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怒喝道:“住手,不得對天師無禮!”
說着手按劍柄,隻聽倉啷一聲,長劍出鞘,指着那些沖上來的侍衛喝道:“滾,全都滾出去,誰敢上前本王立刻斃了他!”
這些侍衛吓壞了,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全都跑出帳篷外面去了。
他們之前之所以聽趙光贊的,那是因爲不知道趙光義的意思,還以爲兩位王爺都要抓李煜呢。
現在趙光義下令了,跟趙光贊完全相反,侍衛們當然無一例外都會遵從趙光義的命令。畢竟他在軍中的威信遠遠超過趙光贊。
此刻眼見趙光義發怒,哪有不跑的道理?
潘太師眼珠轉了幾轉,盯着李煜,卻沒有說話。
趙德昭則吓得縮成了一團,連李煜都不敢看,剛才那一幕已經把他膽子吓破了。
趙光贊跟趙光義是一夥的,他也不希望天師回去把皇帝趙匡胤治好,所以才想把天師拿下,再想辦法弄死他。
在他們看來,所謂天師,無非是有點道法的凡人,不可能是神仙,再有道法,也敵不過千軍萬馬,于是才下令侍衛上前捉拿。
可沒想到趙光義反應如此之大,全力維護天師,這讓趙光贊也有些無所适從了。
潘太師卻打着他的主意。
表面上他是跟趙德昭一起,要把李煜接回皇宮給趙匡胤治病的,可實際上他也不希望趙匡胤能徹底治好,反倒是趙德昭這位太子軟弱可欺,正所謂君弱則臣強。
如果趙匡胤駕崩死了,趙德昭繼位成爲皇帝,自己就會成爲首輔大臣,即便趙光義也不在話下。
他現在嘗到了甜頭,更加迷戀這種能對抗王爺的權勢,所以他也不希望天師能穩穩當當的到京城去給皇帝治病,自然也想把天師拿下。
而剛才天師引天雷把刀斧手全都轟倒了,這就給了他借口。
于是他冷冷的說道:
“李煜,我不知道你從哪學了什麽妖法,居然冒充天師。搞清楚,你是在逃欽犯,理應投案自首,認罪伏法,卻闖入我宋營,打傷打死這麽多兵士,實在可惡,應該拿下治罪。”
接着,他扭頭望向祁淩盛等幾個将軍,他們已經從震爆彈中恢複過來了,說道:“祁将軍,我命令你,把違命侯李煜拿下。”
此刻祁淩盛已經恢複了,他是聽說過李煜的,知道他在京城是個窩囊廢,人人得而欺負,這種人怎麽可能成爲天師?肯定是從哪兒學來的妖法障眼法,不足爲懼。
現在身邊可是有三十萬大軍,他這點妖法能鎮得住誰?
太師有令不敢不從,太師現在可是太子的首輔大臣,又是北伐大軍的監軍,此刻不讨好雪中送炭,等到人家權傾天下成爲首輔大臣的時候再去錦上添花,人家可就沒興趣了。
當下腦袋一熱,拔出長劍獰笑着朝着李煜走了過去。
趙光義怒道:
“祁将軍,你敢不聽本王号令?不得對天師無禮!”
祁淩盛當然不敢對抗趙光義,當下抱拳拱手說道:“王爺,末将隻是想試試看他到底是不是天師,有沒有真本事?
剛才他弄了什麽歪門邪道把我們都鎮倒了,但太突然了,我都沒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現在我要當面請教請教這所謂的天師。”
說到這,他扭頭盯着李煜冷笑道:
“李煜,你不是所謂天師嗎?我現在要過來一劍砍下你的手臂。
你有法術就盡管用法術來對付我,但是不能動刀劍,否則你就不是天師,就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趙光義一聽不由心頭一動。
既然祁淩盛要去找死,他也不阻攔,正好可以讓他們知道天師的厲害,否則自己的話這幫人是聽不進去的。
于是點點頭,對李煜說道:“既然他們找死,天師盡可放手給他們個教訓,就算當場殺掉也無所謂。”
祁淩盛哈哈大笑,他是個楞頭青,完全不知道死活的那種。
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閃着寒光朝着李煜緩步走了過去。
嘴中獰笑着:“李煜,我早就聽說你是個廢物,是個沒用的窩囊廢,你娘子被人欺負你都隻能哭着沒辦法。
沒想到,現在長出息了,在哪學了三腳貓的道法,想在這兒顯擺?
你就錯了,我祁淩盛今天便要斬下你的一臂,看是你的法術厲害還是我的長劍快……”
他剛說到這兒,就見李煜一擡手,一道藍光從他掌心擲了出來,砰的一下砸在他的胸口,碎裂了。
裏面裝的淡黃色液體塗滿了祁淩盛左胸。
祁淩盛和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他低頭看了看,隻見自己身穿的铠甲上面有一大塊淡黃色污漬,開始冒着白煙。
“什麽玩意?”
祁淩盛冷笑,用手擦了一把聞了聞,也沒感覺到有什麽味道,獰笑道:
“你這狗東西,就會這些三腳貓的道法……?”
剛說到這,他忽然感覺到手掌劇烈的疼痛。
擡手一看,隻見剛才擦過那液體的左手掌已經開始腐爛,大塊大塊的肉往下掉落,露出了森森白骨,帶着鮮血。
祁淩盛發出了凄慘痛苦的嚎叫,右手長劍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用手握着自己腐爛的手腕,驚恐的望着李煜:“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你這狗東西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如果是你現在就馬上解開铠甲,或許還能救你一命,否則你就死定了。”
不過說到這兒,李煜又長長歎了口氣,搖頭,
“來不及了,解掉铠甲需要太長的時間。所以,你死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