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黑夜是繁華的,安詳的。
陳揚聽到瓦那奴兒的電話響起時,他微微吃了一驚,暗暗道:“莫不是聖師發現了什麽,打來了電話?”
很快,陳揚就知曉了答案。
這當真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瓦那奴兒看了一眼手機,就向陳揚說道:“我父親打來的。”她随後就接了電話。
陳揚心裏明白,聖師的那尊彌陀元神與聖師之間是有着某種神秘的聯系的。
所以彌陀元神出場就能看到現場的一切,聖師也就在冥冥之中知道了。
電話接通後,陳揚并未豎耳偷聽。面對那位神通廣大的聖師,陳揚一切都顯得小心謹慎!
瓦那奴兒在跟聖師聊了一會後便挂了電話。她的臉色顯得略略爲難。
“怎麽了?”陳揚馬上問瓦那奴兒。
瓦那奴兒說道:“我父親想要見見你。”
陳揚微微一驚,他這一驚是裝出來的。以他的心性,就是泰山崩于前,他也可以不動聲色。但實際上,陳揚的内心已經起了驚濤巨浪。
瓦那奴兒說完後便期盼的看着陳揚。
陳揚說道:“是現在嗎?”
瓦那奴兒點點頭。
陳揚犯難說道:“現在這個點,我不知道該去哪兒給你父親準備禮物。”
瓦那奴兒見陳揚沒有拒絕,便是歡喜。她說道:“不用準備禮物的,我父親不會在意這些。再說了,是他突然要見你,這個時候去哪兒能買到禮物呢?他不會怪你的。”
陳揚說道:“話是這麽說,但我不能少了該有的禮數呀。我可不想在你父親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瓦那奴兒說道:“那咱們去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買的?”
陳揚點點頭,說道:“好!”
怎知就在這時,瓦那奴兒臉色忽然一變,她的眼神冰寒,冷冷說道:“不用準備禮物了,速速歸來。”
很顯然,瓦那奴兒是被聖師的元神附體了。
過不多時,瓦那奴兒恢複正常神色,她卻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父親的元神藏在她的眉心之中,一旦她有危險,父親的元神就會占據她的腦域。
這是父親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幫助瓦那奴兒完成的。
當父親的元神出來之時,她的元神就會在另一邊觀察這一切。
“陳揚,對不起,我父親隻是看起來很冷,其實沒那麽不好相處的。”瓦那奴兒說道。
陳揚臉色古怪,說道:“你父親是神仙嗎?”
瓦那奴兒不由一呆。她這才醒悟,剛才那一幕對于普通人的陳揚來說,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噗嗤一笑,說道:“我父親不是神仙,不過我父親很厲害。以後,咱們也都不用害怕壞人欺負呀。”
陳揚說道:“這倒是好,不過這也有個大問題呀。”
瓦那奴兒馬上好奇的問道:“什麽大問題?”
“那咱們兩豈不是沒有隐私了嗎?做什麽都會被你父親知道。”陳揚說道:“比如咱們結婚後……”
瓦那奴兒臉蛋頓時绯紅,她羞的不可自抑,嗔道:“你瞎想什麽呢。我父親的元神一向都是出于沉睡狀态。除非是我遇到了危險,他才會出來。”
“你父親怎麽判斷你遇到了危險呢?”陳揚好奇的問道。
瓦那奴兒說道:“當我特别恐懼的時候,我父親就會感應到。還有,當我召喚我父親的時候,我父親也會出來。”
陳揚恍然大悟,說道:“聽着好像有點像是那部動畫片,還可以召喚黃金聖鬥士。”
瓦那奴兒也是噗嗤一笑。
随後,陳揚和瓦那奴兒也就朝天宗寺廟方向前去。
兩人攔了一輛的士。
瓦那奴兒感受到陳揚身子有些僵硬,她便握住陳揚的手,說道:“不要緊的,不會有事的,有我在呢。”
陳揚幹笑一聲,說道:“本來見家長就是挺緊張的,而且你父親還是這樣的大人物。”
瓦那奴兒很能理解陳揚的心情,她也覺得這麽快,有些難爲陳揚了。
半個小時後,陳揚與瓦那奴兒來到了天宗寺廟的前面。
這寺廟建築恢弘,處處彰顯佛法莊嚴!
在瓦那奴兒的帶領下,陳揚長驅直入。
他的心裏其實并不緊張。
越是危險,越是鎮定!
這裏已經接近了囚禁沈墨濃和鬼煞的地方。能不能一舉将她們救出來,那就看此舉了。
雖然會對不起瓦那奴兒,但陳揚也隻有狠心下去了。
天宗寺廟有大殿,也有偏殿。
大殿裏是佛法朝聖的地方,偏殿卻是接見重要人物的地方。
不過聖師也沒有在偏殿接見陳揚,而是在那禅室裏。
因爲今日之事,乃是關于女兒的私事,所以不适宜在偏殿接見。
陳揚與瓦那奴兒在小喇嘛的帶領下,來到了禅室前。
“父親!”瓦那奴兒在禅室前輕聲喊道。
“進來吧!”聖師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聲音淡淡,似乎不包含任何的感情。
當下,瓦那奴兒推門。
她與陳揚進入禅室,那小喇嘛告退。
禅室的門被小喇嘛走時順手關上了。陳揚便正式見到了傳說中的聖師。
聖師着黑色衣衫,他面目淡淡,但卻有一種無形恐怖的威嚴。
陳揚見了聖師,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這個聖師,是要比甯天都,左天宗那些師尊還要厲害的存在。
不過這聖師又與中華大帝那些人不同,中華大帝給人的感覺是溫潤如春風,沒有絲毫的威嚴。
可這就是一種無爲的狀态!
水無形,無狀,但卻可千變萬化,威猛無敵!
“父親。”這時候,瓦那奴兒對聖師喊了一聲,然後又介紹陳揚,說道:“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做陳揚。”她說的是泰語。
“男朋友?”聖師的臉色頓時不好了,他掃視陳揚一眼,又向瓦那奴兒說道:“才認識一天,就是男朋友了?奴兒,在爲父的眼裏,你不是這麽草率的人。”
聖師說的也是泰語,所以陳揚完全聽不懂。
不過陳揚卻也是會察言觀色的。
瓦那奴兒看向父親,她說道:“的确是有些快。不過父親您也不是常人,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對嗎?但我有些奇怪,爲何父親您好像不太喜歡陳揚?”
聖師說道:“奴兒,你也已經到了戀愛的年齡,你談戀愛,其實爲父是喜歡的。不過,爲父也知道你的性格。你性子冷靜,甚至有些冷淡。但如今你卻在一天裏跟一個男人确定戀愛關系,爲父不能不覺得有問題。”
瓦那奴兒說道:“這太荒謬了。愛情這個東西,就像是化學物品,一旦是兩種有反應的物質遇見了,那就會産生反應。這與時間長短無關,而且,父親,我隻是在談戀愛,還沒有到要談婚論嫁的地步。您今天就要把陳揚喊來,我覺得您有些冒失,所以我希望您能對陳揚客氣一些。”
聖師微微一歎,說道:“自古都是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奴兒,爲父并不是普通人,沒有人能騙過爲父的法眼。你要知道,爲父所做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瓦那奴兒說道:“每一個父親,我相信他都會是爲了子女好。但并不是這種好,就一定是正确的。這句話,您贊同嗎?”
這兩父女用泰語聊的火熱朝天,陳揚在一邊一個字也聽不懂。
不過馬上,聖師就看向了陳揚,問道:“英語會說嗎?”
這是說的英文。
陳揚馬上說道:“會!”
聖師說道:“你叫什麽?”
陳揚道:“陳揚!”
聖師說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接近我的女兒?”
陳揚說道:“叔叔,我并沒有接近奴兒,我隻是喜歡上了奴兒。奴兒是這麽漂亮,這麽善良的女孩,又有那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聖師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問道:“你是華夏人?”
陳揚點頭,說道:“是。”
聖師問道:“你的父親是什麽人?做什麽的?”
陳揚說道:“我父親叫陳天宇,是浩森服飾集團的董事長。”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聖師淡淡說道:“這還真是巧了,浩森服飾集團的董事長陳天宇上個月到曼谷來旅遊過,我隻知道他有個女兒,卻沒聽說他有個兒子。”
陳揚微微一笑,說道:“叔叔,那隻怕您見到的陳天宇并不是我的父親。反正我父親上個月是沒有來過曼谷,而我也更沒有一個妹妹。您如果不信,也可以去查一查我們浩森服飾集團。”他頓了頓,說道:“我正式向您發出邀請,希望您能和奴兒去我們華夏旅遊,并參觀我們浩森服飾集團。我父親見到您和奴兒,一定會很開心。”
他表現得鎮定無比。
陳揚好歹是見過風雨的人,哪裏會被聖師給逛到。
浩森服飾集團他是清楚的,而且董事長陳天宇他也認識。
更好玩的是,陳揚事前還跟着董事長陳天宇打過電話。
所以,就算是聖師要去浩森服飾集團參觀,陳揚也是不會懼怕的。
瓦那奴兒見陳揚說的這麽笃定,她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氣。父親說話的虛虛實實,她也有些琢磨不透呢。
聖師沉默下去,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不過就在這時,意外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那就是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聲很急。
随後,外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這個人正是大日活佛,也就是聖師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