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的父親就是因爲熱愛籃球,所以才會在市隊退役之後放棄更好的選擇,去體校當一名普普通通的籃球教練。
還有王教練、馬教練這些人,無怨無悔的堅守,送走一批又一批學員,又迎來一批又一批學員,而他們,始終都在這裏。
這一晚,喬茗樂翻來覆去一直都到後半夜都沒睡着。
她不斷的拷問自己,到底熱不熱愛體育事業,還是隻因爲進入體育圈子能夠更接近第二世的父母才這般選擇?
沒有答案。
第二天她問金鳳,“金鳳,你喜歡速滑嗎?如果有一天,在速滑和讀書之間隻能選一個,你會選哪個?”
“當然喜歡”,金鳳想也不想的回道:“怎麽會隻選一個,咱們現在不就都選了嗎,隻要我比别人努力,我覺得我兩樣都不會落下。”
她說的那麽笃定,喬茗樂心裏微微動容。
“樂樂,你咋怎麽問?你不會是不想練冰壺了吧?”金鳳後知後覺的問道。
喬茗樂搖搖頭,“不是,就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了。”
改練籃球的事情還沒有着落,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金鳳說,幹脆就先不說,等事情有了結果再說吧。
馬教練的動作很快,三天之後就把喬茗樂叫到一邊,單獨說道:“學校組織參加比賽的隊伍去外地訓練,我認識的人也不在省城,要等到九月份才能回來。我已經和他打好招呼,九月份你過去見他一面,行還是不行他都會給你答複。”
現下已經八月中下旬,距離九月也沒有幾天。
喬茗樂謝了馬教練,之後依然踏踏實實訓練,認認真真看書學習,别人叫她去打籃球她也去打,卻沒有專門抽時間去練習。
轉眼到了九月,一中開學,學習很緊張,因爲她上學期考了第一名,所以去請假的時候老師也很痛快的給了假。
馬教練走不開,她就一個人坐火車去了省城。
活了幾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坐火車去到那麽遠的地方,不過她的心裏還算踏實。
坐了将近十個小時的火車來到省城,舍不得花打車的錢,她就靠問路坐公交折騰小半天才找到籃球學校。
學校是封閉式的,不允許外人入内。
喬茗樂便客氣地對保安道:“我找你們學校的趙永彬趙教練,您就說我從m市甯縣體校過來的就成。”
保安态度還算不錯,給趙教練打了電話,等了約莫二十分鍾,有個将近一米九的大個男生晃晃悠悠跑出來,掃了喬茗樂一眼,“你找趙教練?”
“對,我找他”,喬茗樂從容地回道。
男生做了個“跟上”的手勢,又搖搖晃晃的往回跑。
喬茗樂的腿沒人家長,倒騰的又沒人家快,不一會兒就被男生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那男生一直跑到一座體育館前才發現喬茗樂沒跟上,便停在原地有些不耐煩的等她。
“抱,抱歉”,跑過來,連氣兒都沒喘勻,她就忙忙道歉。
初來乍到,對别人客氣一些總是沒錯的。
果然,男生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解釋道:“今天隊内比賽,一隊和二隊打,我還沒來得及上場呢就被派來接你了,咱快點兒進去,說不定我還有上場機會。”
“對不起,耽誤你時間”,喬茗樂更覺得抱歉了,忙忙跟着男生往裏走。
省會城市的體校果然是縣城體校沒法比的,人家光是一個普通館就比甯縣體校的館好。
體育館裏面的人并不多,沒有觀衆,除喬茗樂外沒有一個閑雜人等。
比賽正在進行,比分很懸殊,場邊的替補比場上的隊員還激動,教練和其他觀賽的領導教練則認真的看着比賽,還有人拿了本子在做記錄。
男生朝場邊的領導席位指了指,說了句“趙教練就在那兒”就丢下喬茗樂去找自己隊員了。
喬茗樂根本沒看清他指的是誰,走過去也沒人轉頭看她,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幹脆撿了旁邊的位置坐下看球賽。
上半場結束休息的時候,喬茗樂才恭敬的問身邊的人,“請問,哪位是趙永彬趙教練啊?”
那人便對座位裏面的人喊道:“趙永彬,有人找你。”
喬茗樂早就聽馬教練說過,這個趙永彬比他年長兩歲,也該有三十多歲了。
可是他看上去卻十分年輕,鼻梁上還架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你就是小喬?”趙永彬也有些驚訝,眼底閃過驚豔,不過有眼鏡的遮擋,不易被人察覺,“果然人如其名啊。”
喬茗樂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她不喜歡這個趙教練,不知道爲什麽,隻就這一眼,便是發自心底的不喜歡。
“趙教練您好”,心裏再是不喜,面上卻是一點兒不顯。
“走,去我辦公室慢慢談”,趙教練笑容滿滿的說道,又轉身和其他人招呼一聲,便帶着喬茗樂走了。
辦公室裏還有其他人在,卻沒人注意他們。
趙永彬把旁邊的椅子搬過來讓喬茗樂坐,還給她倒了杯溫水。
“你來的正好在,咱們學校正在進行u13和u15參賽隊員的最後選拔,這個月就要全定下來,十五人大名單,十二個人可以去遼城參加北部賽區的比賽,比賽突圍,才有機會去京都參加最後的決賽。”
頓了一下,他随手翻開桌子上的筆記本,上面記錄的正是喬茗樂的基本資料。
“你今年是十二周歲,正好符合u13的年齡要求。身高還可以,打得分後衛……”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很久。
喬茗樂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成還是不成,快給她一刀,千萬不要鈍刀割肉啊。
“咱們學校女籃最不缺的就是後衛,你想留下,難度很大”,阖上筆記本,他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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