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埋院使急得直跺腳:“你這樣長老是沒辦法歸魂的,他的魂魄必然會滞留在陽間,不能進入輪回,你這樣對得起龍威長老嗎?
你會遭到住持嚴厲的懲處的,即便是你奶奶上門也無法庇佑你。”
拓跋禅全然不顧,朝李煜招了招手。
李煜這才快步上前,到了龍威長老身邊。
蹲下身,解開了包裹的白布,露出了龍威長老的一隻手臂。
手臂依舊軟軟的,李煜由此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他說道:“你們不是說龍威長老昨天晚上就去世了嗎?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已經超過了十二個時辰,按道理這樣的天氣他的手臂應該已經形成了屍僵,關節無法轉動了。
可是你們看看龍威長老的手,依舊非常柔軟,跟正常人一樣,這就說明他沒有死。”
李煜伸手向拓跋婵說道:“有刀嗎?我來戳一刀。”
拓跋婵愣了一下:“我身上沒有刀。”
她雖然從小習武,可是身上從來沒有帶刀的習慣,因爲她從小到大習練武藝除了個人切磋之外,就很少跟人真正動手,更不會面臨生死絕殺。
所以她從沒有帶刀在身上的習慣。
李煜有些爲難:“我們需要在他手上戳個洞,一個小小的口子就可以,沒刀怎麽辦?”
拓跋婵笑了笑:“讓我來吧。”
她蹲下身抓過龍威長老的手,擡起右手食指,用指甲輕輕在龍威長老的手指指間一劃,一到小口子便出現了。
李煜十分驚訝,拓跋婵的指甲并不算長,也沒有刻意的打磨鋒利,如果是用抓挖撓的動作,往往能刺出一個血槽。
可是像她這樣用指甲當刀刃在指尖輕輕一劃便是一道口子,這需要極強的内功支撐。
原來這拓跋婵内功竟然這般了得。
李煜不由心生贊歎。
兩人目光都緊張的望向了指尖的傷口,傷口處已經凝聚了一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了草地上,接着又滴出了一滴。
沒有大血管卻能夠連續湧出一滴滴的血,這足以證明血管的血仍然在流動。
拓跋婵立刻用手指按住了長老的指尖傷口,欣喜萬分對李煜說道:“長老真的還活着,你快救治吧。”
李煜立刻取出随身的銀針紮入了龍威長老的頭部穴道,撚動銀針,便将真氣緩緩輸入。
而就在這時,就看見遠處一大群人朝着這邊奔跑着過來了,領頭的一個正是燒埋院使。
原來他見情況不對,在李煜施針救治的時候,他便飛奔着跑去禀報了天神廟的住持,同時叫來了藥膳堂主。
住持是個容貌冷峻的老者,卻精神矍铄,紅袖飄飄,走出一步别人要走出兩三步才能趕上,他幾乎腳不沾地的飄着就到了李煜他們身邊。
李煜正在全神貫注的施針,長老臉色陰沉的跟鍋底似的,陰恻恻的聲音說道:“你們到底在幹嘛?爲何幹擾龍威長老歸天國?”
幾個燒埋的和尚七嘴八舌的說着:“就是這小子強行幹預,先前看見龍威長老遺體經過還直勾勾的盯着,存心不讓長老魂魄得到安生。”
“剛才他還用刀在長老遺體上亂戳亂畫長老遺體。”
拓跋婵怒目而視,心想明明是我用指甲劃開的手上的傷口,根本就沒有刀子,哪來的用刀亂捅亂刺?這是信口開河。
但她沒有說話,對方已經很吵鬧了,拓跋婵不想跟對方争辯。
一來她生性如此,二來如果跟對方争辯,争吵起來,就會進一步幹擾李煜的救治,她隻有忍耐。
住持見兩人不說話,而李煜還在繼續用銀針在長老身上紮。
不由得怒氣勃發,手一揮。
戒律堂百來個僧人沖了上來,手持戒刀将李煜他們團團圍住。
“将此人拿下等候處置,将拓跋婵姑娘送回薩滿處。”
拓跋婵是薩滿的孫女,也是住持看着長大的,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孫女一樣。
可是見她居然跟一個上山贖罪的漢人男子在一起,還被對方迷的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這讓住持十分生氣。
叫戒律僧将拓博禅也拿下送回薩滿軟禁起來,那會更加進一步的幹擾李煜的救治。
這些僧人立刻沖了上來要抓李煜。
“再給我一盞茶的時間。”
李煜頭也不擡,繼續針炙,任憑戒律僧厲爪朝他頭頂抓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知道拓跋婵會護衛着他,他也見識過了,拓跋婵的身手絕對不在他之下,甚至遠高于他。
果然拓跋婵袍袖一拂,一股大力沖了過來。
幾個戒律僧立刻倒飛着摔了出去,同時壓倒了後面好幾個戒律僧。
她站在李煜身邊聲音平靜而柔和:“住持,請再給李大哥一盞茶時間,一盞茶之後便知分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