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聽錯了,楚北怎麽會死呢?
一直隻有流言說大皇子死了,現在大皇子活着,楚北卻死了,逗她玩呢?
清韻沒說話,青莺就怒了,幾乎吼道,“作死啊,敢跟姑娘開這樣的玩笑!”
說着,她還把丫鬟往外推,恨不得要打她闆子似地。
丫鬟咬着唇瓣,委屈的眼眶通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不是她開玩笑,外面大家都這麽說,府裏都傳遍了,還有大皇子和逸郡王把棺椁送到了鎮南侯府,這件事,整個京都都知道。
而且,她隻是一個小丫鬟,就是向天借膽,她也不敢跟姑娘開這樣的玩笑啊,不要命了還差不多。
周梓婷受傷的手背還被清韻握着,她望着清韻的眼神,她已經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但是神情說不上來,哀傷雖然有,但是并不明顯,更多的還是不信。
她不相信鎮南侯府楚大少爺死了。
确實,這樣震駭人的消息,饒是她一時間都接受不了,何況是清韻了?
楚大少爺可是她未來夫婿,不僅僅隻是定親,更是聖旨賜婚啊!
她有求于清韻,這時候,她應該說兩句話寬慰清韻的,可偏偏她笨嘴拙舌了。
她勸清韻節哀嗎?那不是說楚大少爺死了,她要真這樣勸,不是勸她,而是火上澆油。
她望着清韻道,“三表妹,你别太……。”
她話還沒說完,清韻擡手打斷了她,轉頭吩咐喜鵲道,“把藥膏拿給她。”
喜鵲恨不得跳腳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姑娘自己都自顧無暇了,還管别人手上會不會留疤。表姑娘的傷是五姑娘弄的,幫她祛除傷疤是五姑娘的事,與姑娘何幹?!
清韻吩咐完,就轉了身,她回小榻上坐下了,給自己倒了盞茶。
她現在腦袋暈的很,她需要平靜一下。才好想事情。
楚北不可能死了,衛馳這幾天心情很好,這絕不是死了主子能有的心情。
喜鵲有些不甘心,可是清韻都吩咐了,她隻能照做了。
她出了門,去藥房拿藥。
等回來時,手裏多了個小玉葫蘆,遞給周梓婷。
拿到藥膏,周梓婷一顆心算是回落到了肚子裏。随即騰起一抹感激來。
方才聽到楚大少爺死了的消息時,她心咯噔連跳了兩下,第一下自然是震驚。第二下就是害怕了,她怕清韻傷心了。就不會給她藥膏了,卻沒想到清韻不僅給了,還送了一瓶子。
她心中感動,擡步走過去,要跟清韻道謝。
然而,走了一步,就被喜鵲攔下了,她道,“表姑娘。你先回去吧,姑娘現在沒心情招呼你。”
周梓婷輕點了下頭。道,“多盯着點你家姑娘,千萬别讓她做傻事。”
周梓婷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喜鵲差點氣炸肺。
拿了姑娘的藥膏,她就不能盼着點姑娘好,她就那麽笃定楚大少爺會死嗎?!
要不是周梓婷說完話,就轉身走了,喜鵲估計忍不住要拿掃把轟人了。
喜鵲恨恨的剜了下周梓婷的背影,然後望着青莺了,她有些擔心,聽到這麽震驚的消息,姑娘不吵不鬧也不哭,太不正常了,最起碼,她不能連喝兩盞茶吧,她應該去找侯爺和老夫人問問啊,怎麽也要去鎮南侯府一看究竟吧。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啊。
青莺朝她搖搖頭,讓她别提這事。
再說清韻,連喝了兩盞茶後,心情平複了許多。
不僅平複了,嘴角還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她幾次懷疑楚北的身份不僅僅隻是一個外室所出庶子那麽簡單,卻從未深想過!
他一個外室所出庶子,憑什麽讓傲嬌目中無人嘴還很毒的逸郡王心甘情願的爲他賣命,不惜和安郡王杠上,成爲死敵,最後被罰在城北軍營掃了一個月的馬廄,還無怨無悔?!
尤其是逸郡王知道她醫術超群時,還特地找過她,問她會不會易容改貌,還叮囑她便是可以,也不要幫楚北換了容貌!
還有鎮南侯,他讓外祖父教楚北制衡之術。
制衡之術,乃是帝王之術,那是儲君才應該學的!
還有大皇子的令牌在楚北手中,他進出皇宮比來侯府還要容易,尤其在皇上那裏,他是有求必應!
她還記得楚北說過,鎮南侯對他和她聯姻一事,唯一的不滿之處就是她身份略差了一些,她伯府姑娘的身份配不上他!
清韻嘲弄一笑,當時聽到這話,她隻覺得好笑,覺得鎮南侯太寵溺楚北了,一個病歪歪一身毒的孫子,就算是嫡長孫,也沒幾個人會稀罕,居然還嫌棄她身份差了些,現在想來,可笑的那個是她。
她隻是一個伯府嫡女,在遍布權貴的京都,便是侯府都看不上,何況是皇子之尊了?!
她嫁給鎮南侯府外室所出庶子,人人都同情她,覺得她低嫁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卻沒想到,最後是她高攀。
楚北不是牛糞,她才是!
當日,興國公府大少爺當衆羞辱他,要是楚北真的隻是一個外室所出庶子,他十有八九會隐忍,可他是皇子,是天之驕子,如何忍的?
他敢把興國公府大少爺一腳揣進牛糞中,因爲他有足夠的底氣,會有人給他善後。
就算他不是皇上寵愛的皇子,可自己的兒子被人比作牛糞,笑話他一身的毒,沒法行房,還不如進宮伺候皇上,皇上也會龍顔震怒,要不是楚北的身份見不得光,興國公府大少爺又是興國公府嫡長孫,他幾顆腦袋都不夠皇上砍的,就這樣,興國公府還指望皇上給他讨公道,當真是可笑至極。
還有大皇子說過,楚北的容貌比之他絲毫不差,有過之無不及!
她隻好奇楚北的容貌有多驚人,卻從未懷疑過他的臉和大皇子如出一轍!
甚至她要看楚北的臉,衛風會毫不留情的阻攔,甚至恐吓她。
現在,她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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