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熟睡的時辰,清韻卻早早的就醒了。
她睡的太久,實在睡不着了。
她被楚北抱在懷中,想掙紮着起來,卻又怕驚醒了他。
她微微擡頭,就見到楚北精緻的下颚,唇若朱丹,鼻梁高挺,雙眼阖緊,睫毛修長的叫人妒忌,還有眉毛……
無一處不精緻,她想雞蛋裏挑骨頭都找不到瑕疵。
真是得天獨厚,上天的寵兒啊。
想到這樣風姿卓絕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清韻心底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的膩人。
她忍不住伸手,摸着楚北好看的眉毛。
摸了一遍又一遍。
還有耳垂,輕輕的揉捏着來打發時間。
想到楚北說她肉香,清韻眸光閃了閃,嘴角一抹笑,燦若朝霞。
她湊上去,狠狠的嗅着,隻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般。
因爲中毒,楚北服用了六年的藥,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要不是他心性堅韌,換做常人,早忍不住了。
抛開這些想法,清韻輕喚了楚北一聲。
聲音很輕,就像是在楚北的耳畔呢喃,溫柔的像是湖畔扶柳清風。
見楚北沒有動靜,清韻膽子就大了,她伸手掀開楚北的衣襟,露出雪白而強健的胸膛。
挑了塊好位置,清韻又看了楚北一眼,确定他睡的熟,清韻狠狠的啃了上去。
起先,她沒敢用大力氣,怕把楚北給啃醒了,可是不用力,好不容易吸出來的草莓又消退了。
清韻那個火大,在心底罵了楚北兩句皮厚,然後就開始琢磨了。
楚北是習武之人。他對疼痛的承受力是她的百倍不止。
用一般的力道,肯定沒法留下印記。隻能下狠口。
打定主意,清韻就用力吸了。
種完一顆草莓,接着挑地方趕緊種第二顆。
很快,就種了七八顆草莓了。
就在她準備種第九顆的時候,她嘴剛剛碰到楚北,就聽腦袋上有說話聲傳來,“背上要不要也種兩顆?”
清韻腦袋有一瞬間當機。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楚北欺身壓住了。
清韻一張臉,紅的跟天邊一縷朝霞一般,尤其楚北的眼神清明,沒有才睡醒的慵懶,顯然是醒了很久了,她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楚北沒有回她,隻是擡手摸着清韻的如煙柳眉。
很顯然,在清韻摸他眉毛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他裝睡裝到現在!
“方才我喊你,你爲什麽不應我?”清韻推攘着楚北,臉微微紅。
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姿勢聊天。總覺得很危險,而且說話都沒什麽氣勢。
楚北摸着清韻的耳垂。低笑一聲。
他裝睡,就是想看看清韻睡不着時會做些什麽,他沒想到,她居然偷偷摸摸的種草莓,也太記仇了些吧?
她以爲偷偷摸摸的,他就不會發現了?
習武之人,若是連這點警惕都沒有,還談什麽習武?
他俯身而下,噙住清韻的唇瓣。一通親吻。
清韻有些怕了,在楚北親她脖子的時候。清韻趕緊推開他,道,“别……。”
楚北望着她,摸着她嬌嫩唇瓣,道,“一大清早就撩撥我,現在說别,不晚嗎?”
清韻臉燥紅,眼神躲閃,有些心虛道,“誰撩撥你了,我隻是以牙還牙罷了,一會兒就要起床了,今兒要祭天和祭祖呢,你别害我出醜。”
聽清韻這麽說,楚北狠狠的捏了下清韻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是晾準了我今兒不敢把你怎麽樣,才敢這樣胡作非爲。”
被楚北猜中心思,清韻也不辯駁,确實如楚北猜的那樣,她就是晾準了今兒怎麽種草莓,楚北都不敢再碰她,她才敢這麽做,做人識時務很重要。
楚北奈何她不得,他狠狠的在清韻唇瓣上應下一吻,撂下狠話道,“等祭天、祭祖回來,我再好好收拾你。”
說完,楚北就起了身,徑直朝屏風走去。
很快,就聽見了嘩嘩水聲傳來。
清韻輕呲牙,說的好像她不胡作非爲,他就會饒過她似地。
她稍稍起身,望向窗外,隻見天際,霞光旖旎,燦若錦繡。
她有些驚訝,她還以爲隻是過了一會兒,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至少有一刻鍾了。
好一會兒,楚北才用冷水把渾身的浴火熄滅。
他走出來,看見清韻一臉無辜的神情,還有微露的****,剛熄滅的浴火好像又有了騰起之勢。
他定了定神,沒有朝清韻走去,而是走向小榻,拿起小幾上的書,看起來。
清韻看着,既無語,又慚愧,明明過目不忘就占盡了優勢,再加上勤奮刻苦,還讓不讓旁人活了?
要換做她也是皇子,有這樣的皇兄,她估計也特别的想弄死他。
清韻仰躺在床上,看着錦繡紗帳走神。
過了沒多久,就有丫鬟推門進來了。
除了青莺和喜鵲外,還有丁香和百合。
看到楚北在看書,清韻躺在床上發呆,幾個丫鬟俱是一怔,她們還以爲清韻和楚北都睡着呢,沒想到都起床了。
主子醒了,丫鬟還睡着,沒來伺候是罪啊。
丁香和百合有些害怕被責罰,但是兩丫鬟聰慧,什麽都沒說。
青莺和喜鵲朝床榻走去,道,“皇子妃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清韻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道,“睡太久了,睡不着了。”
丫鬟趕緊把銅盆放下,過來幫清韻更衣。
因爲今兒要祭天、祭祖,整個上午都暴曬在烈日下,所以喜鵲早早的把清韻的冰綢衣裳給洗了,穿在身上,好歹涼快些。
鑒于身上太多的紅草莓,清韻沒好意思讓丫鬟看。拿了衣裳去屏風後更換了。
出來時,見青莺捧着托盤。上面擺着一件華貴到叫人咋舌的衣裳,她挑了下眉頭,道,“我什麽時候有這件衣裳的?”
青莺忙道,“這是皇上昨兒賞賜給皇子妃的貢品,孫公公特地叮囑,因爲禦膳房會錯了皇上的意。給姑娘送了兩大缸子醋和醬油來,有辱皇上名聲,所以讓皇子妃今兒就穿皇上賞賜的衣裳去祭天。”
孫公公特地叮囑的話,有很大程度就是皇上的意思。
清韻不明白,皇上爲什麽要她穿這麽一件招認羨慕妒忌恨的衣裳去祭祖,她不喜歡高調啊。
可是又不好不穿,萬一皇上以爲孫公公沒把話傳到,罰了孫公公怎麽辦?
喜鵲拿起衣裳要幫清韻穿上。
等離近了,清韻鼻尖一動。嗅到一股淡薄清香。
好像是衣裳發出來的?
清韻拿過衣裳,多嗅了幾下。
那邊,楚北瞧見了。問道,“怎麽了?”
清韻望着他道。“這衣裳上有一種特别的清香,若有似無,很是好聞。”
“有毒?”楚北問道。
清韻愕然,搖頭道,“這是皇上賞賜的貢品衣裳,怎麽可能有毒呢?”
況且大家都知道她醫術高超,給她下毒根本是白瞎,甯太妃就是前車之鑒,誰還敢給她下毒啊?
“沒毒。那你就穿吧,”楚北笑道。
清韻看着手中衣裳。眼角還是有些跳,太奢華了,不是她風格啊。
很快,喜鵲就幫她把衣服穿上了。
等穿上後,青莺就驚豔道,“這身衣裳穿在皇子妃身上,好像比嫁衣還要美上三分,又不大不小正合适,就像是給皇子妃量身定制的一般。”
楚北坐在小榻上,那雙深眸也流露出一抹驚豔之色,眼眸如黑曜石般褶褶生輝。
他就怔怔的看着清韻,半晌沒有挪開眼睛。
那是一身華貴到無與倫比的衣裳,穿在清韻身上,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華貴大氣中還帶了三分妩媚,美到令人窒息。
清韻轉身欲看銅鏡,卻瞄到楚北驚豔的眼神,她就在這衣裳有多美了。
直覺告訴她,這身衣裳不簡單,隻怕跟她今天要獻的舞有關。
她倒是想瞧瞧,皇上這麽煞費苦心的讓她獻舞,到底目的何在。
爲了能配合的上這身華貴衣裳,清韻的發髻和頭飾,也讓幾個丫鬟煞費了一番苦心。
平常清韻穿着偏于素雅,戴的頭飾也多是玉簪,今兒破天荒戴了一整套金頭飾。
戴完發簪,她望向楚北,問道,“頭飾和發髻,配得上衣裳嗎?”
楚北搖頭,道,“不配。”
不配?
清韻兩眼一翻,要不是從銅鏡中看到他眸中驚豔,她估計真的就相信了。
她站起身來,看着銅鏡道,“我覺得很好了。”
幾個丫鬟在一旁連連點頭。
隻是點了兩下,楚北眸光一掃,幾個丫鬟又改搖頭了。
等清韻望向她們的時候,幾個丫鬟幹脆把頭低下了。
楚北皺眉道,“我覺得戴玉簪更好。”
戴玉簪更好?
清韻轉身看着楚北,她第一次懷疑楚北審美有問題,衣裳華貴,玉簪清雅,明顯不配啊,他還說很美,這不是要她被人笑話不會梳妝打扮嗎?
很快,清韻就知道楚北要她重新換個發髻的原因了。
這厮吃醋了。
要不是這衣裳是皇上賞賜她,孫公公又叮囑她一定要穿的,她敢打賭楚北恨不得把她衣裳給扒拉下來。
她忍不住笑道,“我再美,也不及夫君一半啊。”
一句話,成功讓楚北的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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