?”
“應該讓侍衛亂棍打出去!”
這些異口同聲的謾罵中,卻有一個響亮的不同聲音:
“就算站錯了,重新站過就是了,他已經歸降大宋,大家同殿爲臣,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羽一眼望去,卻是武将前列的一個金甲大将,雖然須發花白,卻依舊威風凜凜。
他是唯一一個幫自己說話的人,李羽朝他微笑點點頭:“多謝!”
這位金甲大将名叫宋長武,是京師禁軍騎兵龍衛軍都指揮使,封清河郡王,左上将軍。
宋家是整個京城乃至大宋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宋長武的女兒宋婉冬嫁給皇帝趙況寅,就是當今皇後。所以,他其實是真正的當朝國丈。
不過,他主持公道的聲音很快便被那些謾罵聲淹沒了。
李羽走到帶頭謾罵自己的那白臉官員面前:
“你是誰?”
“本官禮部員外郎林子俊。怎麽了?狗東西,看什麽看?”
啪!
李羽擡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林子俊的臉上。
林子俊是潘太師的黨羽,唯潘太師馬首是瞻。
剛才潘太師朝他使眼色,他立即明白潘太師是讓自己出頭教訓違命侯,立即第一個跳出來辱罵李羽。
沒想到李羽過來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衆人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你這瘋狗,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林子俊發瘋一般撲過去。
啪!啪!啪!
李羽左右開弓又是三記耳光,打得林子俊轉了兩個圈,摔在了地上,鼻子鮮血直流。
李羽一腳踩在他臉上,彎腰盯着他:
“你他媽一個小小禮部員外郎,居然敢在朝堂上辱罵本侯爺,這是以下犯上,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找打?”
衆人面面相觑,都不做聲了。
禮部員外郎隻是從五品小官,侯爺是從三品,他辱罵李羽,的确是以下犯上。
官場可是等級森嚴的。
辱罵上官,不僅是挨打的問題,甚至還可能因此丢官罷職。
潘太師也知道李羽是個軟柿子,以爲禮部員外郎就足夠教訓他了,沒想到這一腳踢在了鐵闆上。
潘太師立即朝樞密副使黃獻仁使了個眼色。
黃獻仁也是他的黨羽,還是個武将,脾氣暴躁。他身穿铠甲,跨步走向李羽:
“姓李的,本官乃樞密副使,從二品。官比你大,又是宰執,總可以教訓你了吧?”
大宋的宰執,是權力核心圈的人物。
宋長武皺眉說道:
“不就是站錯了位置嘛,黃将軍爲這個就要教訓李羽?”
“郡王爺,這是我黃某人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
黃獻仁說着,走到李羽面前:
“狗東西,跪下!否則本官今天廢了你!”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看着李羽。
“這家夥還真以爲他這侯爺有份量?”
“論官大,這朝堂上随便找一個都比他官大。”
“真是不長眼,得罪了黃将軍,有名的暴脾氣,這下至少斷一條腿!”
聽到議論,黃獻仁更是得意。
可惜,李羽并沒有半點要下跪的意思,依舊用腳踩着林子俊,一臉譏諷瞧着他。
黃獻仁怒了,一聲咆哮,當真響徹整個朝堂:
“狗東西,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說着,一拳朝着李羽面門轟了過去。
“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原話奉還。
李羽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抓住他腰帶,直接将他到轉身提起來,狠狠将他戴着頭盔的腦袋朝着地面搗去。
咚!
黃獻仁戴着頭盔的腦袋結結實實撞在漢白玉地面。
一塊地磚被砸碎了。
金甲頭盔癟了一大塊,腦袋破了,鮮血直流。
黃獻仁整個人都蒙了,頭昏眼花,想爬起來,被李羽另一腳牢牢踩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想罵本侯爺的,過來吧!”
一衆文武百官何曾見過這種狠角色,連樞密副使都被腦袋夯地,頭破血流,誰還敢惹?吓得紛紛後退,沒一個人敢說話的。
潘太師作閉目養神狀,充耳不聞。
李羽敢揍黃獻仁這樞密副使,就敢揍他這太師。
這時候隻能裝聾作啞,等皇帝來了會處置,那時候再出來打落水狗,不比現在出頭吃眼前虧好嗎。
黃獻仁被李羽踩在腳下,人動彈不得,但嘴巴還能用,罵道:
“狗賊,你敢毆打上官,你死定了!”
“上官?在老子面前你算個屁的上官!”
“你不過是從三品的侯,本官可是從二品的樞密副使……”
他剛說到這,就看見李羽手裏多了一個小小的白玉令牌: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