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姐一聽這話,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她之前隻是覺得到底是軍糧,這麽大的事情,讓大哥去不合适,畢竟年輕,但沒有像李煜說的這麽嚴重,現在聽李煜說了才覺得這件事真的很嚴重。
的确,金家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封殺蕭家時蕭家靠這一趟镖絕處逢生,一定會想方設法調集人手,半路堵截狠狠整蕭家的這趟镖的。
而大哥武功雖然還不錯,但性格太莽撞,沒什麽計謀,遇到金家派人去狙擊還真是很危險。
趕緊問李煜說道:“李大哥,那現在怎麽辦?”
李煜悠然說道:“看熱鬧呗,你着什麽急?”
“可是我是當家人呀,出什麽事我脫不了幹系的。”
“有我在怕什麽?”
蕭七姐知道李煜會不遺餘力的護着自己,不再多說什麽。
……
一個月後。
蕭龍威正帶着幾個兒子在酒樓喝酒,現在金家似乎完全忘了蕭家,沒再打壓他們。
雖然他們依舊接不到生意,可是過得倒也逍遙自在,金家沒有來找麻煩,對他們而言,别的就不算事兒。
正喝得高興,忽然就聽樓梯響。
接着上來了幾個人,全都是紗布蒙着腦袋,吊着手臂,撐着拐杖的,狼狽不堪,全都受不同程度的傷。
卻正是蕭大郎、蕭二郎和蕭五郎,他們三個是派去幽州押運糧草的。
後面還跟着幾個同樣受傷狼狽不堪的镖師,上來徑直到了蕭龍威面前,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見到兒子這麽一哭,蕭龍威隻覺得頭皮發麻。
不會是押運糧草出什麽問題了吧?
他焦急地問道:“怎麽了?起來說話。”
蕭大郎卻沒臉站起來,哭着說道:“爹,你打我吧,我們把镖給弄丢了。”
蕭龍威忽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這下太猛,撞的桌子都掀起了半截,桌上的菜肴酒水叮叮當當掉下桌子不少,把同桌的其他人都濺了個滿身,人人都驚叫着站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快說。”蕭龍威厲聲道。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股山賊,這些山賊人數衆多,而且爲首的十幾個武功都相當了得。
我們原本想跟對方好好說,哪怕花點錢,可對方壓根不聽我們說的,便打了起來,我們寡不敵衆,全被打跑了,也都受了傷,還死了幾個兄弟。
接着那些山賊便把所有的糧草都運走了,不知道運到哪去了?我們到處找也找不到,隻好回來了,爹,我沒用,丢了镖,你打我罵我吧,我都認了。”
蕭龍威又一屁股坐在了交椅子上,這一下力道太猛,咔嚓一聲,椅子都裂了。
他哭喪着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大兒子,擡腳狠狠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有心上去再把他痛打一頓,卻沒那個力氣起來了。
因爲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整個人就好像抽了筋骨似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喪失了。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那麽多糧草,丢了之後我們龍威镖局就算賠個傾家蕩産都不夠賠的。而且,那可是軍糧啊,丢了要掉腦袋的。”
蕭老大從地上爬起來,托了托自己的右手說道:“爹,我們已經盡力了,我手上被砍了一刀,這條手臂還能不能用都還不知道呢,傷的很重,我要不跑我就死定了。”
蕭老二也說道:“我大腿挨了一槍,穿了個對穿,雖然敷了藥,現在還疼的不行,這條腿也不知道能保得住不。”
蕭老五更是哭喪着臉說道:“我臉被打了一棍,鼻梁都斷了,牙也掉了,整個臉都變形了,我還沒娶妻呢,這張臉以後還怎麽見人?”
的确他一看腦袋被繃帶包的跟粽子似的,隻有兩隻眼睛還在外頭。
看着三個兒子傷的都挺重,蕭龍威也沒有忍心再打下去了,隻是坐在那裏發呆。
他們是在包間裏,倒也不擔心外面的人聽到。
不過蕭老大還是去把包間的門關上,走到蕭龍威耳邊低聲說的:“這件事我反複想了,其實也不用太在意,畢竟是老七當家。
她不是把我們龍威镖局吞并了嗎?那我們出什麽事當然應該由她來承擔。
那一萬兩銀子已經在我們口袋裏,賠償卻應該由她來賠,誰叫她那麽喜歡當家作主呢?她七姐武館反正掙錢,就讓她去賠呗。”
他們三個路上都已經商量好了,蕭家老二、老五也都跟着點頭,附和着贊同老大的話。
蕭龍威眼睛一亮,頻頻點頭道:“應該如此。而且老七跟轉運使關系應該不錯,否則咱們也拿不到這一單生意,她應該能夠讓轉運使嚴大人幫着說話,度過這次難關。”
聽到蕭龍威這話,蕭家人馬上又高興起來,好像丢镖的不是他們,而是蕭老七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