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眼眉一挑,這姑娘倒也頗爲有趣,性格和渝盈汐也有相通之處。面上不禁露出了會心之笑意,緩緩啓口道:“你若是不願意,那便不願意吧!”
“得,我看還是改了吧!”
雖得此答複,可candy還是搖了搖頭。在這個古色古香的朝代,自己的名字的确太過于怪異了,candy,砍爹,自從來此之後,确實給她帶來了許多的麻煩和誤會,也惹下了不少笑話!自己取了數十個,選來遠去定了“紫涵”,是比之前的好多了。
一路上絮絮叨叨,煩是煩了些,可也添了不少的樂趣。尤其是梅蘭竹菊四人,經過這一路的相處,更是改變了對紫涵的看法,已不覺得她有多麽讨人厭了。
十一月五日,經過兩月的奔波,馬車終于到了安國侯府門口。紫涵第一個跳出馬車,看着恢宏大氣的正大門,忍不住的贊歎。夏雪兒由丫鬟扶着下了車,府門口侯着的小厮上前來搬行禮,也都紛紛側目看了一眼瞠目結舌的紫涵。
進府之後,夏雪兒吩咐了一聲:“冬梅秋菊,你倆先帶着紫涵回聽雨軒。”
“喂喂喂!”紫涵見夏雪兒将自己交給兩個小丫鬟便走,忙着急的追了上去,徑直抱住她的手腕便問道:“那你呢?你要去哪?”
她來這個朝代還沒有一周,對當朝的生活習慣以及禮儀規矩都不明白,這才落到被人追殺的地步。現在自己進了安國侯府,這兒可不比外頭,在外頭得罪了人她還可以逃跑,而在這裏,若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做錯了什麽事,往哪裏跑呀?如此的防守森嚴,很容易就被人逮住了,到時候豈不是任人宰割?
夏雪兒伸了手想将那隻緊抱着自己手臂的爪子移開,她卻是更加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撒手,隻能作罷。歎了口氣,這才無奈的說道:“我還有事。”多說無益。
“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帶着我一起的?”
紫涵嘟着嘴,好難得的露出一臉膽怯之意。香蘭見狀,揪着她的衣領便迫使她撒了手并且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幾句。若不是身上穿了這件行動不便且總讓她覺得動作稍大一些便會掉了的衣服,她又哪裏能夠這樣子輕易認輸?!她的短袖與牛仔已經脫下,因爲她和翠竹身形差不多,便穿了她的衣裙。
雅蘭軒内,夏夫人早已經得到了消息,令下人準備好了女兒愛吃的糕點和茶湯,桂嬷嬷也早已經侯在了院門口,見了夏雪兒的身影,趕忙迎了上去。
“小姐快請進,夫人已經等了許久了!”夏雪兒微笑着點了頭,随着桂嬷嬷朝裏走去。長長的回廊上新增了四五個一尺高的青瓷花盆,裏頭均種上一簇不知爲何名的綠植,晚秋了,也依舊是綠油油的,倒也賞心悅目,隻是不太搭調。
侯在主殿門口的青兒紅兒見了夏雪兒走來之後,先是俯身行禮随後才轉身進屋禀報。
“給母親請安。”夏雪兒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快,坐下說話!”夏夫人彎腰扶起女兒,伸手将桌上放着的小碟朝女兒坐的方向推了推,“一路車馬勞頓,早就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同時,丫鬟雙手遞上了銀筷,她接過,夾了一塊太師糕,咬了一口,夏夫人又倒了她最愛的茶湯來,她便也飲了一口,這才放下杯子筷子,正視母親。
“事情可辦妥了?”眼神急切,滿是期盼。
夏雪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勞母親挂心了,萬事已經辦妥。”
夏夫人舒心的一笑。辦妥就行,女兒的能力,她是放心的。
“女兒來時看見廊下多了許多盆栽,看樣子不太像北方常見的植物,可是二哥遊學時帶回的?”
夏夫人不喜歡養在盆子裏的花草樹木,她覺得植物是大自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隻有在自然中才能體現自身之美,所以走進雅蘭軒内是看不到一個花盆的,即便是養了植物,也是不砌花台,不圍圍欄的。現如今這廊下突然多出了幾個花盆,料想也不會是母親自己栽種的,可能夠讓她歡喜的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放進她的小院,若不是二哥從外帶回來敬獻給母親的,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是誰送的了。
“那是建安侯夫人親自送來的”,夏夫人端起茶杯來泯了一口,複又說道:“孟氏母家來京,挑了幾盆不疼不癢的綠植送來,老夫人不接不行,接下之後心中又多有不爽,這才安置在了我這小院之内。”
孟氏母家雖是望遠伯,卻不享有世襲的榮譽,也并不是什麽世家大族,要不孟家嫡女也不能年紀輕輕就給年過四旬的老侯爺當了續弦。可雖說孟氏不算顯貴,但數年的積攢下來,家底也是不薄的,否則當初建安侯府的老夫人也不會看上了孟氏來做自己的兒媳婦兒。這會兒子孟氏母家來人,自然不會是隻帶些花花草草來,金銀财寶自是少不了的。可孟氏偏偏挑了這麽幾盆連名都叫不出的綠植來,确實是過于寒酸了些,也怪不得老夫人看了心煩!
夏雪兒嘴角一勾,冷笑出聲:“眼不見心不煩,老夫人倒是挺會安排的!”
“孟氏送東西來時,還帶着母家小侄,也是夠癡心妄想的!”夏夫人眼裏閃着輕蔑,嘴角挂着冷笑,想和她當親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還不死心?”夏雪兒皺了皺眉頭。
聽說孟氏的小侄乃是望遠伯的長孫,今年十六,若是有世襲罔替的福分,待他父親承襲之後也能是位世子,可惜了。
早在建安侯府世子婚宴那日,孟氏便提了想要與趙家結親一事,美名其曰親上加親,借此促進安國侯府與建安侯府化幹戈爲玉帛。建安侯府之中沒有與夏雪兒年紀相仿的公子,孟家雖有,可也知道若自己求娶安國侯府嫡女,無疑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取其辱,所以便隻能打江南趙家的主意。當真是仗着自己有個伯爵之位,心氣兒便跟着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