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哥們兒,大半夜不睡覺。”雖然心裏面已經對他打了差評,可我嘴上并未表現出太多的不滿,畢竟接下來四年大家要生活在一起,我也不想一開始就搞得太僵,誰知道他竟然還是不理我,隻是空出一隻手來,指了指我的手機,然後沖我搖了頭搖頭。我知道他這是要我不要玩手機,心裏更加讨厭他了,因爲我早就關了手機的聲音,而且把亮度調到最低,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他。
“好吧,我也睡覺。”雖然覺得他事逼,我還是客氣的說道,雖然我在家中一直是孩子王,性格也有些沖動,可現在出門在外,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和氣一些。雖然沒指望他給我說句謝謝啥的,可是看到他什麽也不說就回到自己的床上,我還是感覺很不舒服,難道他是啞巴?
不玩手機之後,我往耳朵裏塞上耳塞,閉上眼睛很快就睡去,但我睡得很淺,稍微有些動靜就會被吵醒;外婆說我五歲的時候被妖怪勾過魂,從那以後就一直是淺度睡眠,而且這不是病,根本就沒法醫治!所以這些年來我睡覺的時候總喜歡在耳朵裏塞上耳塞,才能勉強睡去。
可是今天睡着以後,我的潛意識裏總覺得身邊有人在盯着我看,而且那目光很冰冷,使得我每一根汗毛都想要立起來,可是每當我醒來的時候,借着外面射進來的眼光一看,床邊空蕩蕩的根本就沒什麽人,整個宿舍裏隻有小胖子斷斷續續的呼噜聲,邊上‘啞巴’也睡着了,不過他沒打呼噜,這讓我才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可是當我躺下,剛剛睡着的時候,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出現,而當我睜眼的時候,感覺随即消失!反反複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睡着了多少次,又被弄醒多少次,我隻知道在我最後一次被那感覺弄醒的時候,我怒了!随手打開手機看了下,竟然已經到了清晨五點五十,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折騰了一夜,而我此刻竟然還很精神,就起身在包裏掏出煙盒跟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了根煙。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抽煙了,若是别人家的孩子抽煙,肯定會被父母噼裏啪啦一頓小皮鞭,而我不同,甚至學會抽煙以後,哪天我忘記抽煙,家人就會提醒我,所以我慢慢的有了煙瘾,飯前飯後睡前醒來都愛抽上一根,但家人依舊不管,我甚至一度懷疑我是不是他們沖話費贈的!
點着之後抽了一口,順眼看去,卻發現‘啞巴’的床上空空的,我正想他應該是去廁所了吧,扭臉一看他竟然和晚上睡前時候一樣,雙手撐着我床上的欄杆,眼睛呆滞的看着我。月光照射下他的臉色白得如同宣紙一般。
“你他媽怎麽回事?”我着實被他吓了一跳,再也忍不住的罵了出來,畢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不禮貌的動作,我要是忍下去,他肯定以爲我好欺負。
“給你抽這個··”被我大罵一聲,他竟然沒有生氣竟然破天荒的開口說話了,說完遞給我一支煙。見他這樣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有點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尴尬的開口:“兄弟以後說事就直接說,你這樣不吭不響的趴在我床頭,多吓人呀你說是不是。”
“嘿嘿··”他淡淡的咧嘴一笑,繼續把煙遞了上來,我本身就不是啥做作的人,罵他歸罵他,沒事了大家照樣做好基友,随手接過他的煙别在了耳朵上,然後看着他剛要問他怎麽也醒了,卻發現他正盯着我别在耳朵上的煙,有些生氣得開口:“你怎麽不抽?”
“額··我這不剛點上麽,等會兒再抽。”說完我對他嘿嘿一笑,來之前就知道我學校這邊少數民族特别多,而其中好幾個民族都具有一個特色,那就是熱情好客,他們送給你的吃的你一定要當人家面吃掉,如果當下不接受或者推辭,在他們看來是不禮貌的行爲;顯然眼前這室友就是那些個民族中的一份子,決定抽完手中的煙馬上把他的眼抽掉。
“哦,那你别忘了。”聽我說完他點頭說道,不等我回話就自己朝宿舍門的方向走去,我連忙問他這麽早去哪兒,雖然現在天已經蒙蒙亮了,可他沒有理由起這麽早呀。
他沒再回話,隻是背着身沖我擺了擺手,然後就出了門,我想了下可能是他要早早的去報道吧,也沒再去想,繼續抽起了煙。沒想到的是我連一根煙都沒抽完,突然就有一股很強的困意襲來,緊接着感覺手裏一疼,應該是煙蒂燙手所緻,疼了一下以後我就再也不知道什麽了,奇怪的是這次睡着之後那股折騰了我一夜的感覺消失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至于我怎麽醒來的,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故事。
我睡着睡着,隐隐約約聽到輕微的手掌打拍子的聲音,似乎還有人在小聲的說話;而且這種聲音似乎揮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邊響起,到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騰的一聲坐起來。卻看到小胖子坐在他床上,拿着手機正在看着什麽;似乎我突然起來還下了他一跳。
我仔細聽了聽,似乎睡夢中的那聲音還在,順着聲音看去,最後目光鎖定在胖子手裏的手機上,沒錯他手機上正想起來輕微的打拍子的聲音,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這小子吵醒了,斜眼兒瞅着他開口:“我說胖子你大早上的起來看什麽廣場舞呀。”那打拍子的聲音分明就是廣場舞大媽在打拍子···
“啥廣場舞啊,我跟你說浪哥,這是優衣庫,你也看看吧老帶勁了!”說着小胖子便拿着手機蹿下床,然後又踩着梯子來到我床邊把手機遞給我。
“啥酷?”我沒有聽清楚,疑惑的問道同時接過手機,才發現小胖子手機上視頻裏面的男豬腳正有節奏的拍着女主角的小屁屁,而這聲音這是我睡夢中那輕微的啪啪聲··而且我發現雖然聲音不大,但小胖子俨然已經将手機音量調到最大···
“咳咳··”我輕咳一聲,然後瞅着他開口:“你還有這愛好?”他說那是說完還沖我眨了眨眼,我心說得了,這宿舍有這麽一位重量級的大狼,以後洗澡都得注意了,不然很有可能菊花殘一身傷··然後也不再管他,伸了伸手臂準備起床,卻驚奇的發現之前‘啞巴’睡過的床上空空如也,隻剩下光秃秃的床闆。
“他啥時候搬走的啊”楞了一下,我轉頭問胖子,心想那少數民族的哥們兒走了也不打個招呼,心裏挺不得勁的。誰知道我說完以後,胖子一臉茫然的問我說的誰呀,這裏一直是我們兩個呀。
“就是昨晚睡在這裏的哥們兒呀,快六點的時候他還在這裏呢,這才多大會兒就走了。”我指着三号床空空的床闆說道;說完以後小胖子原本猥瑣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圓,看上去都要哭了的。
“浪哥,你别吓我,你來之前這裏就我自己,你來了咱就睡了哪裏會有别人?”
“怎麽可能,那哥們兒還給我一根煙呢。”說着我變往靠牆的位置看去,因爲睡前我怕把煙壓壞,從耳朵上取下來放在裏面,可現在,我愣住了。
我枕頭與牆邊的位置,隻有一段形狀根煙一模一樣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