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是認識他的,點點頭也沒多說,知道他恐怕想趁這個機會跟自己巴結兩句。
果然袁慶忠領着李煜往後面去小心翼翼說道:“犬子得罪天師,實在罪該萬死,卑職已經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不準出門,改日定當登門謝罪。”
李煜依舊一言不發,背着手徑直往前走。
袁慶忠又說道:“耶律萍姑娘家中的事情卑職記在心上,一定盡心竭力把事情處理好,請天師放心。”
這句話才是最關鍵的表忠心。
李煜瞧了他一眼,本想說沒必要,自己不想幫耶律川夫妻,可轉念一下,水漲船高,如果耶律川一家真的認祖歸宗了,耶律萍也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自己護得了她一時,總護不了她一世,如果這事辦成對于耶律萍也算是個好事,于是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有心了。”
就這麽不鹹不淡一句話,卻讓袁慶忠整個骨頭都輕了好幾兩,幾乎都要飄起來了,感激的眼眶都濕了,嗓子發幹,差點都跪在地上。
說道:“天師恩典,袁某感激涕零,但凡天師吩咐,袁某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再說不辭。”
說話間便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也就是方便的地方,李煜對他揮揮手:“你回去吧,我等會一個人去外面透透氣就回來。”
“是是。”
說着袁慶忠連連拱手,目送李煜進了更衣室,這才轉身回到酒席去了。
他早就已經想好這件事該怎麽操作,所以身上已經準備好了一份禮單,當下回到酒宴。
因爲公主沒來,天師又走了,場面便輕松了許多,大家都在低聲說笑着。
袁慶忠原本就是坐在蕭公公身邊的,坐下之後,蕭公公關切的說道:“天師那邊沒事吧?”
“沒事,天師隻是說去透透氣。”
蕭公公點點頭,雙眉微蹙:“公主和上将軍怎麽這麽久沒來?天師會生氣的。”
他已經派好幾撥人去催了,可每次回來都說公主的下人都說了公主馬上就來,可是這個馬上卻一直沒來。
蕭公公當然知道公主和蕭繼先是要報李煜沒有出城迎接的仇,想給李煜一個難看。
你不出城迎接,我就把你晾在這,故意拖延時間,遲遲沒來。
眼看把李煜氣的都跑去外面透氣去了,這讓蕭公公很是惶恐又無奈,這時候他可不敢跟出去,焦急的跟熱鍋上螞蟻似的。
袁慶忠低低的聲音對蕭公公說道:“公公,咱們也在走廊上透透氣吧,這裏太悶了。”
蕭公公是猴精的人,從袁慶忠眼神中便感覺到他有話要說。
于是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起身跟袁慶忠兩人推門出去,到外面欄杆處透透氣。
從這兒可以看到整個雲州,星光璀璨,夜色着實不錯。
左右無人,袁慶忠這才低低的聲音對蕭公公說道:“天師在雲城非常關切一個女子,這女子遇到了一點難事,可能需要蕭公公出手相助。”
一聽說與天師有關,蕭公公立刻精神一振。
即便天師生氣了,若把天師的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那也可以平息天師怒火,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趕緊問道:“是什麽事情?”
袁慶忠左右看看,聲音壓的更低了:“天師喜歡一位叫耶律萍的姑娘,十分維護這姑娘,甚至爲她不惜得罪權貴,可見這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
蕭公公一愣,說道:“天師喜歡女人?”
修道之人有不少是可以婚配娶妻生子的,所以有女人也并不讓人意外。
更何況一見到天師他雖然滿頭銀發,但面目清秀,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少年愛俏,人不風流枉少年,所以完全可以理解。
得到這樣一個重要消息,讓蕭公公精神一振,如果她喜歡女人,那就好辦多了,大遼朝有的是美女。
不過對方居然感興趣這位耶律萍,想必自己如果把這件事辦好,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蕭公公便又問道:“這耶律萍是誰家的女兒?又要托咱家辦什麽事?”
袁慶忠急忙把耶律川家委托的想認祖歸宗的事告訴了蕭公公。
接着他又從衣袖中取出那張事先準備好的禮袋,上面的禮物當然都是他自己準備的,替耶律川送禮。
蕭公公接過禮袋看了一眼禮物,還挺貴重,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眉毛一挑說道:“太祖皇帝有一支流落到了雲州,這個咱家也有所耳聞,認祖歸宗是好事,他倒會找門路。
既然他女兒跟天師有關系,連天師都要維護他的女兒,這忙咱家肯定要幫的,放心吧,回去咱家就向皇上禀報。”
袁慶忠大喜,趕緊深深一禮。
能辦成這件事讨好了天師,他的烏紗帽和他兒子的性命也就保住了,這才長舒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