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懸浮在空中，竟是怎麽也點不下去。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從前的那些畫面……
“秦峥，我是你的初戀嗎？”
“呃……，14歲之後算。”
“啊？你居然早戀！！”
“我不小了好嗎！！”
“嘻嘻，那你和她接過吻嗎？”
“沒有。”
“麽啊！哈哈，你被我親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第一次。”
……
“秦峥，我想當主播，用我的顔值再配合上你的技術，我相信一定能火，到時候我養你！”
“這樣算不算欺詐？到時候萬一……”
“沒事的啦！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就當是唱雙簧。等我們有錢了，就不用整天吃烤串了。”
“你要是想吃貴的，我現在就給你買。”
“秦峥！！你幫不幫我？”
“……幫！”
……
淩馨蜷縮在地上，美豔的臉蛋靠着膝蓋，隻是妝卻被眼淚給弄花了。
腦海中的畫面不斷的閃現，淩馨笑了，隻是笑容裏含着無言的凄怆……
“當初讓你幫我你就推三堵四，現在我好不容易火了，你就想撂挑子不幹？秦峥，你是不是想跟我講條件？”
……
“呵呵，你們這群男人不都一個樣，無非就是想上我，現在看到我火了，覺得自己沒機會了，就想把我拉下水，秦峥，别以爲離了你我就當不了鬥熊一姐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打手多得是！！”
……
“以前我給你機會，是你自己傻，還玩純情，怪我咯？不過幸好你傻，也讓我看清了自己以前的眼光是多麽的差！！”
……
淩馨小聲的抽泣，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眼光差……
現在的她終于明白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了。
隻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網上大量的言論都開始倒向正義的一方，淩馨既沒有澄清也沒人支持，現在也變成了衆矢之的。
有了隔壁老王這個敵台大主播出擊，一些小主播也開始跟風謾罵來增加自己的人氣。
鬥熊tv高層原本還想保住淩馨，然而現在看來，隻能嚴肅處理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會議，鬥熊高層做出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的公布者，正是管理淩馨直播間的蘇主管。
淩馨蹲在房間角落，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她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有些不安，也有些恐懼，可淩馨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小騷貨，看你幹的好事？讓你平時少賣點騷，演的像一點，現在全他媽毀了，真是廢物。”
電話那頭，蘇主管氣的一通亂罵。
其實早在淩馨直播第十天，他就注意到淩馨了，多年的經驗讓他一眼就看出來淩馨是代打。
爲了引誘淩馨上鈎，他便讓淩馨利用賣肉來吸粉，再配合上他的推薦，想火太簡單了。
然而前提是，淩馨必須答應做他的炮友。
一個初入社會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是一個情場老手的對手，沒幾天就淪陷了。
好不容易從公司拿到千萬合約，隻要簽訂，他就能夠分到幾百萬，這可比當一個小超管要爽的多。
然而就因爲淩馨的演技，使得他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你再逼我，就試試。”淩馨咬牙惡狠狠地對着手機說道。
這一刻，蘇主管倒是愣住了，不過一想到接下來淩馨的處境，自己這番落井下石，真搞出事來，那可就麻煩了。
“哼，我告訴你，上面已經發話了，合同簽了就要履行職責，否則可是要付違約金的，但你代打情況太過惡劣，簽約金暫時有待商榷。”
淩馨一聽，立馬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坑了。
合同簽了就要繼續進行直播，可是簽約金卻會因爲代打事件，從而不予發放。
“也就是說，我不僅還要打工，工資發不發還的看你們的心情？”淩馨強忍着憤怒。
她現在已經沒有人氣了，就算是再次上線直播，引來的也隻會是一片罵聲。
在這種環境下，鬥熊還要讓她直播，做的還真夠絕的！！
“既然你願意這麽理解，那就這麽想把，這是你自找的！”蘇主管根本不會憐憫淩馨。
現在的淩馨對于他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
淩馨聽到蘇主管冷漠的話語，頓時爆發，“蘇浩！！！你他媽真無恥！！”
如果當初不是蘇浩引誘她，她就不會上了賊船。
如果不是他給出這個計劃，她現在雖然不火，但至少會生活的不差。
就是因爲他，眼前的一切全都沒了！
然而面對淩馨的暴怒，蘇浩卻顯得很是平靜，“我無恥？要不是你自己想紅，我能把你怎麽樣？想要當婊子還得立牌坊，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其實進入直播圈的，沒有人不想紅，但如果選擇低俗，那麽最終損失的，永遠都是自己。
淩馨若是不那麽招搖，在該認錯的時候認錯，或許人氣會暴跌，但也絕對要比一些二線主播要強。
盡管過不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但小康還是有保障的。
隻是人心都是貪婪的，誰都怨不得當初自己那顆愚昧的心。
見淩馨不再說話，蘇浩撇了撇嘴，将手機仍在一邊，繼續自己的工作。
然而就在這時，工作區突然沖進來二十多個身穿黑色西服，帶着黑色墨鏡的大漢。
“你們幹什麽？這裏你們不可以進……”
保安不停的阻攔，可是這群人卻根本不予理會。
爲首一人手裏拿着照片，看向工作區每一個人，突然，鎖定在了蘇浩身上。
蘇浩背後一涼，不明白這人爲什麽會看向他，他可從來就沒有惹過社會上的人。
二十幾個大漢站在工作區門口，爲首那人摘下墨鏡，漫步走向蘇浩。
“你小子就是蘇浩？”老包戲谑地看着蘇浩。
蘇浩心裏直發慌，嘴唇微微顫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蘇浩現在非常害怕。
盡管在網上他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超管，可是現實生活中，他也不過是一個打工的，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大……大哥，我是……你找我有……有什麽事嗎？”蘇浩結巴的說道。
老包看到蘇浩這慫樣，立馬拍了拍自己腦袋，“老子真是服了，挖峥哥牆角的居然這麽廢物，這婊子咋想的？”
蓬頭垢面，衣服皺巴巴的，一副厚厚的眼鏡土裏土氣，整個一鄉下來的。
老包看到蘇浩這個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本就惱火的他，看到蘇浩這麽廢物，更加來氣。
“帶走！”老包轉身大手一揮，身後兩個兄弟直接将蘇浩拖走。
盡管老包很想動手，但是公衆場合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然而老包這個舉動，卻是讓蘇浩慌亂了。
“你們！你們幹什麽？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嗎？你們不能帶走我！索菲！老大！救我！！”
蘇浩大喊大叫，同事和boss，他都喊了個遍，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憑什麽！？我要報警，我要找律師，你們這幫人渣黑社會！！”
蘇浩發了瘋似的狂叫，手腳并用在空中蹬來蹬去，可是就他那個小身闆，根本掙脫不開。
老包扣了扣耳朵，轉身将照片揉成團塞進了蘇浩的嘴裏，面色猙獰的抵到蘇浩面前。
“你說的沒錯，老子就是人渣，但老子還要聲明一點，即便老子不是什麽好人，但也必須得和你劃清界限……”
“想要我講道理，除非你他媽是個人，不過貌似你沒那個資格！”
“帶走！”
老包冷面凝視着看向這裏的所有人，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便将所有人震懾的不敢擡頭。
“嗚嗚~~~”
被擡出去的蘇浩，此刻顯得是那麽的無助和可憐。
隻是，卻沒有一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