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郎冷笑,你說開除就開除?你誰啊?
可是當他看清楚進來的人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點頭哈腰的陪笑說道:“是耶律老爺啊,有事請說。”
這人名叫耶律财,他的堂兄便是遼朝敵烈麻都的長官耶律景文,也就是相當于宋朝的禮部尚書。
這耶律景文可是天後皇帝前夫遼景帝的堂叔,身份極爲珍貴。
而這位耶律财又是上京的富商,極其有錢,驕橫跋扈慣了,即便到他兵部都橫着走的,見他這兵部的員外狼壓根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把他放在眼中
耶律财也半點脾氣都沒有,隻能老老實實的畢恭畢敬的給對方作揖,詢問對方有何吩咐。
耶律财在自己兒子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我兒子這次入選決賽,他射的箭十支有兩支射中了十環,兩支九環,你說這成績應該是不錯了吧?”
對所有人的入選成績,員外郎都是知道的,因爲成績沒有對外公布,但是随着材料一起報送上來了。
相比較而言,這個成績在這一百人參賽中隻能算中等算不得好,要想進入最終拿到名次的前十基本上沒可能,也就是陪太子讀讀書了。
不過能進入決賽的都會有一份獎勵,也有一份榮耀,隻是不知道耶律财有什麽不滿的。
趕緊恭維說道:“貴公子這箭法已經是十分了得了,佩服佩服。”
“佩服個屁,可是我告訴你,這兩天我兒子射箭,連一個十環都沒射中,勉勉強強射中了一個九環,而且隻有一次,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麽?”
員外郎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正常嗎?射箭這種事跟其他還不一樣,受風力心情場地各種影響,成績時好時壞再正常不過了。
你現在在我面前說這個,難不成要把這責任推到我們兵部學堂的培訓班來承擔嗎?
他趕緊苦着臉說的:“是不是我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影響了貴公子的發揮啊?”
耶律财重重一拍桌子:“沒錯,你們怎麽能讓一個女的參加培訓班呢?而且還跟我兒子一起,就是因爲這女人犯了忌諱,才讓我兒子水平一落千丈。”
員外郎都聽傻眼了,還有這麽解釋的?你兒子發揮失常不怪你兒子自己,反倒怪培訓班中有女學生,這是啥道理啊?
可是員外郎哪敢跟對方辯?畢竟這胖子人家堂兄是禮部尚書耶律景文,那可不是他小小員外郎能招惹得起的。
他急忙苦着臉陪笑解釋說道:“你說的是那叫窦雨蝶的,是嗎?她是入選的選手,必須要參加培訓的。”
耶律财又是重重一拍桌子:“我不管她是誰,我也不管她爲什麽在這,我隻要求立刻讓她滾蛋,我兒子就因爲天天看她失魂落魄,無心練箭,這箭法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幾句話把耶律财的兒子耶律熊羞得滿臉通紅。
卻原來,這一百個人中,九十九個都是青壯年男子,陡然出現窦雨蝶這麽個年輕女子,長得又極其美貌,而且性格又開朗,見到誰都是笑嘻嘻的,于是把不少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耶律熊第一眼見到窦雨蝶就驚爲天人,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在想美女,哪還有心思放在射箭上。
即便射箭時,遠遠看見窦雨蝶過來,或者朝這邊瞧一眼,不管是不是看他,他都會神魂颠倒,射出的箭都不知飛到哪去了,怎麽會有好成績?
偏偏他老爹耶律财望子成龍,一心希望自己兒子出人頭地,這次射箭比賽能夠拔得頭籌,至少要進入前十拿到名次,沒想到兒子越射越差,到最後連個十環靶心都射不中。
于是惱怒之後便悄悄的跟在身後,想看看兒子到底爲什麽會出現成績這麽大的滑坡?
結果很快就弄明白,原來兒子迷戀上了那叫窦雨蝶的女子,這窦雨蝶一個女人家家的,跑來參加射箭,竟然進入了決賽,把這些幾十個大老爺們一個個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少人成績都出現了明顯滑坡,尤其是他兒子最爲神魂颠倒,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哪有精神射箭?
知道緣由之後,他沒有訓斥自己兒子,反倒拉着兒子跑到兵部來問罪來了,要求兵部把窦雨蝶攆出培訓班。
員外郎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後,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卻不敢跟耶律财争辯道理,這種事也沒辦法争辯,畢竟人家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堂兄。
可是要讓他把窦雨蝶攆出培訓班他又不敢,畢竟人家是實實在在入選決賽了的,而且培訓費也交了的,憑什麽把人家攆走?就因爲人家是女的嗎?
員外郎不敢公然頂撞,隻能使出屢試不爽的拖,陪着笑臉解釋說這個他做不了主,得向兵部尚書禀報,由尚書大人定奪。
可兵部尚書出去視察去了,要一些日子才能回來,得等一等了。
耶律财一聽,頓時很是生氣,他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因爲多等一天,自己兒子就要多一分危險,被這女人勾去了魂魄,那還比什麽賽?
既然兵部沒辦法解決,他就用自己的方法。
當下他也不再說什麽,帶着兒子徑直離開了兵部,坐着他的八匹馬拉的豪華馬車重新回到了訓練場。
他們直接把馬車趕到了學堂訓練靶場的院子裏,這輛馬車極爲引人注目,因爲是八匹高頭大馬拉着的豪華馬車,而且前面兩匹那可是汗血寶馬。
畢竟耶律财家很有錢,而在遼朝買馬比在宋朝那可要容易多了,買了汗血寶馬也沒宋朝那麽貴。
但是這八匹馬拉的豪華馬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囑目,都在議論紛紛,一個個眼神中滿是羨慕嫉妒。
耶律财帶着兒子耶律熊來到了訓練場,徑直走到正在練射箭的窦雨蝶身旁,突然一聲暴喝:
“賤人住手,不許再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