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厲害!”
說着,又轉頭望向柯惠民,
“柯神醫,你打賭輸了,這醫館和宅院都歸侯爺了,把房契交出來過戶吧。”
“侯爺……?什麽侯爺?”
董禦醫一臉戲谑:“柯神醫,你不認識他?他就是以前南唐的皇帝,歸順我大宋後,皇上封爲違命侯。”
柯惠民雖然不認識李羽,但也聽說過這件事,也聽說李羽這侯爺是個窩囊廢帝,人人都可以欺負。反而膽氣壯了起來:
“不行!這是我們柯家的祖産,憑什麽給他?”
“你打賭輸了啊,還想賴賬?”
“不是賴賬。”
柯惠民眼珠一轉,陰恻恻說道,
“他跟這老東西分明是一夥的,這老東西是他的托,做了局來騙我家産,我要去衙門告他們!”
嘩!
圍觀的人都炸了:
“柯神醫真是臭不要臉,輸了不認賬,太不要臉了。”
“是啊,都簽了賭約了還反悔,神醫也可以不講信譽嗎?”
“還誣陷人家是托,媽的,你有本事死一回當托給老子看看?”
“自己沒本事,還說人家是騙子。”
雖然犯了衆怒,可事關大宅和醫館,柯惠民不管别人怎麽嘲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董禦醫說:
“這場賭局不可能算數,他們是合夥騙我家财,老朽要報官,請開封府都頭來查處此案。”
他妹夫就是開封府的副都頭蔡鈎,隻要案子到他手裏,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他惡狠狠盯着龐老爹,
“這老東西一看就是個慣騙,不知道騙了多人人呢。哼!老騙子想騙我家産,沒門!”
龐老爹氣得狠狠一口唾沫吐在了柯惠民的臉上:
“你沒本事救人,還在這血口噴人!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老匹夫,敢啐我?”
柯惠民一耳光打得老者一個趔趄。他抹了一把唾沫,大笑起來:
“看到了嗎?陰謀敗露動手了!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幾個如狼似虎的看家護院沖上來。
李羽扭頭對宇文霸道:
“猛将兄,動手!”
宇文霸三拳兩腳便将幾個護院打倒在地,慘叫不已。
柯惠民趕緊吩咐兒子去開封府報告妹夫蔡鈎,随即躲進了内宅。
堂堂神醫,竟然是這等人品!
董禦醫搖搖頭,走到李煜面前,告訴他皇帝同意他進宮治病,等這件事處理完就一起進宮。
正說到這,龐老爹在兒子龐謙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給李羽行禮,感謝救命之恩。
正說着,醫館外沖進來一大幫缁衣衙役,提着單刀,拿着鐵鏈、木枷,氣勢洶洶,張牙舞爪。
爲首缁衣都頭,正是柯神醫的妹夫,開封府副都頭蔡鈎。面目猙獰的叫嚣着:
“敢串通騙我大舅子家産,眼裏沒有王法嗎?”
柯惠民見蔡鈎帶人來了,馬上帶着護院跑了出來,一番哭述,自然是颠倒黑白。
“來人!把違命侯和這幫刁民統統都鎖了,帶回衙門仔細拷問!”
“慢着!”
董禦醫陰着臉走了出來,将事情經過簡單說了。
他是皇帝身邊的禦醫,從五品高官,小小都頭哪敢惹?
蔡鈎不敢再抓李羽,隻吩咐衙役們把龐老爹一家人全都鎖上,帶回衙門嚴刑拷問。
隻要逼這老頭承認跟李羽串通詐騙,拿到口供,不僅能把他們治罪出口氣,還能要回醫館和宅院。
一衆衙役得到了号令,上前把龐老爹和龐謙等人上了鐵鏈,夾着木枷,拖着往外拉。
便在這時,開封府少尹龐鼎得到了弟弟龐謙派人送去的消息,帶着都頭袁鋒等随從策馬也趕到了醫館。
蔡鈎一見開封府真正老大來了,急忙上前見禮:
“龐大人,小的正在抓幾個慣騙,其中這個老東西,特别嚣張……”
沒想到龐鼎撲過去扶住了這老頭,悲聲道:
“爹,兒子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爹?這老東西是龐大人的爹?
蔡鈎猶如挨了一個炸雷。自己這是作死了,居然把龐大人的爹用鐵鏈鎖起來,還上了木枷。
他雙膝一軟,跪在龐泰的面前,給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大老爺,小人……小人誤信了我大舅子的謊言,沖撞了老太爺,罪該萬死,求您恕罪。”
柯惠民父子也傻眼了。
自己先前竟然打了開封府少尹大人的爹一耳光!
他感覺手掌不受控制地發抖起來。
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
兒子柯棟也跟着跪下磕頭。
龐鼎沒有理他們,問了父親和弟弟事情經過,才知道父親突發疾病差點死了,幸虧違命侯李羽正好在這,救了一命。
龐鼎慌忙走到李羽面前,躬身施禮,連聲拜謝。
接着,他吩咐衙役把柯惠民父子和胖夥計等三個碰瓷的夥計,一起拖到醫館外面大街上,摁倒在地,扒了褲子,打了三十杖。
三十杖打完,柯惠民被拖回來跪下。
龐鼎冷聲道:
“願賭服輸,從今以後,你的醫館和宅院歸侯爺所有,立刻交出房契辦理過戶。
帶着你的家人淨身出戶,不許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柯惠民哪敢不聽,趕緊吩咐自己夫人去把宅院和醫館的房契拿來,又叫來了裏正,當即辦理了過戶,裏正作爲中人簽字畫押。
李羽晃了晃房契,對柯惠民說道:
“先前你吞沒我銀子的時候,我就說了,會加倍要回來的,現在怎麽樣?”
柯惠民怨毒地盯着李羽,嘟哝了一句:“來日方長!我們走!”
說着,帶着家人快步走了。
龐鼎又讓衙役将副捕頭蔡鈎也按住打了一頓闆子,将他開革出衙門,永不叙用。
他再次連聲感謝李羽,還把都頭袁鋒和幾個捕快留給李羽幫忙搬家,這才與李羽告辭,帶着父親和弟弟回衙門去了。
李羽讓宇文霸留下照看醫館宅院,讓董禦醫在醫館稍等。随後從賬房拿了一疊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帶着袁都頭和幾個捕快回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