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爵,你确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茱莉娅震驚得從軟塌上立起了身子,一副驚容地問道。
瑟格雷子爵忙不疊地回答道:“是的,千真萬确。夫人,我敢拿我對您的真心擔保,我告訴您的都是确實可靠的情報。”
茱莉娅再也沒辦法坐在軟塌上,她一邊輕輕地搖着折扇,一邊在地毯上走來走去,似乎在思考一些問題。
她鄭重地問道:“很好,子爵,這個消息還有多少人知道?”
瑟格雷子爵很狗腿的回答道:“我一發現這個驚人的情報,就第一個前來通知您了,我始終忘不了您的命令,您的命令就是我……”
茱莉娅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按住了瑟格雷子爵的雙唇,充滿柔情的說道:“我的子爵,我毫不懷疑您的真心,也萬分感謝您所爲我做的一切。現在我對您隻有一個要求,将這一切都藏在心底,誰也不要告訴。算我求您了!”
瑟格雷子爵的骨頭都要酥了,他一面惡心地輕吻茱莉娅的手指,一邊癡癡地回答道:“我自然将遵循您的一切命令!”
好一陣子,茱莉娅才将這位惡心的子爵打發走,她飛快地提筆寫了一封信,讓後命令貼身女仆立刻去找她的哥哥,務必要将這封信親手送給羅斯福爾伯爵。
做完這一切之後,茱莉娅立刻命令女仆備水,她已經無法忍耐必須要立刻洗個澡。那位惡心的瑟格雷子爵實在讓她作嘔和不自在。
在茱莉娅小姐盡情的洗浴的時候,羅斯福爾伯爵已經看完了信,他可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會給他送上這麽一份大禮。如果信上說的是真的,如果阿多斯就是毆仁,如果鍾聲就是約書亞。那麽他可算是立大功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那位老闆可是恨死了這兩個作者。據他所知已經命令警察廳去抓人了,隻不過那位總編始終不肯開口而已。而現在他竟然輕輕松松就獲得了這個重要的情報,隻要告知财政總監,必然可以赢得他的歡心。
不過羅斯福爾伯爵卻沒有貿然行動,自從上次踢到了鐵闆之後,他做任何一個決定時都會斟酌再三,隻有将方方面面的利害關系都考慮完備之後,他才會做出決定。
十五分鍾之後,羅斯福爾伯爵信步走到了内克爾的辦公室外,他終于出手了!
又過了十五分鍾,内克爾就頒布了一項新的命令——立刻前往王家軍校抓捕約書亞.雅威和毆仁.德.拉斐爾。
與此同時,在巴黎通往歐索納的驿道上,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的騎士在拼命的鞭打着胯下的坐騎。這匹可憐的畜生嘴角已經溢出了白泡,四隻也是越來越無力,最多隻要半個鍾頭,它恐怕就會活活累死。
騎馬的是杜.瓦隆,按照分工,他負責前往歐索納向約書亞報信。十幾個小時的策馬狂奔讓他也是苦不堪言,不過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馬兒能不能堅持到下一座驿站。時間對他來說太寶貴了,根本不敢浪費一分一秒。
可憐的馬兒沖進驿站之後,幾乎就軟倒了。杜.瓦隆飛快地跳下馬背,對着前來接待的仆人喊道:“給我立刻換一匹最好的馬!要快!另外再給我打包兩磅牛排,再來一瓶上好的白蘭地。本少爺急着趕路,快一點!”
杜.瓦隆那個嗓門簡直像敲鍾,他在馬廄裏嚷嚷的聲音驿站裏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在他不耐煩地催促仆人趕快備齊他要的馬匹和吃食時,約書亞的聲音傳了過來:“杜.瓦隆,是你嗎?我的好朋友?”
杜.瓦隆高興壞了,這裏離歐索納還要一半的路程,竟然能在這裏碰上約書亞,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約書亞,我的上帝!能在這裏見到你太好了,快,趕緊跟我一起返回巴黎,時間緊迫!”
約書亞幾乎是連拉帶拽的被杜.瓦隆拉上了馬背,然後就是埋頭狂奔,在路上迎着刺骨的寒風,杜.瓦隆将事情的始末講給了他聽。
“也就是說,你們分手的時候,他們正準備去找奧爾良公爵幫忙?”約書亞問道。
杜.瓦隆一邊往嘴裏塞着牛排,一邊回答道:“是的,查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然我們就隻能湊錢去請塔列朗大主教幫忙說項了!”
約書亞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歎氣道:“這兩個選擇都不怎麽樣,奧爾良公爵這個時候不見得敢得罪那位内克爾先生,甚至有可能他們還會被那位沙爾特公爵刁難和羞辱。至于那位塔列朗大主教,也不是什麽可靠的主兒,雖然習慣于拿錢辦事,但有時候拿了錢他也不一定會辦事!”
杜.瓦隆聽得一愣,差點被牛肉給噎死了,他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問道:“該死的,那該怎麽辦?”
約書亞又歎了口氣,很仔細地問道:“你确定布律納先生是被密探綁架的,而不是被抓走的?另外報館有沒有被查封?”
杜.瓦隆不明白約書亞爲什麽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細節,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密探們都承認不敢公然抓人,他們隻能用秘密綁架的辦法去抓布律納先生。至于報館,應該沒有被查封,隻是被鎖上了!”
約書亞點點頭,夾了夾馬腹回答道:“那就說明情況還不是那麽糟糕,現在讓我們快點趕回巴黎,去找德.聖茹斯特和德穆蘭兩位先生,現在隻有他們才能幫忙拯救我們了!”
杜.瓦隆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覺得德.聖茹斯特和德穆蘭也是小人物,根本就無權無勢,奧爾良公爵和塔列朗大主教都辦不成的事情,那兩位能做得到?
當然,杜.瓦隆有個好習慣,他動腦筋雖然不行,但特别的信任朋友的智慧。既然小夥伴裏最鬼精靈的約書亞說那兩位先生行,那他們就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