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金梅雖然聽到梁王跟蕭素素兩個人聊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他們倆也根本不敢打斷兩個人的談話,隻能恭恭敬敬的站在那等着他們把話談完。
可是兩人好像談的很高興,時不時的大笑,卻正眼都不看耶律川和戴金梅一眼。
同時,首席的另外兩位,北樞密院樞密使齊王耶律撒葛和敵烈麻都耶律景文兩人一起跟秦國公主耶律萍攀談,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也在說着一些沒邊際的話。
兩人似乎也沒有看到站在梁王身邊準備敬酒的耶律川和戴金梅夫妻倆,完全把他們當空氣。
耶律萍有些着急,畢竟那可是她的爹和娘,他們丢臉,她臉上也不好過。
他們又哪裏知道,剛才蕭公公到後堂把他們父母将李煜和耶律昭的座位排到了角落一張單獨的小桌子上,而且不給飯菜的舉動說了之後,梁王大怒,就串通首座所有人決定給他們夫妻倆一個難堪。
你不是讓天師難堪嗎?就讓你更難堪。
當然這件事是背着耶律萍說的,因爲要在耶律萍面前爲天師的身份保密。
所以耶律萍并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麽在父母上來敬酒的時候卻突然談性大發,說個不停,壓根沒看她的父母。
可是她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民間女子,原本性格又比較溫婉,不是強勢之人,跟她說話的兩位又都是遼朝位高權重的皇親國戚,她哪敢打斷人家的話?
隻能陪着笑,時不時向父母那張望一眼。
看見耶律川和戴金梅兩人的臉都已經成了豬肝色,笑容都僵在臉上了,卻毫無辦法。
耶利川和戴金梅的确從小到大還沒這麽難堪過,下面幾百号人衆目睽睽瞧着他們,原本是他們最高的榮譽,他們能第一個上台給梁王敬酒,這是足以炫耀的高光時刻。
可是首席上面除了女兒,竟然沒有一個人看他們,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而女兒又被兩個人糾纏着說話,根本沒辦法過來替他們打斷梁王和燕國長公主的無關痛癢的聊天。
這尴尬的場面足足持續了一頓飯功夫,台下的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梁王在針對秦王夫婦,故意給他們難看。
不禁都有些幸災樂禍,不少人地下私下議論,都知道這秦王跟王妃以前隻是普通的平頭百姓。
說來也是皇親國戚的一支,但幾十年前就已經逃離上京,遠離了權力中樞,都沒人記得了。
靠着女兒才上位成爲王爺和王妃,可是畢竟不是正宗的王爺王妃,在人家真正的皇親國戚面前還是半點臉面都沒有,不僅不給他臉,甚至被當場打臉。
上來敬酒連正眼都沒看的,甚至都不理睬他,這臉打得啪啪響。
他們兩個心頭有氣,可是臉上卻半點不敢表露出來,更沒膽量拂袖下台,隻能就這麽尴尬的站在那兒。
就像被押上台治罪的兩個罪犯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都恨不得蹲在桌下不讓人看見。
兩人都心頭後悔,早知這樣剛才應該找個借口,等别人先上來敬酒或者拉上别人一起,總不至于梁王不給他們面子,也不給其他人面子吧。
終于等到梁王不聊了,拿起了酒杯,耶律川和戴金梅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梁王還是看都不看他們,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壺徑直離開了座位,往台下去了。
緊跟着燕國長公主蕭素素,樞密院樞密使耶律撒葛,敵烈麻都耶律景文都端着酒杯提着酒壺,一個個跟在梁王身後,魚貫直下了高台,沿着牆邊,徑直往屋角那張孤獨的桌子過去了。
一時間大堂中所有的人目光都齊齊的跟着梁王他們望向了大廳一角。
台上的秦國公主耶律萍尴尬了,她不知道這些人去幹什麽?
不過當她看到梁王他們去的方向,那張孤獨的桌子,背對着他們坐着的孤獨的身影的時候,她一下明白發生了什麽。
那是李煜。
她的煜哥哥居然被安排在了角落,和一個身穿粗布短衫的女子坐在一起,顯得與整個雍容華貴的宴會大廳如此格格不入。
望着李煜的身影那樣的孤單落寞,耶律萍一顆心都碎了,她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自己的父母搞的鬼。
她已經刻意的給安排座次的人說過了,要把李煜的位置安排在前面,但她就沒有具體去過問安排在什麽位置,畢竟管得太多不合适。
但她相信她這麽交代了,管事的不會把他放到最後面單獨的一張桌子,而且桌上居然沒有菜肴,也沒有酒水,這是刻意針對他。
她相信,如果不是她父母從中作梗過,下面管事的絕對沒有這膽量敢把她秦國公主交辦的事情辦成這個樣子。
耶律萍一下站了起來,眼中都噙滿淚水,對耶律川和戴金梅說道:“爹,娘,你們太過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