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不少人在低聲說話,還有人忍不住輕笑出來,各個都是一張幸災樂禍的嘴臉。
李煜仿若未聞,說道:“我想給你評個理,看看我們到底誰應該上吊?”
夏老爺大概是沒有想到李煜這裏淡定,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狂笑:“憑你還有資格跟我評理,你算什麽東西?”
天後皇帝冷冷的聲音,說道:“夏大人,這你就不對了,不管是誰都要講道理,即便是朕也沒有蠻橫不講理的時候,你難道就可以淩駕于王法之上,爲所欲爲,不用講道理嗎?”
這話說的已經很重了,在場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老爺一下從雲端掉了下來,惶恐不安,連連作揖。
原來是他自己想多了,皇上依舊是皇上,他連尚書都不是,有什麽資格在皇上面前嚣張?公然說對方沒資格跟自己講道理,觸怒了皇上。
他趕緊惶恐的作了個揖:“是微臣失言了。”
說着便沉着臉對李煜說道:“你有什麽道理可講,說吧。”
李煜說道:“這道理如果我來講,可能别人會以爲我在狡辯,我就讓你的孫女來親口說一說,她是你家的人,這件事又是因她而起,我想她的話會比較公允。”
天後皇帝點頭:“此言有理。”
原本夏老爺不想讓夏桂香說話的,可現在皇帝開口了,哪還能讓他反駁,忙說道:“那好。”
他轉頭眼神冷冷地掃了夏桂香,那眼裏分明帶着警告,:“你來說,你如果敢撒謊,别怪爺爺不客氣。”
夏桂香打了個突,可是她知道今天她的證詞将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即便心裏害怕可也知道不能恩将仇報。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妹妹病得很重,已經好幾個月了,最近都在咳血,可是爺爺奶奶你們都不讓她看郎中,我幾次提出都被你們拒絕了,還說我妹妹是裝病想多懶不幹活。
我和妹妹雖然是夏家的孫女,可住的卻是奴婢的通鋪,跟奴婢一樣吃糠咽菜,做的跟奴婢一樣,都是幹下人才幹的活。
生了病下人還可以請郎中,可我妹妹卻沒有人來照顧,以至于病得極重,這些天都在咳血。”
“放屁,她什麽時候病了?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夏老太厲聲叫道。
“那是因爲李大哥給她針灸并且用了藥才治好了她的病,在李大哥來之前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人都認不出來了,咳着血把衣服被單全都染紅了,你問一問奴仆,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你這賤人,敢污蔑你奶奶和爺爺,好大的膽。”
剛說到這,天後皇帝厲聲叫道:“你再多一句嘴,朕就讓你永遠張不了這張嘴!”
皇上顯然生氣了,把夏老太吓的一哆嗦,趕緊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出聲。
夏老爺更是惶恐,看來先前自己太膨脹了,自己并沒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麽高大,在皇上眼中他依舊是個屁,哪還敢随意插嘴,那不是找死嗎?
他也不敢再言語,甚至都不敢用眼神去瞪孫女。
夏桂香心下一定,語氣也比之前笃定。
她接着說道:“我偶然的機會認識了李大哥,他一說願意來幫我妹妹治病,我就帶他來了。
在治病的時候,前院的夏管家帶着安太醫來了,他們卻是來要把我賣給安太醫的,安太醫花了銀子,我奶奶做主把我嫁給安太醫,他都七老八十了,卻還要娶我。
我壓根不知道這門婚事,我不答應,李大哥仗義執言,結果夏管家就認爲李大哥在夏家撒野。
我解釋了李大哥是來給妹妹看病,反倒更加激怒了夏管家,下令看家護院把李大哥的手腳打斷,還要挂到院子外的槐樹上去示衆。”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說得場中不少賓客和官員人人歎息搖頭,覺得夏家實在過分了。
不僅把孫女賣給了一個糟老頭,人家好心來給孫女治病,反倒要被打斷手腳挂在夏家門外槐樹,這簡直太過霸道。
先前不願意攻擊李煜的人此刻更是覺得他們做的沒錯,否則就是助纣爲虐了。
反倒是那些先前幫着夏家大聲呵斥李煜的人,一個個臉色很難看,知道了事情真相那又如何,他們在意的是拍夏家的馬屁,隻要夏家高興。
至于做的事對不對無所謂,所以也就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李煜,隻是現在皇上不讓說話,他們也不敢再叫嚣。
夏桂香接着說道:“這時突然來了一夥人,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就把夏管家安太醫和那些喽啰全都打傷了并挂到了外面的槐樹上去。
我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江湖豪傑,路見不平才出手的,跟李大哥沒有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