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樂斜瞪他一眼,“你以爲你不用出彩禮的嗎?你知道我們這兒的彩禮是多少?”
喬茗樂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康楚修帶跑偏了,還認真和他探讨起嫁妝和彩禮的問題來。
“彩禮要多少?”康楚修虛心求解。
“至少是女方嫁妝的二倍吧,條件好的會給的更多”,其實喬茗樂也不大清楚,約摸着說道。
喬井林沒聽到他們先前的對話,隻聽到了後面的,還熱情的糾正道:“不止,二倍可不止。你不知道現在村裏娶一個媳婦多貴,有禮金還不行,還要有大瓦房和大車,我聽說東溝村那邊還時興給牲口,新媳婦一進門就能住大房子,手裏有好幾萬塊錢,外面還有一群牛羊,小兩口不用怎麽幹活後半輩子都不會餓死。”
現在禮金給幾萬塊還算是多的,再過幾年,都是十幾萬幾十萬的要,這就導緻有不少成年男人在家娶不到媳婦,隻能出去打工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從外面領回一個來。
不過是随便起的一個話頭,三個人倒是聊的挺嗨,一直到大中午胡美芹叫他們回去吃飯才算結束這個話題。
吃飯的時候康楚修有些悶悶,等吃過飯喬茗樂逮着個機會問他咋的了,他唉聲歎氣道:“我在考慮要不要當兵。你不知道,當兵一個月沒多少錢,隻怕我要在部隊熬到三四十歲才能攢夠娶媳婦的錢,前提還是聘禮不漲價的情況下,你說這可咋整?”
喬茗樂:o__o“…
喬井林回到家的第四天,金貴帶着兩千七百塊錢上門還錢,至此,他還欠下喬家兩萬五千塊錢。
“金叔,咱和解的時候可說好了。零頭你回家就給的,整錢才是一年内還,您這拖了好幾天才送來兩千七,再加上之前給的三百。統共才給了三千,可還差五千塊呢。”康楚修不陰不陽的說道。
金貴幹幹的笑笑,“我這東湊西湊,東借西借才借來這麽一點兒,一下子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老四啊。要不這樣,我拿我家地頂上行不行?”
村裏的地是多年重新分一次,上次分地的時候金鳳父母還都在,現如今他們的地都是金貴在種。
金貴這人好吃懶做,地也不好好侍弄,同樣的土質,就他家地荒,糧食也沒人家産量高。
距離下一次分地還要很多年,金貴要是把他家全部的地都拿出來抵債,别說還真能抵不少。
可問題的關鍵是。喬井林要弄木耳,有一塊大地就夠了,家裏的其他地都要包出去,就是接手了金貴家的地也沒有功夫侍弄啊。
他想拒絕,喬茗樂卻在他開口之前急急說道:“行啊,那就拿你家地頂!”
昨天喬井林才把她惹生氣,這會兒正想着法的讨好她呢,她說拿地頂,喬井林也不好再說反對的話,點頭應了下來。
至于怎麽個頂法還要喬井林和金貴商量。喬茗樂也插不上話,就拉着康楚修出了屋,悄聲問道:“你幹嘛讓我開口應承這事兒啊?”
沒錯,剛才喬茗樂之所以突然開口就是得了康楚修的示意。
“我早就想到他會拿地頂債了。這兩天就等他過來呢”,康楚修得意的甩甩毛刺刺的腦袋,笑着道:“他也就那點兒地還能拿得出手了,想要還錢,他隻能走這條路。你想想,他一個種地的。家裏沒了地,他還能幹什麽?”
能幹的多了,可以出去打工啊,隻要肯幹,在外打工可比在家種地賺的多。
不過金貴可不是個能幹的人,所以……
喬茗樂恍然道:“你之前說有辦法幫金鳳解決以後的麻煩,隻得就是這個……”
“欲擒故縱你懂不懂?”康楚修得意道。
若是他屁|股上有條尾巴,估計都能翹到天上去。
喬茗樂撇撇嘴,“明明就是逼上梁山!”
這次金貴犯的事并不算多大,即便走法律途徑也不會被關很久,所以才決定讓他賠償。
賠償的話他又拿不出這麽多錢,家裏最值錢的就是地,他肯定會拿地頂債。沒了地,他指定又要想别的法子賺錢,畢竟他還要喝大酒,家裏還有老婆孩子。
讓他一個好吃懶做的懶漢出去規規矩矩的打工,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他自己也受不住啊,以他那慣會偷奸耍滑的性子,指定會想些歪門邪道。
而康楚修先前鋪墊的那些,就是等他熬不住走歪門邪道呢!
隻要他犯下夠判刑的罪,肯定就不會放過他,把他弄進大牢改造幾年,至于日後他出來後會如何,那還要看他的表現。
喬茗樂是真心佩服康楚修,對付一個人竟然想到這麽些彎彎繞繞!這要是誰得罪了他本人,最後肯定會被他收拾的很慘呐,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智商挖陷阱等着人往下跳啊。
“你懂什麽?這叫深謀遠慮!”康楚修昂着頭驕傲的解釋道:“咱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即便對付混|蛋也要用正當手段。你說說,如果我不這樣布局,難道還能趁着天黑往他腦袋上套個麻袋直接把人打死啊?就算他真的該死,也該走正規渠道讓他死,而不是動用私刑!”
喬茗樂沒有接話,她總不能對康楚修說,她确實動過找人直接往金貴腦袋上套個麻袋,就是不打死也直接打成植物人的念頭嗎!
最後喬井林和金貴商定的結果是什麽喬茗樂沒問,不過雙方都很滿意,金貴走的時候竟還是笑呵呵的。
家裏的事情搞定,喬茗樂便打算回省城了。
喬爺爺和喬奶奶十分不舍,又怕她在家待久了耽誤訓練和學習,除了叮囑她吃好穿好外什麽都沒說。
康楚修還是要自己開車回去,臨走前一晚,喬井林連抽了兩支煙,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好似是有話要說又開不了口的樣子。(未完待續。)
ps: 感謝大家的支持,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