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遇到羅刹必死無疑,隻有道行比較深的師父依靠法寶的力量才能夠消滅羅刹。幸好我遇到的這隻吊死鬼不是羅刹,否則根本不會迷惑我,而是直接就将我殺了。但饒是如此,我依舊不是她的對手,見我松手往下逃跑,這女鬼也反應過來我隻是在拖延時間,瞬間爆走。
她的臉變了,整張臉變爲醬紫色,兩隻眼睛高高地突出,上面青筋暴起,看上去随時都有爆裂的可能,更可怕的是她的舌頭突出好長好長,上面還在不停地滴着血。
在我還沒落地的時候,女鬼已經追上來,她長長的頭發直接纏住我的脖子,順勢就要将我往上提。到了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防身的東西,體内的精元也消耗殆盡,隻是處于本能的,雙手使勁往外扯頭發,兩腿不停地往下撲騰。
可我現在的力道跟小孩子差不多,又怎麽會是這女鬼的對手,随着我的掙紮,她的頭發反而纏得更緊,那帶有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的鮮血滴在我臉上,熏得我隻想暈過去。很快,我就被她抓回樹梢,倒也沒着急對我下手,反而又變回美麗的模樣,冷笑的說:你麽男人不都想那事嗎,現在你都要死了,來爽一下吧!
說完,她竟淩空而起,寬衣解帶不消片刻便寸縷不勝的出現在我眼前,說實話她身體凹凸有緻,在夜色中顯得尤爲雪白,換個人就算沒有被勾引,也會起杆兒。
但浪哥就沒有,任憑她發騷,我自巋然不動。
“怎麽,我的身體不好看嗎?”
女鬼很詫異的靠上前,不解的問道。我閉上眼睛,義正言辭的說道:姑娘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即便你已經化爲鬼,也不要作踐自己。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好色的,你要殺便殺。
說完,我心裏很無奈的補了一句:要不是浪哥今天這麽一通折騰吧精元耗盡,此刻早就一柱擎天了。
“呵呵”
女鬼聽後竟沒動手,而是自顧自的笑起來,聲音不再那麽冷漠,而是多了份凄涼。這讓準備好受死的我看到一線生機,睜開眼看向她,謹慎地開口:你笑什麽?
“我”
女鬼隻說了一個字就陷入了沉默,随後眼神再次變得淩厲,她冷笑着說既然你是唯一一個看了我的身體還沒有起邪念的人,我也就不再折磨你,留你個全屍!去死吧!
說完她伸出雙手,鋒利的指甲瞬間朝我的頸動脈刺過來,我已無力躲閃。
“休要害我相公!”
就在我已經認命的時候,一聲呵斥從遠方傳來,緊接着我便感覺有東西快速從周圍飛來,還沒來得及思考隻聽見女鬼啊的一聲慘叫,我脖子上的壓力頃刻間消散,卻也正因爲如此,我的身體再次從樹上做起自由落體運動。
沒等我摔落在地,一段紅绫嗖的飛過來,在我腰上圍了一圈,然後我就被平穩地放在地上。如果說剛才因爲緊張沒聽清來者是誰的話,現在看到紅菱,我的心算是徹底放松下來。
這紅菱是我的鬼媳婦兒雨萱特有的武器,雨萱來了!那老墳崗内所有的鬼全部不足爲據!
小時候就聽外婆無數遍的跟我念叨,雨萱是古時候的女子,和相愛的郎君已經訂婚,後來被惡人看中,郎君被害死,雨萱投水而死,化做厲鬼。這千年來她本有無數次機會投胎,卻始終留在水中,等候自己的郎君。而我就是她那郎君轉世後的人,天意讓我們在次相遇。
後來外婆幫我們結了陰親,雨萱就一直保護在我身邊,這也使得我即便是陰靈兒的身份,卻一直沒有被鬼魂侵擾。直到大學,外婆爲了讓我找女朋友,怕雨萱再跟着我不好撩妹,就沒讓她跟着。
沒想到陰差陽錯,在我求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刻,來救我的還是雨萱!同時我也很清楚,既然雨萱來了,那外婆也不會遠了!
落地後,雨萱先是微微低頭屈身沖我施了一禮,略有歉意地說夫君,妾身來晚一步,險些害了夫君。
“媳婦兒姐姐,說啥呢,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快滅了她,咱們去找外婆!”
雖然她受封建禮教的影響,極守婦道,可我畢竟生在紅旗下,趕集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怪她,隻是擔心外婆,也就沒打算度化這隻吊死鬼,直接讓雨萱滅了她。
再看那女鬼,原本纏着我的長發被燒的精光,整個腦袋變得凹凸不平,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她幽怨的盯了雨萱一眼,而後一轉身就要開溜,這女鬼肯定感覺出雨萱的不尋常,因爲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可她差點弄死我,我媳婦兒又豈能饒她。雨萱一瞬間沖過去,在一瞬間就回到我的面前,隻不過手上多了那吊死鬼。此刻她早沒了之前的兇狠,有的隻是無盡的恐懼。
不知爲何,我突然就心軟了,這女子既然那麽恨男人,想必也是被男人傷過。既然都是可憐人,我又何必難爲她,再說了這老墳崗本就是群鬼栖息之地,說起來倒是我踩線了。所以在恻隐之心的驅使下,我擺擺手,對雨萱說算了,一切自有天命,今天放她一馬!
雨萱自是聽我的話的,馬上松開女鬼,冷酷地開口:滾!
那女鬼連連磕頭後,迅速離開。原地隻剩下我和雨萱,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天真的快亮了,我隻覺得此刻的天變得比之前明亮一些,天空中有了些許月光,我與雨萱相對,一時間有了些情愫。
之前呢,是從我幾歲開始與她結親,到我高考完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從心裏把她當成可以依靠的大姐姐,而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可是經過大學生涯這一個多月的分開,再次相聚,我看着雨萱竟有了些恍惚。
談過戀愛之後,才更懂得去愛一個人,過往種種一幕幕浮現,我看着眼前這個始終紅色嫁衣着身的女子,愛慕、敬重、感激等多種感情集于一體而爆發,我流淚了。
“夫君,你怎麽了?”
發現我的異常,雨萱有些急的開口,我擦了擦眼淚,看着她熟悉的臉,哽咽地開口:雨萱,這麽多年難爲你了!
這是我第一次叫她雨萱,之前要麽媳婦兒、要麽媳婦兒姐姐,她一下愣了。我接着開口:我雖然不記得前生的回憶,也不管來世如何,隻是這一生、這一世,我不會辜負你。你爲我做了這麽多,現在我長大了,你不用把我當小孩子了。你是我今生的良人!
“郎君!”
下一刻,雨萱淚如雨下。她在強大,終究是個女人,尤其是等待千年終于等到自己那個對的人,他卻還隻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我走上前,一把将她摟在懷裏,深情地親吻她的前額。并宣誓般的開口:雨萱,這一世,周浪隻娶你一個人!
“什麽?不、不可以!”
雨萱推開我,紅着眼睛說道,她的淚珠中帶有欣慰、帶有無盡的纏綿。事實上打算回家的那一刻,我心裏就在糾結,糾結我該怎麽處理雨萱和小穎的關系。雖然雨萱隻是名義上的妻子,說得不近人情一些,隻是外婆在利用雨萱。根本就不影響我在當今社會中娶妻生子,可我卻不想那麽做。
無論人或者鬼,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罷了,現在我既然懂得了什麽是愛,就應該有一個男人該有的決斷!隻是在之前,我更傾向于向雨萱坦白,然後解除陰親。可現在,我有了答案。
縱使負了蘇小穎,也不能辜負雨萱。她千年的等待換來的,絕不能是我的不負責任,而小穎
我辜負了她,可她和我分開,以後的日子會平淡許多,最起碼不會遇到這麽多的危險。看着雨萱那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更加心痛,在此捧住她的額頭親吻一下,而後斬釘截鐵的開口:帶我去找外婆。
“來之前外婆跟我交代過了,讓我先帶你去找那個小本子!”
雨萱很爲難地開口,外婆與我的話,她都不願違抗。我卻懵逼了,不可意思的開口:外婆怎麽知道小本子丢了?
“從你進了老墳崗開始,一切都是敵人設好的圈套,外婆猜到你的小本子一定會丢的。因爲隻有那樣,我和外婆菜不得不兵分兩路,一邊去救你一邊去尋找小本子。”
“那也不對呀,你來救我,外婆不應該是去找小本子了嗎?”
我問完,雨萱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吞吞吐吐的開口:外婆不願再被那幫人牽着鼻子走,因爲進了老墳崗就駛入了那幫人布下的陣法,即便我們在一起,拿到小本子,也出不去。她現在一個人去破陣了,說是等咱們逃出去以後,天一亮她自己就出去了。
“什麽陣法?”
破陣是很兇險的事,再加上外婆年紀大,還有雨萱那撲朔迷離的眼神,我不安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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