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房都要氣瘋了。
他原以爲李煜顧着自己也就行了,居然還要爲這些病患主持公道,其中有不少人明顯沒有被打的,可是也跑來要錢,但這一刻他甯願花錢消災了。
咬咬牙,望向老太爺。
老太爺也是同樣主意,點頭吩咐賠錢,于是幾千兩銀子又都賠了出去,心疼的徐老太爺心都在滴血。
黃知州都有些愕然,這麽大的數額的賠償他當知州以來很少見到,可是既然是雙方自願,他作爲官府當然不會從中阻止。
處理完人身損害賠償之後,李煜指了指店鋪說道:“徐少爺指使惡奴損毀我的商鋪,還誣告陷害我賣假藥,損害了我的聲譽,這店鋪已經沒法經營了,因爲名聲已經臭了。
所以先前徐家也已經答應把他們徐家的總店跟我這家藥鋪做一對一的交換,已經簽下了文契,請老爺做主。”
說着便将那文契取出遞給了黃知州。
黃知州趕緊起身過去,雙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望向徐司房:“既然你自願将你們徐家的藥鋪總鋪置換給李煜先生作爲賠償,那本官當然準許。”
剛說到這,徐司房趕緊說道:“大老爺,這徐家的商鋪都是我們老太爺家主做主的,我做不了主啊,之前也是李煜威逼我寫的,他當時掐着我的脖子。”
黃知州怒道:“胡說八道,寫了字據還敢狡辯。”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徐老太爺趕緊舉起手還不停咳嗽兩聲,他不敢随意插話,生怕黃知州又說他咆哮公堂,掌嘴下獄那可受不了。
黃知州冷冷的望向徐老太爺說道:“有話過來說。”
徐老太爺才趕緊上前躬身一禮:“啓禀知州老爺,我徐家是老朽作爲家主,所有家财都由老朽來決斷,孫兒爲人所逼寫下字據,這不能作數的,必須家主同意才行。”
接着他又指了指亂七八糟的藥鋪說道:“再說了,這間藥鋪小的不能再小了,我徐家藥鋪總部可比這大了十倍有餘。”
他又指着滿地狼藉的藥鋪說道:“這藥鋪不僅面積小,而且沒什麽名氣,聽說還是個兇宅。
當初我徐家要買,原東家還獅子大張口,現在居然想用這樣的藥鋪置換我徐家總鋪,我徐家總鋪面積、名氣比這大,又地處鬧市繁華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
價值超出這家藥鋪何止十倍,用這家藥鋪置換我總鋪,如果不是失心瘋就是存心訛詐,所以還請知州大衆明察。”
黃知州也覺得李煜有些過分,這麽一間小破醫館想換徐家的總鋪,這簡直是用一個雞蛋去換人家一頭水牛。
他有些爲難的望向李煜。
李煜冷笑說道:“你們打砸把我家的祖傳古董都砸碎了,這古董可遠比你總鋪值錢,我要你總鋪來做賠償已經算是開恩了,你還不滿足?”
徐司房含糊不清地說道:“哪有什麽古董,我怎麽沒看到?”
李煜指了指被推倒的藥鋪貨架說道:“這是你指使惡奴推倒的吧?”
徐司房說道:“沒錯,大不了我賠個全新的給你,這是古董嗎?”
李煜淡淡一笑:“這架子不是古董,可架子上放的用來裝藥的幾個瓶子和挂在架子上的鎮宅寶劍那可全是古董,如今被砸爛了,請大人讓衙役把櫃子擡開看一看就知道了。”
徐司房不由心頭一沉,不會這麽倒黴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算是古董能值幾個錢,如果真有錢這李煜就不會穿成那樣,不會租田家的房子住,所以他也不在意。
黃知州立刻讓衙役上前将藥櫃小心的擡到了一邊,露出下面傾倒之後砸在地上碎裂的一個個的陶瓷罐。
這陶瓷罐看着也不如何精緻,不可能是什麽像樣的古董。
李煜心痛的望着一地的奇怪碎片,對黃知州說道:“大人,我不說這些是什麽朝代的什麽樣的古董,值多少錢?因爲我說了他們也不信。
麻煩你去叫蔚州最有名的鑒寶專家來請他們當場估價。”
當下,黃知州馬上吩咐去把蔚州最有名的古寶齋的掌櫃董老請來。
很快董啓山便被轎子擡了來了,見過黃知州之後,黃知州指着那一地的碎片說道:“董老,看看這些是不是古董?值多少錢?”
董老忙答應了,上前蹲下身拿着瓷片一片片小心的查看,每看一片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把徐司房和徐老太爺看得心情格外沉重。
等把所有碎片看完,董啓山已經激動的手都在發抖,同時捶胸頓足:“敗家子,真是敗家子呀,這是誰?誰把這麽好的陶瓷古董砸碎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