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并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茱莉娅最近聽聞到了一些風聲,内克爾似乎準備将全部的責任都推給羅斯福爾伯爵,準備指控他違規動用王家衛隊、屠殺平民和抗命不遵。
按照内克爾的意思,就是将一切責任和黑鍋都甩給羅斯福爾伯爵,整件事的全部責任全都由他來背。至于國王陛下和内克爾,那是清清白白概不知情。
“那些王八蛋将責任全都推給了你!一個個極盡诋毀之極!”茱莉娅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說道。
羅斯福爾伯爵生氣嗎?憤怒嗎?你要說完全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總體上他顯得平靜。自從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他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得出的結論也很明顯,這個黑鍋隻能由他來背。隻有他來背,國王和内克爾才能給巴黎市民一個交代,才好下台階。所以對這個結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茱莉娅憂心忡忡地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呢?要不要我幫你在圈子裏散布消息,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羅斯福爾伯爵苦笑了一聲:“我的妹妹,這沒有任何用的。你在圈子裏的能量跟那些大人物相比差距太大,你散布的消息很難起到作用,反而有可能讓那些家夥惱羞成怒!不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更何況……”
羅斯福爾伯爵說到這歎了一聲,然後才道:“之前我接受内克爾的命令的時候,就已經有背黑鍋的覺悟了。事實證明,這一把我賭輸了,輸了就是輸了,現在與其徒勞去的洗清冤屈,還不如想想怎麽才能東山再起!”
羅斯福爾伯爵很是堅定,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很險惡,他如果是個死人還好,自然是一了百了,自然不用怕那些甩鍋的家夥。但是他還活着,一旦讓那些甩鍋俠知道了,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給他弄死。繼續留在巴黎實在太危險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你的身體?”
羅斯福爾伯爵又歎了口氣,這真是屋漏偏逢連日雨,如果沒有受傷問題就簡單了,喬裝打扮一番混出城就可以了。而現在,他幾乎都爬不起來,怎麽走?
“先去我家吧!我聽說這位羅蘭夫人和她的丈夫都是愛國黨的人,你留在這實在太危險了!”
羅斯福爾伯爵搖了搖頭制止了茱莉娅:“恰恰相反,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内克爾絕對想不到我竟然會在愛國黨的家裏,不可能來這裏抓捕我。反而去了你家,你那位丈夫可不是什麽好人,他會很高興将我的消息透露給陛下,陛下要是知道了,内克爾就一定會知道。反而是更危險!”
“那你也不能永遠待在這裏吧?”
“先躲幾天,這幾天你去租一間公寓,過一陣子我就住過去……記住,千萬不要用你的名義去租……”
帶着羅斯福爾伯爵的囑托,茱莉娅匆匆走了。這時候羅斯福爾伯爵才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他最重要的就是盡快養好傷,當然他也發誓一定要讓那些落井下石的家夥好看……
在巴黎的另一邊,約書亞等小夥伴又聚在了一起,毆仁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們的畢業考試通過了,其中約書亞的成績十分驚人,如果不是體能上跟那些十七八歲的學員有差距,第一妥妥就是他的,饒是如此,約書亞也獲得了第三的好成績。而毆仁和卡斯德爾莫分别排在第五和第三十二名。從現在開始他們就不是什麽學員了,已經妥妥的獲得了軍官的頭銜。
不過壞消息也是跟此有關,之前内克爾獲知了約書亞和毆仁的真實身份之後,直接就給王家軍校發函,要求将約書亞和毆仁開除以儆效尤。好在約書亞的那幾位老師足夠支持,而且約書亞和毆仁已經通過了畢業考試,所以開除是不可能了,校方用學員業已畢業不歸本校管轄的借口給内克爾的命令怼了回去。
内克爾自然是火冒三丈,既然給王家軍校施壓沒用,他就直接給戰争大臣打招呼,強烈地要求将毆仁和約書亞革職。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被革職了?”約書亞問道。
“暫時還沒有,”毆仁也是愁眉不展,“戰争部那邊也是在觀望,如果第三等級赢得了勝利,他自然是不會管内克爾的吩咐,反之,我們就……”
約書亞一聽倒是松了口氣,他拍了拍胸口回答道:“這就好,我們應該沒事了!”
毆仁愣了:“爲什麽?”
約書亞笑道:“道理很簡單,内克爾這個财政總監當不長久,很快他就要下台了。戰争大臣自然不會鳥一個前大臣的吩咐。”
毆仁疑惑道:“你就這麽有把握?”
約書亞大笑道:“你就相信我吧,百分之百沒事!”
這個話題自然就到此爲止,既然暫時不會有實缺等着他們,約書亞也樂得多在巴黎呆幾天。在這裏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安排,比如說生意方面的事兒。約書亞準備将生意暫時交給阿楊打理,這個猶太商人的孩子已經初步證明了他還是有點用的,約書亞也就準備接納他。其次還有報仇的問題。
上一次他落難的時候,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的可是不少,比如那個沙爾特公爵,還比如那個塔列朗侯爵。尤其是後者,忒不是東西,收錢不辦事還準備再坑他一筆。這筆賬約書亞可是要好好的跟那貨算一算。
所以約書亞現在正在全力打探塔列朗的情報,将德埃布萊爾、杜瓦隆和卡斯德爾莫都派出去了。等得到第一手的情報之後,他就要給這位侯爵好好的坑一坑,至少也得把那兩萬利弗爾給弄回來。當然能弄得這位侯爵雞毛鴨血人不如鬼就更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