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天師兩個字,那兵士頓時一哆嗦。
他是參加過之前晉陽城戰鬥的,目睹天師引天雷轟塌對方城牆的,所以對天師兩個字特别敏感,惶恐不安,連聲說好,請天師稍等,随後飛一般的禀報去了。
剩下的兵士也恭恭敬敬的陪着笑,刀具都放在了地上。
中軍大帳。
趙德昭正在跟趙光義、趙光贊、潘太師以及幾個重要的将領商議軍情。
忽然侍衛拿着李煜的拜帖進來禀報:“營房外來了一個銀發少年,帶着一個随從,腰間佩劍,說是天師違命侯李煜,要太子殿下出轅門迎接!”
趙德昭也是當然知道天師何許人也,他們這番就是要來請天師回去的,沒想到天師主動上門了,這下又是驚喜又是惶恐。
急忙望向潘太師。
潘太師也非常吃驚。
天師他是知道的,可違命侯李煜算什麽鬼,他怎麽跟天師扯在一起了?
難道那個随從就是違命侯李煜?
趙光贊的表情跟潘太師一樣,他跟李煜也是有過節的,沒少在李煜手下吃虧。
聽到違命侯李煜,眼睛都瞪圓了,怒道:“李煜不是在黨項畏罪潛逃了嗎?原來居然跑到豐州城來了,他這是來自尋死路投案自首啊,很好。”
說着轉頭對自己的對于手下一員大将,名叫祁淩盛的說道:“你出去列刀陣迎接違命侯李煜,把他吓個半死再說。”
“好!”
所謂刀陣,是士兵兩邊站立,中間形成通道,兵士将腰刀相互交叉,高高舉起,然後讓對方從刀刃下走過。
隻要一柄刀到往下一落,便可将對方斬殺。
這是一種威懾,也是一種挑釁。
祁淩盛根本不在乎什麽天師,他是第一次與天師打交道,無知者無畏。
立刻站起身說了一聲好,手按刀柄往外走去。
“等等!”
趙光義臉色蒼白,揮手阻止。
趙光贊很是不解,說道:“二哥,怎麽了?”
趙光義是親眼看見李煜抱着蕭皇後在城門樓房頂上騰空而去的那一幕的。
他已經知道,李煜就是天師。
親眼看見天師帶着人騰空飛入夜空,這種神仙一般的手段,讓他已經堅信李煜這位天師的能耐。
加之之前天師引天雷轟塌城牆,禦空飛行,将遼軍、宋軍炸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天師就是神仙,要跟他鬥,那就是一個死。
現在趙光贊要用刀陣對付天師,這是自尋死路,當下趕緊對太子趙德昭說道:
“太子,這李煜就是天師本人,他有神仙手段,皇上讓我們恭敬的把他請回大宋,切不可冒犯他。
不然皇上怪罪下來倒是小事,這天師施展神仙手段,隻怕我們在座的一個都活不了。”
趙德昭原本是個沒主意的人,一聽這話頓時一哆嗦,望向潘太師。
潘太師卻冷笑,他是沒見過什麽天師神仙手段的,同樣無知者無畏。
而且,這之前在京城他可吃了李煜不少虧,但那時候李煜是仗着趙光義的晉王腰牌,他不敢跟李煜對抗。
而現在,他可是皇上欽點的首輔大臣,輔佐趙德昭上位的,地位可以跟趙光義平起平坐了,皇上已經授權他對抗趙光義,隻要爲了太子趙德昭。
所以此刻他已經不懼怕趙光義這位王爺,足以挑戰他的權威。
當下冷笑道:“李煜是天師?怎麽可能?他就是一個歸順的窩囊廢帝,出使黨項後畏罪潛逃。我們應該把他抓獲押解回京接受審判,由皇上定奪,裁決他的生死。”
趙光義說道:“李煜真的是天師,我親眼所見。”
“絕無可能!王爺,你被騙了,他李煜若是天師,他若有這神仙手段和能耐,當初在大宋,他就已經可以攪個天翻地覆,何以窩囊至此?”
對此,趙光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李煜若真是天師,擁有神仙手段,怎麽在東京汴梁的時候被人虐成狗?還差點被自己毒死,娘子都被差點被自己搶走?
可是那天,眼睜睜看着李煜抱着蕭皇後騰空而去的一幕像烙印一樣烙在了他的記憶深處,絕對不會錯,那就是李煜。
更何況他老二的終身幸福還得依仗李煜爲他徹底治愈,不管從哪個角度他都不願意李煜有什麽閃失。
若李煜真是天師,拼起來吃虧的還是他們,所以他說道:“不可無禮,咱們應該以禮相待,太子我等應該出轅門迎接。”
潘太師冷笑:“迎接可以,但是刀陣必須擺,本太師很想看看這位天師到底有什麽能耐?”
趙德昭來之前已經得到父皇要求,必須聽從潘太師的号令。
當下贊同,點頭說道:“我們就用刀陣看看這天師到底是什麽能耐?若他真有本事,我們再對他恭敬,恭請他回宮就是。”
趙光義聽趙德昭都這麽說了,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太子,等會吃虧,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