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相信李煜,李煜說的她能做到她就一定能。
先前上場前她還不太相信,可是她輕松就把一張木弓給拉斷的時候,她也被自己的力量驚呆了。
所以李煜現在讓她用一張腳踏弩來當弓用,她同樣點頭,也不管自己真的能不能做得到。
于是一張腳踏硬弩便被送到了花蕊夫人面前。
按照李煜的要求,花蕊徒手扯掉了弩上的箭床木匣。這樣,弩也就沒有了裝弩箭的木匣和扳機,成了一張弓了。
李煜給了她一支雕翎箭。
黑大個見花蕊夫人居然拿了腳踏弩來當弓用,一張黑臉變得慘白,難以置信的望着花蕊夫人。
如果一上來花蕊就這麽幹,他絕對要笑掉大牙的,可現在花蕊輕松的拉斷了一根普通的木弓,又把一張三石的最硬的鐵弓拉得如滿月一般,剛才又徒手拆掉腳踏弩的木箭匣,他就知道這場比賽他恐怕要輸。
他隻有寄希望于花蕊夫人拉不開。
可是,花蕊深吸一口氣,嘩的一下,居然将這張硬弩直接拉滿了。
黑大個一屁股便坐在了草地上,抱着頭。
他知道他輸定了,花蕊夫人還沒射箭他就輸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着花蕊夫人。
要知道這支硬弩那可是要用腳踩着雙手拉弦才能上弦,張力足有最硬的三石鐵弓的兩倍!
等于同時拉開兩張最硬的三石鐵弓。
單臂拉開,沒有誰能做得到。
可人家花蕊夫人就拉開了,還拉得跟滿月似的。
花蕊甚至連拉了好幾下,似乎要找一個适合的發射角度。
李煜笑了,說道:“你不要拉了,你看他們的臉都黑的跟鍋底一樣的,你再拉下去,他們恐怕要找個地方鑽進去了,射箭吧。”
花蕊夫人輕輕一笑,掃了一眼那些面如土色的大力士一眼,接過李煜遞過來的雕翎箭。
她走到剛才黑大個射箭的位置。
搭箭在弦。
緩緩拉動,這張強弩發出嘎吱的聲音。
拉到盡頭,同樣,箭身平直。
她竟然選擇跟黑大個一樣的平射,而且一樣的站立位置。
不占對方任何便宜。
嗖!
長箭如流星趕月,飛射而出,幾乎要飛出衆人的視野了,遠遠的落在了這一片草地的盡頭。
超出黑大個那支箭何止兩倍。
黑大個如喝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花蕊夫人面前單膝跪倒,抱拳道:
“我輸了,夫人真是天生神力,你是我米擒氏的第一大力士!”
在場所有的人都齊聲歡呼,第一大力士,第一大力士!”
米擒王瞧了一眼,眼中滿是迷茫。
當他聽到所有米擒氏部落首領和随從都大聲歡呼花蕊夫人是米擒第一大力士時,他臉色變了。
他才是米擒部落的第一。
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超越他,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這一刻,他對花蕊美色的貪婪,瞬間變成了怨毒。
米擒王陰恻恻對花蕊夫人說道:
“不錯嘛,沒想到我表妹居然是個大力士,真是看走眼了。
不過,你這樣當着族人的面打我的臉,不合适吧?”
花蕊夫人看了一眼陰陽怪氣的米擒王,将強弩扔在地上,轉身走到李煜身邊坐下,對李煜說道:“多謝侯爺,讓妾胸中這口悶氣終于吐出來了。可惜……”
别人聽不懂,李煜卻能聽懂她這話的意思。
花蕊夫人當年在後蜀寫下那首悲憤的詩句,十萬将士齊解甲,沒有一個是男兒,胸中極度悲憤。
現在,她比最強壯的男兒都要強壯,都要有力量,可惜家國天下已經不複存在。
衆人還在歡呼聲。
米擒王的臉更陰沉了。
李繼千朝着花蕊夫人連挑大拇指:“夫人,你的神力堪稱米擒氏,不,整個黨項第一大力士。”
花蕊夫人巧笑嫣然,說道:“全是侯爺教導的好,不然妾可做不到。”
她這話也是實情,如果不是李煜用針刺穴激發她體内潛能,她連一張普通的木弓都是拉不開的。
不過這種潛能的獲得,隻能維持一天左右。
米擒王走過來,陰冷的聲音對花蕊命令:
“夫人,坐到我那邊去!别忘了,你是我的!”
先前米擒王的話已經讓花蕊夫人恨不痛快。此刻,又聽他這麽霸道的話,花蕊夫人面容一冷,仰頭瞧着他:
“第一,我不是你夫人,請叫我名字。
第二,我不屬于你,我隻屬于我自己。
第三,我想跟誰坐一起,是我的自由。現在,我隻想跟李侯爺在一起喝酒。”
說着,不再理他。
米擒王想發火,可這麽多人瞧着,他沒理由發火,隻好氣呼呼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喝悶酒。
衆人繼續歡呼。
接着,摔跤、射箭各種活動繼續進行。
隻不過,每個摔跤和射箭者,都要先走到花蕊夫人面前鞠躬行禮表達敬意。
黨項人生性耿直,最崇拜的就是英雄,花蕊夫人成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即便她是個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