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頭在喬茗樂額頭上親了一下,“辛苦你了。晚上我來接你,咱們回家吃飯,咱爸也回家”。
這“咱爸”叫的特别順口,過了好幾秒喬茗樂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康楚修去收拾東西,病房的一角擺放着一張辦公桌,上面放着不少文件,應該是康楚修陪護期間辦公的地方。
他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連紙簍裏的廢紙都沒放過,一并帶走了。
“要聽哪本書?這本?”喬茗樂坐下來,拿起床頭櫃上放着的最上面的一本書。
封面挺小清新,書名挺文藝,一看就知道是寫愛情故事的,興許還挺狗血,韓劇車禍癌症失憶的那種。
“誰讓你來的?我不用你看!”崔文文伸手奪過書,還瞪了喬茗樂一眼。
“小心一點兒,别扯到傷口”,喬茗樂提醒道。
她到醫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了崔文文的主治醫生,醫生告訴她子彈打中崔文文的後背,并沒有傷及要害,之前昏迷那麽久主要是失血過多以及崔文文的心理作用。
當時伏擊他們的人以爲開車的人會是康楚修,所以狙擊手埋伏在駕駛位的方向。沒想到當時康楚修因爲連續多日工作太過疲累,雙手會不自覺顫抖,沒辦法開車,隻能由崔文文開車。
車子撞上護欄之後,崔文文發現了狙擊步槍瞄準鏡的反光,側身擋住康楚修,這才讓康楚修逃過一劫。
當時他們距離軍區的防禦點不遠,第一聲槍響之後就驚動了駐軍,所以伏擊者還沒來得及補槍,我軍已經趕到現場。
至于伏擊者有沒有被抓住。抓住之後交代了什麽,或者上面查到了什麽醫生都不知道,涉及到軍事機密,喬茗樂也沒有多問。
人家醫生能和她說這麽多還是看在她是軍區首長的兒媳婦的面子上呢!
說實話。喬茗樂挺佩服崔文文的。
别看崔文文這姑娘平時嬌嬌滴滴的不讨人喜歡,至少是不讨她喜歡,但是軍事素養還是不錯的,關鍵時候也能保持冷靜,學以緻用。
要換成是她。肯定判斷不出什麽狙擊槍反射,更不會迅速做出保護領導的決定。
“你别假惺惺了。哼,你不就是嫉妒我把師哥搶過來了嗎。你嫉妒也沒用,師哥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崔文文有些得意的說道。
喬茗樂忍不住笑了,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這才問道:“你确定你真的把他搶走了嗎?”
崔文文梗着脖子正要回答,她擡起手來制止了她,繼續說道:“謝謝你崔文文。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就是寡|婦了。二十歲的寡|婦,多可憐啊”。
“我又不是爲你才救師哥的,用得着你說謝?”崔文文不自在的回道。
實在是“寡|婦”兩個字安在喬茗樂身上,實在太違和了。
“對,你不是爲我”,喬茗樂正了正顔色,繼續說道:“那你是爲了什麽?愛情?還是責任?”
崔文文面色一滞,半天都回答不上來。
她想理直氣壯地告訴喬茗樂,她當然是爲了愛情才爲康楚修擋槍的。
可是面對喬茗樂那雙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睛的時候。這些話她又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你們具體做了什麽工作,涉及到所謂的機密,康楚修從來都不會和我說。不過我猜想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即使犧牲你。犧牲你們,包括康楚修在内的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喬茗樂也不知道,不過剛才康楚修和崔文文的一些小動作倒是給了她一些啓發。
她是康楚修的妻子,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秘密,當然除了他涉及到機密的工作。她進入病房之後,康楚修一直站在能擋住辦公桌的位置。就是不想讓她看到不該她看的。後來他離開,更是把東西收拾的一幹二淨,足見他的謹慎小心。
而崔文文在她進入病房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緊張的看向辦公桌的方向,且對康楚修這般謹慎的動作并沒有驚訝,顯然她更看重的是保守機密而不是情敵到訪!
一個把責任看的比情感重要的人,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會想到什麽,答案再明顯不過。
康楚修是工作的總負責人,在關鍵時候,即便旁邊坐的不是崔文文,換成不對外開放區的那八個大兵,也肯定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康楚修。
難道還能說那八個嘴碎的大兵對康楚修也有愛……
“說的好像你多懂似的”,崔文文撇開頭不看她,“别給我戴高帽子,我就是喜歡師哥,他現在也确實在我身邊,你也确實在嫉妒,這就足夠了”。
“誰說我嫉妒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是你讓我沒有成爲寡|婦”,說話間,喬茗樂突然動作,把那本可能很狗血的書又奪了回來,“看在我這麽感激你的份上,讓我替你做點什麽吧”。
她随手翻開那本書,找到折頁的位置開始讀起來。
呵,還真是挺狗血。裏面的女主爲了救男主瞎了眼睛,然後男主就娶了女主,要一輩子當女主的眼睛。
大概是喬茗樂以前沒看過這種狗血外加強行煽情的小說,讀着讀着還讀出了點樂趣,也不管崔文文是個什麽反應,她一直把故事讀完才罷休。
“這小說挺好看”,末了,她還一本正經的點評道:“男主人公重情重義,女主人公溫柔善良,最後大團圓”。
“你真的覺得大團圓?”崔文文試探着問道。
“難道不團圓?”喬茗樂反問,“男主未娶,女主未嫁,他們在一起不違法也不會受道德的譴責。不過你要是覺得不團圓也說的過去,畢竟書裏明确的說了女主喜歡男主,而男主從始至終都是因爲愧疚才和她在一起的,如果女主想要的是愛情,那故事的最後就是個悲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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