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他讓沐清柔和沐千染傷了臉,不僅僅給她出了口惡氣,還給她帶來了七萬兩銀子的收入。
這一回,他偷梁換柱,把忠義侯府氣的夠嗆,老夫人勃然大怒,等着大夫人的,可是忠義侯府和老夫人的雙重怒火呢。
忠義侯府以爲那兩個大箱子是侯府故意擡去氣他們的。
老夫人以爲那兩個大箱子是忠義侯府擡來氣她的。
不論誰氣誰,大夫人夾在中間,都不好受,她倒是好奇,這口黑鍋大夫人最後選擇讓誰背。
清韻哼着小曲回了泠雪苑。
青莺回屋之後,麻溜的拿了鑰匙把箱子底藏着的小錢匣子拿出來,屁颠屁颠的端到清韻跟前。
清韻見她一臉财迷樣,好笑道,“就那麽喜歡錢啊?”
青莺數着銀票,數了一遍又一遍,她嗡了聲音道,“當然了,錢可是好東西,手裏有一堆的錢,就可以蔑視大夫人她們了。”
要是沒錢,青莺就會擔心清韻出嫁時,侯府不給多少陪嫁,往後日子過的清苦。
可現在清韻手裏有十幾萬兩的銀票了還有太後和皇上賞賜的良田,這麽多的錢,能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
還有以後五姑娘得瑟買了新頭飾時,姑娘沒有也不會覺得低人一等。
隻要有錢,還買不到頭飾嗎?
姑娘想買,可不用找大夫人要錢,也不用去老夫人跟前賣乖奪巧,哄的老夫人高興,才能賞她一套頭飾。
有錢,就不用有求于人了。
清韻就那麽看着青莺,十幾張銀票,她來回數了又數,樂此不疲啊。
喜鵲站在一旁。捂嘴笑道,“行了。再數也還是那麽多張,又不會多一張出來,小心别把銀票磨破了。”
青莺扭頭瞥了她一眼,道,“這是銀票,很厚實的,又不是豆腐渣做的。哪就那麽容易破了。”
她嘴上這麽說,還真有心擔心把銀票磨壞了,這可都是一萬兩銀子一張的,賣了她也賠不起啊。
青莺依依不舍的把銀票收回錢夾子裏,然後拿進大箱子裏鎖着。
看着青莺走,喜鵲望着清韻道,“姑娘,之前鎮南侯府送了你那麽多金錠子來,二姑娘她們就來找你了。這回可是六萬兩銀票啊,她們……。”
喜鵲話未說完,但是她話裏的意思清韻明白。
錢帛最是動人心。沐清芷她們又容易妒忌人,她們有的。都不許旁人有,何況她們沒有的?
不過沐清芷她并不擔心,倒是大夫人。
聽孫公公說賠償她六萬兩銀票時,她明顯感覺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眸光射在她身上,那位置,正是大夫人跪着的地方。
大夫人爲了給沐清柔買藥治臉,囊中羞澀了,正巧這時候,一個叫她厭之入骨的人懷裏揣着一堆的錢。她能不動心?
換做是她,估計都動手搶了。
清韻覺得。在她出嫁之前,想安穩的守着這六萬兩銀票不容易啊。
青莺收好錢匣子,把鑰匙拿過來,遞給清韻道,“姑娘,這多麽銀票肯定有人打歪主意,奴婢覺得要不放老夫人那裏收着?老夫人現在對姑娘還算不錯,等姑娘出嫁再收回來,總不至于有人把主意打到老夫人那裏去吧。”
喜鵲不同意道,“放在老夫人那裏,還不如自己收着呢,萬一碰到大夫人她們說這六萬兩銀票是姑娘孝敬老夫人的,那怎麽辦?”
這話,可不是污蔑沐清柔她們。
之前清韻在桃花宴上赢得一顆大東珠,沐清柔不就說她要把大東珠孝敬給大夫人?
有些人惹不起,得躲着啊。
清韻看着手中鑰匙,眸光輕轉,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别事情還未發生,就愁白了頭。”
青莺和喜鵲兩個臉微微紅,“奴婢這不是防範于未然麽?”
“我知道,”清韻點頭輕笑。
青莺捂嘴笑,“也不知道大夫人她們怎樣了?”
清韻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再說大夫人,她和孫媽媽坐上馬車之後,就朝忠義侯府奔去。
方媽媽讓小厮去追大夫人,她不放心,自己也坐馬車追去。
方媽媽是大夫人的陪嫁媽媽,大夫人将離間江家和老夫人的事交給她去辦。
辦完之後,禀告方媽媽時,她是這樣說的,“送去江家的綢緞,外面瞧着好,裏面都用剪刀劃破了,一匹布勉強能做兩套小孩的衣服,還有瓷瓶,奴婢磕破了底,還有……。”
說到這裏,大夫人就擺手,笑道,“你辦事,我放心,送這麽些好看不中用的東西去,江家必定大怒,江家忍了便罷,要是忍不住,鬧上門來,侯府沒了臉面,老夫人可不是好說話的。”
方媽媽點頭稱是。
是以,大夫人還真不知道忠義侯府擡來的兩大箱子是她送去的。
因爲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侯府離忠義侯府不遠,小厮還沒追上,大夫人和孫媽媽就到忠義侯府了。
不到忠義侯府,都不知道忠義侯府上下有多氣憤。
守門小厮看大夫人和孫媽媽的眼神,就跟冰刀似地。
他們攔着門,不許大夫人和孫媽媽進去。
以前,大夫人回門,都是直接進府的,不需要下人禀告。
大夫人冷了臉,瞥了守門小厮道,“把路讓開!”
兩小厮搖頭,“四姑奶奶見諒,這是老夫人和大太太的吩咐。”
小厮說着,身後有丫鬟送太醫出來。
大夫人斂眉,“府上誰病着了?”
大夫人忘記她在老夫人跟前撒謊的事了,孫媽媽可是親耳聽她說忠義侯府老夫人高燒不退,她一早回來是侍疾的,這會兒卻問誰病了?
小厮望着大夫人道,“是老夫人和幾位姑娘病着了,是被安定侯府氣病的。”
大夫人眉頭緊鎖。
她要跟送太醫出來的丫鬟說話,可是丫鬟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叫大夫人恨不得叫人把那丫鬟拖下去打個七八十大闆才好。
大夫人沒辄,給丫鬟碧春使眼色。
碧春就拿了銀子塞給小厮,問道,“兩位小哥,可知道老夫人好端端的怎麽就生安定侯府的氣了?”
兩小厮收了五兩銀子,态度就好多了,正要說話呢。
侯府小厮趕到了,騎在馬上,來不及翻身下來就道,“大夫人,方媽媽讓你回府。”
大夫人心底一沉,忙問道,“可是三少爺出了什麽事?”
在大夫人心裏,除了陽哥兒,侯府沒什麽大事,需要方媽媽這麽着急找她的。
小厮搖頭,“方媽媽沒說。”
沒說?
那就不是陽哥兒有事了。
方媽媽要她回去,她是應該回去的,隻是這會兒她怎麽也不能走了。
忠義侯府老夫人被安定侯府氣病了,簡直莫名其妙啊,她生哪門子的氣啊?
然後,就聽小厮道,“今兒,四姑奶奶回門,送了兩箱子禮給老夫人,四姑奶奶回門後,左相夫人來了,還把趙大姑娘也帶來了,老夫人見了她,很是喜歡,恰好大夫人送來的蜀錦裏,花色很适合趙大姑娘,老夫人就把蜀錦送給她了。”
忠義侯府老夫人把蜀錦送給趙大姑娘之後,丫鬟就抱在懷裏。
正聊着天呢,丫鬟就忽然尖叫了起來,“蜀錦裏有東西在動!”
這一叫,可是讓左相夫人丢了臉。
相府的丫鬟怎麽能這麽不懂事,蜀錦裏能有什麽東西在動?
左相夫人呵斥丫鬟,可是忠義侯府的丫鬟也尖叫了,“真的有東西在動!”
忠義侯府老夫人就道,“蜀錦裏怎麽會有東西在動呢,打開瞧瞧,是什麽東西。”
然後,蜀錦就被打開了。
從蜀錦裏掉出來一塊肉……
打開蜀錦的丫鬟,當時就吓着了,把手裏的蜀錦一扔。
然後趙大姑娘就倒黴了。
那髒東西,掉她裙擺上了。
趙大姑娘當時就吓暈了過去。
左相夫人氣的嘴皮直哆嗦,帶着趙大姑娘回府了。
忠義侯府幾位太太也是吐的昏天黑地。
聽小厮說着,大夫人臉白如紙。
那兩個大箱子是她送回來的?
這怎麽可能?!
她正欲闖進忠義侯府,那邊有馬車奔馳過來。
方媽媽趕來了,她掀開車簾,喊道,“大夫人。”
大夫人回頭望着她,方媽媽有一種恨不得想一頭撞死算了。
她忙下了馬車,上了台階,把大夫人拉到一旁。
她才說了幾句話,大夫人的臉就跟被人連扇了十幾巴掌似地了,“此事當真?!”
方媽媽紅着眼眶。
她不想承認,可是她不得不認啊。
那塊肉,是她哪來嘔心江家的,誰能想到會嘔心到了忠義侯府。
大夫人恨不得掐死方媽媽了,她咬了牙問,“怎麽會出這樣的纰漏,你是怎麽辦事的?!”
方媽媽叫委屈,“奴婢辦事,夫人是知道的,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會弄錯,可偏偏就出岔子了,四個箱子沒變,裏面的東西像是被人調換了……。”
大夫人捏緊拳頭,她望着方媽媽道,“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庫房重地,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去,更沒人有膽量敢害我……。”
想到身邊,大夫人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定是那個賤人的暗衛幹的好事!”(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