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不被主子知道,偷偷的用一點點,是不會被發現的。
慌亂的抹了藥,丫鬟就趕緊出去了。
從頭到尾,逸郡王都不敢大聲粗喘氣,因爲丫鬟一擡頭,就能看見他。
等丫鬟走了,逸郡王突然發現,聖旨被他給弄髒了,上面全是燒雞的油,他趕緊要拿帕子擦幹淨。
一着急,然後就出事了。
手一滑,聖旨掉了。
他趕緊要抓住,他忘記自己還在懸梁上,就在他要掉下去的時候,楚北伸手抓緊了他。
他用力把逸郡王拉了起來,可是聖旨就掉了,本來逸郡王不搶救還好,會直接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救,結果太快,直接把聖旨給拍飛了,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炭爐裏。
炭爐裏火燒的通紅,聖旨一掉下去,眨眼睛就着火了。
楚北把逸郡王拉起來,道,“你膽子真大,居然敢來永甯宮偷東西。”
逸郡王方才吓壞了,這一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啊,這算是被人逮着把柄了,逸郡王望着楚北道,“光知道說我,你不也來了嗎?”
楚北看着被燒掉的聖旨,道,“我是見你鬼鬼祟祟的跟着禦膳房的傳膳太監,我才跟來看看的!”
逸郡王拍着胸口道,“我不管你爲什麽來,反正你來了,方才救我的事,以後我會謝你的,現在那東西也被燒了,你可不能告我的狀,更不能拿來威脅我,不然我就說是你燒的。”
簡直是倒打一耙,楚北都有些後悔來湊這個熱鬧了。
不過他是獻王府最寶貝的孫子,父皇都寵愛他,對他有求必應,他也是怕他在宮裏惹禍,到時候父皇還得幫他求情,所以來看着點,果然如他所料,還真的闖禍了。
現在丫鬟不在,楚北躍下底面,朝炭爐走去。
聖旨已經燒沒了,可是木棍還在呢,若是燒起來,煙味熏人,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楚北把兩根棍子撿起來,拎着逸郡王就跳窗走了,當然了,那錦盒還鎖好,原封不動的放回匾額後面。
逸郡王不知道他燒掉的是什麽,楚北就更不知道了。
那幾天,逸郡王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啊,生怕楚北爲了立功,或者讨太後的歡心,去跟太後和皇上告狀,太後知道了,然後發怒,滿世界抓他。
可是他等啊等啊等,愣是沒聽說太後動怒,或者永甯宮進了賊的消息,那時候他就知道楚北夠義氣,值得深交。
久而久之,逸郡王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再後來,太後的聖旨被偷的消息才傳開,逸郡王兩眼一翻,這也太後知後覺了吧,虧得那時候他還吓個半死呢。
什麽時候丢的聖旨都不知道,更沒有證據,還想抓他?
逸郡王沒傻到送上門去認罪,再加上楚北又中毒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以前都沒有抖出來,現在就更不會了,所以逸郡王很放心。
至于太後的憤怒,她認定是皇上偷的,逸郡王還小小的有些不好意思,在心底跟皇上道了個歉,就心安理得的繼續吃吃喝喝,纨绔不羁了。
在述說這事時,見皇上臉有些黑,逸郡王還很狗腿的向皇上道歉,“讓皇上替我背黑鍋,我當時實在是恨不得去跟太後認罪了,可是一想到我爹娘已經沒了,祖父就我一個孫子,我就忍着沒去了,皇上,你是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
皇上聽得嘴角抽搐,望着獻老王爺,有些哭笑不得道,“這麽多年,朕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孝順,朕感動了,王叔可感動?”
逸郡王,“……。”
獻老王爺,“……。”
一群大臣險些憋出内傷來,怎麽覺得皇上好像一下子就活乏了啊。
什麽感動,獻老王爺是老臉通紅啊,他就不知道自家孫兒的臉皮是怎麽長的,怎麽就那麽厚呢,明明是自個兒怕受罰怕死,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就是能裝看不見,說的理直氣壯冠冕堂皇,他這張老臉都挂不住了,他還臉不紅氣不喘。
不過,他還是小觑了自己的孫兒啊,難怪他明知道燒掉聖旨是死罪還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敢情是宸王也知道呢,再加上不是故意的,少不更事,又錯有錯着……
更重要的是,現在太後對甯太妃是恨得牙根癢癢,他壞了甯太妃的算計,太後高興啊。
這不,聽了逸郡王的話,太後笑了,笑聲酣暢淋漓,“确實該賞!”
太後看着甯太妃,嘴裏念着給逸郡王的賞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绫羅綢緞不計,還有稀罕的寶貝,差不多有幾大箱子。
太後每念一句,甯太妃眸底的恨意就深三分,因爲太後在往她傷口上撒鹽。
太後撒完了,若瑤郡主難得湊趣,她望着皇上道,“皇上,太後賞了,您呢?”
皇上笑了笑,道,“比着太後的,朕也賞一份行了吧?”
若瑤郡主就望着逸郡王了,眸底就一個意思:一定要分我點兒。
逸郡王是笑的合不攏嘴啊,不要客氣,大把大把的賞賜沖我砸來吧,哪怕是一座金山壓過來,我也頂的住。
太後賞了,皇上也賞了,逸郡王就瞄着楚北了,雖然你救了我,但你也要自覺點知道不?
楚北有些無力了。
逸郡王想起來,楚北沒什麽東西可賞賜給他的,就算要賞,肯定沒太後和皇上的多啊,按理,他才是最應該賞賜他的,現在賞賜他,太虧了。
逸郡王很大度的拍着楚北的肩膀道,“你的就先記着,等我把太後和皇上賞的用完了,我再找你要。”
用完……
敗家子啊,賞賜還沒拿到手,就想到用完了,那麽多的賞賜啊,都足夠他奢侈的用一輩子了。
大臣們有些眼熱,逸郡王的命也太好了吧,人家燒聖旨是死罪,他燒就成有功了,還大把大把的賞賜,簡直就是沒天理啊。
而且,不是他犯錯,宸王早三振出局了,甯太妃和興國公如願,安郡王登基,鎮南侯府和他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份恩情,足夠庇佑逸郡王一輩子了。
隻有一個獻老王爺護着,他都這麽纨绔了,将來再多一個太後、皇上,未來的皇帝……
大臣們又開始面面相觑了,欲哭無淚了,從現在起,往後數幾十年,逸郡王絕對是京都不能招惹的存在啊,回家一定要記着千叮咛萬囑咐,以後凡是本族子孫,碰到逸郡王,都給他繞道走,繞不了的,都把尾巴給夾緊了!
獻老王爺看着大家的神情,當即下定決心要好好教孫兒了,再如此纨绔下去,以後真的會沒人敢跟他說話了。
正想着呢,就聽那麽甯太妃吼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獻老王爺擡頭,就見一道明黃的影子往前一動,快如疾風。
皇上扼住甯太妃的下颚,手一擡,就将她給打暈了。
再晚一步,甯太妃就咬舌自盡了。
這樣死,太便宜她了。
甯太妃暈了,吊在懸梁上,如果不知道知道她暈了沒死,估計會直接叫人拉去亂葬崗。
季嬷嬷也出宮了,别的事她不關心,她一直盯着太後還留着血的脖子,想讓清韻幫太後上藥,可就是找不到機會開口,等有機會時,太後卻打斷她,讓她招呼好甯太妃,絕對不許她自盡。
吩咐完,太後就擺駕回宮了。
太後走了,一堆人浩浩湯湯的也跟着走了。
青莺忍不住咕噜道,“就沒見過甯太妃這樣的,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記威脅人,她這樣的,下了地獄,閻王爺還能放她出來禍害人?地獄那麽好逃跑麽?”
青莺望着清韻了,結果被蔣媽媽給拍腦袋了,自己不知道,問王妃就知道了?
綠兒在一旁,偷偷捂嘴笑,她道,“方才要不是皇上,甯太妃都已經咬舌自盡了,她要想尋死,可沒人能攔得住。”
綠兒說着,逸郡王就看着她,笑容有些毛骨悚然,陰風陣陣,“你這小丫鬟就不知道了吧,想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的是辦法呢,拔掉舌頭,再挑掉她的手筋腳筋,就是刀放在她跟前,她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好的話,折磨她幾天就讓她解脫,不好的話,幾年都死不了,苟延殘喘,那才叫生不如死啊,就甯太妃犯的錯,太後這麽對她都算是輕的了,她也清楚太後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想尋死解脫,方才沒能成功,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等過幾日,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逸郡王一臉我帶你去長見識。
綠兒聽得臉色刷白,搖頭如撥浪鼓,直往清韻身後躲。
而清韻則聽得直作嘔,而且,她是真吐了。
蔣媽媽和青莺她們都責怪的看着逸郡王,還是那種小眼神,敢怒不敢言。
逸郡王有些嘴角抽抽,“至于這麽誇張嗎?”
這還隻是聽聽呢,這要真見到,還不得生生吓破膽子啊,他還以爲她膽子挺大的,沒想到小成這樣,比丫鬟還膽小,好歹丫鬟隻是有些作嘔,但好歹沒吐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