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說着,沐清柔幾個的臉瞬間鐵青,怒不可抑。
清韻走過去,笑道,“我雖然邀請了安郡王和逸郡王,并不代表我就原諒了他們,他們任性,險些逼死我的事,我沒那麽大度,說忘記就忘了,逸郡王上門要請帖,侯府招惹不起,我給他們下請帖,是不想惹事,怎麽,你們幾個也覺得自己有安郡王和逸郡王的分量,妄想有他們那樣的待遇?”
“你!”沐清柔氣的恨不得擡手扇清韻了。
不過,就是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今天扇清韻巴掌。
遠處,大夫人帶着丫鬟走過來,正好聽到清韻這話。
她臉色冷青,邁步走過來,冰冷了聲音道,“是我讓她們三個出院子幫忙的,你要忤逆我?”
清韻在心底冷哼一聲,她倒是會挑時間,今天才放沐清柔她們出來,有本事昨天放她們出來試試,現在宴會都辦到這份上了,接下來怎麽做,她也教了周梓婷她們了,就是今天她不在府裏,也不會影響宴會的舉辦。
況且,沒一會兒,皇上他們就要來了,她若是識大體,就不會在這時候把事情鬧大,去煩老夫人和父親。
現在沐清柔幾個出院子,這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沐清柔幾個有大夫人做靠山,臉上的怒氣一掃而空,轉而有些得意。
清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前福身給大夫人請安。道,“清韻怎麽敢忤逆母親的意思。不過五妹妹她們這些天一直被禁足,宴會這天,她們也很堅決的表示,不會出院子幫忙迎接客人,這事父親也知道,所以清韻畫宴會台時,也沒有給她們三個預留位置。場上的位置都是有數的,今兒若是有大家閨秀不來,她們三個還有座位坐,不然隻能站着了。”
“還有,她們要看宴會,就靜靜的看着,若是東插一手,西吩咐一聲,擾亂了整個宴會。皇上不滿了,要打清韻闆子,清韻醜話說在前頭。清韻是不會承擔的,有若瑤郡主和明郡王幫清韻作證。這闆子輪到誰,也輪不到清韻。”
清韻說話聲很輕柔,就跟初春的風,拂過湖畔嫩柳,輕點湖面,帶起陣陣漣漪。
可聽到大夫人耳朵裏,卻格外的刺耳。
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的,大夫人的眸底迸發出如毒蛇一般嗜血的光芒。
可惜,清韻根本就不怕。她又福了福身子,道。“清韻還要招呼宴會,先告退了。”
清韻帶着青莺離開。
走了沒兩步,就聽沐清柔的跺腳聲道,“娘!你看她嚣張成什麽樣子了,還不給我們位置坐,這不是讓我們三個跟丫鬟一樣站在那裏嗎?!”
大夫人心底恨不得刮了清韻,可宴會的事,她也做不了主,隻望着沐清柔幾個道,“誰讓你們話說的那麽滿的,能出院子已經不錯了,還想有座位,現在鬧出這樣,怨誰?”
大夫人之所以讓沐清柔辦宴會,還交給她來做主,就是想辦個精彩的宴會,讓沐清柔在京都揚名。
如今倒好,全給清韻做了嫁衣裳,宴會還沒開始,她就先揚名了!
用請帖請皇上皇後來,宴請朝廷重臣,還請若瑤郡主和明郡王幫着迎接客人。
整個侯府,别說她了,就是侯爺都沒她臉面大!
沐清柔跟大夫人撒嬌道,“娘,我不想站一天。”
大夫人瞥了她道,“一會兒先請賓客入座,要是有空位自然好,要是沒有,看哪裏塞的下小杌子,你們就坐那裏吧,你們是侯府姑娘,坐的差點,先緊着客人,這是好事,沒人會笑話你們,現在都給我去前院迎接客人去,今日宴會事關重大,都給我小心點,誰要是敢惹事,我不會輕饒了她。”
清韻根本不需要揚名了,就沖她一份請帖請動了皇上,就足矣震撼所有人了。
宴會辦的好,得利的事侯府,要是出什麽事,丢的也是侯府的臉面,清韻大主意不錯,皇上不會責怪她的,要怪也是怪侯府下人辦事不利,拖了清韻的後腿。
現在差不多到巳時了,侯府的請貼上寫着巳時迎接客人,巳時三刻開宴。
當然了,皇上有叮囑,他不到,不許開宴。
就是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來?
大夫人還是很期待的,尤其她問了幾個下人,都沒人知道宴會怎麽辦,他們做的事,都是清韻吩咐的,聽吩咐辦事。
大夫人也問過周梓婷,可是周梓婷隻搖頭,把事情往清韻身上推,把大夫人回絕的死死的。
老夫人看着她,笑道,“行了,宴會的事,你就别指望能問出點什麽來,一會兒就要辦宴會了,急什麽。”
大夫人隻得作罷,可是一顆心就跟貓撓了似地。
要知道,一會兒她也是要迎接貴夫人的啊,要是人家問起來,她總要答的上來吧,讓她說不知道,說這事都是清韻一手把持的?
宴會辦的好,不都是清韻的功勞,有她這個嫡母什麽事?!
大夫人不甘心。
清韻先是去春晖院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見了她,問道,“丫鬟說大夫人允許清柔幾個出院子,幫忙迎接賓客,你見到她們了?”
清韻望着老夫人道,“她們沒來給祖母請安?”
周梓婷在一旁,接口道,“哪敢來給祖母請安吧,怕祖母要她們回院子裏呢,她們學安郡王和逸郡王,說今兒先出來,回頭補一天。”
清韻把玩了繡帕,笑道,“之前父親讓母親勸五妹妹她們出院子,她做不到,今兒又主動放她們出來,這樣耍父親玩,我是挺生氣的,不過長輩的事,我生氣也沒用,況且,一會兒就有賓客來府裏了,我隻能以大局爲重,不能讓人看府裏的笑話,往後再有這樣的爛攤子,我是不會再接手了。”
清韻随口就點出了大夫人難以勝任當家主母的位置。
首先,她不敬重侯爺,侯爺吩咐的事,她根本就沒有用心去辦,甚至陽奉陰違。
第二,她身爲當家主母,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顧全大局,她隻想着不能委屈了女兒,要不是她懂事忍讓,必定要鬧笑話。
第三,她不是軟柿子,大夫人今天逼她不得不退步,往後侯府再有什麽事,她是不會再管了。
老夫人手中佛珠撥弄着,望着清韻道,“祖母知道你懂事,顧全大局,等宴會散了,祖母會重重處罰她們幾個。”
清韻沒有說話,周梓婷拉着她要去前院。
剛要轉身了,就有丫鬟來報,“三姑娘,若瑤郡主和明郡王到了。”
兩人去了前院,若瑤郡主見了她,有些抱歉道,“我是不是來晚了些,昨晚激動了半夜,睡的晚了些……。”
清韻笑道,“不晚,賓客還沒來了。”
若瑤郡主咯咯笑,“應該快了,已經巳時了,連皇上都說了,他不到,不許開宴,他們不敢晚到的。”
說着,就有賓客到了。
逸郡王和楚北來了。
兩人在侯府門前停下,衛風和逸郡王的小厮遞上請帖。
然後便有小厮道,“請逸郡王和楚大少爺抽簽,決定座位。”
逸郡王看着一大竹筒,他挑了下眉頭,問道,“我能抽兩根簽嗎?”
小厮拿着竹筒,輕瞥了下嘴。
逸郡王真是讨厭,上回和安郡王任性,差點害死三姑娘,前幾日又讓小厮來要請帖,今天還譏諷三姑娘抽到兩根簽。
要不是他是逸郡王,身份尊貴,他都恨不得轟他了。
更要命的是,楚大少爺居然和逸郡王一起來的,逸郡王的胳膊還搭在楚大少爺的肩膀上。
雖然被拂開了,可這關系也太親密了些吧。
不是說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嗎?
就算沒有奪成功,也沒他這樣好脾氣,還和逸郡王有說有笑的吧?
楚北瞥了逸郡王一眼,道,“你一個人能坐兩個位置嗎?”
逸郡王抽了根簽,瞥了楚北道,“一會兒幫我跟你未來的嶽父大人解釋解釋,不然安定侯府下人的眼神就能滅了我了,我已經夠冤的了,這也就是安定侯府的下人,本郡王忍了,換做旁人,早飛了。”
說完,還感慨了一句,“冤到深處自然怒啊。”
小厮把簽筒遞過來,楚北也抽了根簽。
逸郡王湊過來看了下座位号,他撇了撇嘴,“這也能抽到九五?”
楚北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拿了簽往前走,道,“一支簽而已。”
逸郡王則笑道,“我覺得這不是簽,是命。”
他說着,明郡王迎了出來,問道,“什麽簽,什麽命啊?”
逸郡王啪了一下,展開玉扇,上下掃視着明郡王道,“你這迎接客人的姿勢不對啊。”
PS:今天回老家。。。。。(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