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笑了笑,招手叫侍女過來,把自己打開的那瓶酒讓侍女給白衣姑娘送過去,接着他自己打開了另外一瓶,自斟自飲。
白衣女子見李煜把那一瓶酒都送給了她,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感激的朝李煜點了點頭,便喝了起來。
她喝得很快,因爲這酒入口很綿和,但是後勁很大,像她這麽喝很快就會醉的,這可是五十三度的高度酒,這麽一瓶下去很容易醉。
李煜高聲道:“姑娘悠着點,這酒後勁大,别喝醉了。”
白衣女子似乎有所觸動,悠悠歎了一聲:
“醉了好,醉了就沒那麽多煩心仇怨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李煜愣了一下,這白衣女子吟誦的這句不就是自己附身的南唐後主的名篇《相見歡》嗎?
這白衣女子也是南唐後主的粉絲?
不過也難怪,南唐後主的詞太容易觸動人的最柔弱的心弦,這白衣女子滿腹憂愁的樣子,肯定對南唐後主的詞沒有抵抗力的。
李煜也是喝了大半瓶酒了,有七八分醉意,想也不想也随口吟誦道: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他吟誦的也是李煜最有名的詩詞之一。對方既然喜歡李煜,肯定會知道,目的也就是一唱一和做個應答而已。
沒想到聽了這一句,那白衣女子身子猛的一顫,定定地望着李煜,嘴中喃喃念道: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應該隻是殘阙,是公子的詞嗎?能否将完整上下阕詞相告?我很喜歡。”
李煜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這首詞是南唐後主的絕命之作,正因爲寫了這首詞,他才被皇帝認爲有思念故國圖謀複辟的嫌疑,用毒酒把他給毒死了。
由于自己的穿越,很可能南唐後主沒有寫這首詞,要不然也不會沒有流傳出來。
李煜點頭說道:“可以呀。”
他舉起酒杯,一手背在身後,遙望窗外夜色緩緩吟誦出南唐後主這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
隻是朱顔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白衣女子癡癡的聽着李煜這首詞,一時間竟不由癡了,眼中漸漸的滿是淚花滾落下來,挂在香腮之上,看着着實讓人憐憫。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故國……,故國不堪回首啊……”
李煜心頭一動:“姑娘仙鄉何處?”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卻輕輕擦拭了一下淚花,勉強一笑:“多謝公子,好詞,真的太好了,說到了妾心坎去了。”
她從手掌上褪下一串手鏈,交給侍女說道:
“這首詞價值千金,妾用這串手鏈回饋公子,多謝公子将這麽美的佳作送給妾,妾無以爲報,還請笑納。”
丫鬟趕緊将那串手鏈遞給了李煜。
李煜接過,見上面相串着五顔六色的珍珠寶石,的确價值連城。
最難得的這是人家白衣女子珍藏多年的貼身之物,他馬上說道:“姑娘見外了。”
他原本想把東西退回去,可見到白衣女子眼中滿是傷感,又覺得這樣做太不給人面子,也太讓對方傷心了。
白衣女子拿起酒杯,将酒一飲而盡,站起身福了一禮:“多謝公子,妾不勝酒力,就此别過。”
說着,又福了一禮,在幾個侍女攙扶下緩步下樓去了。
李煜重新坐回座位。
這時,樓下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煜不由濃眉一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白衣女子帶着丫鬟下樓,上了豪華馬車,坐着車往回走。
前進不遠,突然幾個蒙面黑衣人騎着馬将豪華馬車攔了下來。
白衣女子的兩個帶刀侍衛立刻說道:“是何人?”
蒙面壯漢将兩位帶刀侍衛直接打翻,昏死了過去。
車轅上的車把式和侍女也同時被打暈了。
一個壯漢從馬上騰身而起,輕巧的落在車轅之上,掀開車簾,便看見白衣女子正倒在軟榻上,她已經醉了,才片刻間她便已經睡着了。
壯漢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回身對同夥打了個手勢,放下了車簾。
一個同夥跳下馬,把侍女和昏迷的馬車夫推下車,自己坐在車把式位上,一揚鞭馬車往前疾馳而去。
魁梧大漢望着熟睡的美女,眼中滿是貪婪。
隻聽白衣女子睡夢中還吟道: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蒙面壯漢咧着嘴笑了:“好一個才女,喝醉酒睡着了都在吟詩,可是老子不懂,我懂别的,等一會兒你就知道别的東西更有意思。”
撩開車簾對同夥說道:“去河邊找個僻靜的地方。”
同夥答應了,策馬往河邊疾馳而去。
那蒙面壯漢并不着急輕薄,坐在那兒端詳着。
很快,馬車便到了河邊一處僻靜的草灘,此刻已經夜深了,壯漢将白衣女子從車上抱了下來,放在草灘上。
“爽完了能不能也讓我爽爽?”馬車夫壯漢陪着笑。
“你也想分一杯羹?沒有問題,現在你先到那邊去挖個坑,等會兒咱們倆爽完之後,把她埋了。”
“多謝大哥,對了,還有她那串手鏈,看着價值不菲啊!這女的居然能出一萬兩銀子,這女人這麽有錢,咱們爲什麽不把她綁票呢?”
“你懂個屁,這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綁票她?遲早會把挖出來,不如爽完了埋了,一了百了,不惹禍。”
話音剛落,就聽到馬車棚頂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晚了,已經惹禍了。”
兩人大吃一驚,趕緊臉四下張望,不知什麽時候那輛馬車頂上居然坐了一個人。
仔細一看,蒙面壯漢不如吃了一驚:“你是那個賣手鏈的?”
車頂上的這人當然就是李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