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事,多虧了大姐。”
衛衍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不由得有幾分慶幸:“我唯恐皇上起疑心,還故意張口推辭了一回。幸好皇上沒有察覺,硬是‘逼着’我答應了親事。”
淩靜姝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我才是真的措手不及。皇後娘娘忽然召我進去,告訴我要給我們兩個賜婚。我措手不及,簡直快懵了。”
“我才是真的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衛衍摟着懷中嬌軟的身軀,心裏溢滿了無法言喻的滿足:“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阿姝,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将你娶回家。”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有情人的心中,一日的分别也如同三秋啊!
淩靜姝用力地摟緊了衛衍。
衛衍俯下頭,急切又不失溫柔的搜尋到了她柔嫩的紅唇。
淩靜姝仰起頭熱情地迎合。唇舌交纏相濡以沫中,兩顆心隔着胸膛也似漸漸融在了一起,無盡的纏綿。
兩人沉浸在最親密的親昵中,渾然不知時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衛衍才一臉餍足地擡起頭來。
淩靜姝一臉嫣紅,眼眸半睜半閉,嘴唇已經微微有些紅腫,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衛衍忍住再次俯下頭的沖動,逼着自己收斂心神,低啞着說道:“此次你回府之後,隻管安心待嫁。别的事不必再管了,一切都有我。”
淩靜姝心中平靜安谧歡愉,聞言柔順地點了點頭。
衛衍想了想,又低聲問道:“對了,那一回皇太孫到底和你說了什麽?現在隻我們兩個人,你總該能告訴我了吧!”
淩靜姝啞然失笑。
再大度的男人,也免不了小心眼。隔了這麽久,衛衍還牢牢記着呢!
罷了!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好了。
“也沒什麽。當日我向太孫殿下投誠的時候,唯一的條件就是對付盧家。”
淩靜姝的聲音十分平靜:“自我進宮之後,爲太孫殿下傳過不少有用的消息。上一回僥幸救了太子殿下,太孫殿下自是要承我的人情。如今燕王已經俯首,太孫殿下必然會趁機鏟除燕王黨羽,對付盧家也是順勢而爲的事。”
或許,很快她就能聽到盧家垮台的好消息了。
原來如此!
衛衍心中疑惑盡去,半開玩笑地自責:“這樣的事,求太孫殿下确實是最合适的。我想幫忙也插不上手。”
他再得皇上器重,畢竟是太醫身份,不宜插手朝堂裏的事。
淩靜姝聽着那份淡不可察的酸意,不由得莞爾一笑,柔聲安撫道:“這是我之前就和太孫殿下約定好的事。我也是爲他出了力做了事的。他除掉盧家,就算是還了我的人情。此事一了,我和他之間就再無瓜葛。”
個中道理,衛衍當然很清楚。隻是出于男人微妙的自尊心,想到皇太孫爲淩靜姝做的事,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罷了。
衛衍咳嗽一聲:“是我小心眼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說些高興愉快的事。皇上已經挑好了一處住宅賞賜了下來。”
“是一處五進的大宅子,離皇宮不算遠。以前是一位朝中重臣的府邸,後來這位重臣告老還鄉了,住宅也被收了回來。空置了幾年,一直無人居住。不過,裏面所有東西一應俱全,稍微翻新收拾一下就行了。”
“我昨天還特地去看了一回,宅子很大很寬敞,足夠我們兩個住了。”
五進的大宅子,比起淩府還要大的多。
淩靜姝失笑:“隻我們兩個人,哪裏需要住這麽大的宅子。”
衛衍挑了挑眉,湊到她耳邊低聲調笑:“現在隻我們兩個,過上幾年,我們總會有兒女。宅子當然是越寬敞越好了。”
兒女……長得像他又像她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邁着蹒跚的步伐,奶聲奶氣地喊着爹娘……
想到那樣的畫面,淩靜姝的心裏一陣柔軟溫暖,将頭依偎進他的肩膀處:“衛衍,你喜歡孩子嗎?”
衛衍的目光也格外的柔和,笑着嗯了一聲:“當然喜歡。我自小就和長姐相依爲命,長大之後,一直希望有個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兒女。隻可惜……”
隻可惜有居心叵測的徐皇後虎視眈眈,他爲了自保,這麽多年來一直孤身一人。
女子的青春不宜蹉跎,男子何嘗不是。
他蹉跎了這麽多年,如今,終于熬到苦盡甘來。即将和心愛的姑娘相伴相守,攜手終生。一想到這些,他心裏就像開出了漫山遍野的鮮花,滿心的歡愉。
淩靜姝心疼地摟緊了衛衍:“這些年苦了你了。”
衛衍不以爲意地笑了一笑:“人活在世上,總有這樣那樣的苦惱和困境。貴如皇子皇孫,也有諸多不如意的地方。就是皇上,現在不也整日躺在床榻上。我又何能例外?”
“好在我一一熬過去了。自怨自艾毫無用處,能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現在徐皇後被廢,幽禁在冷宮裏,再難見天日。坐上後位的是我長姐。也算是風水輪流轉。當日的徐皇後,大概也想不到會有這麽一天。”
是啊!
當年懷着滿心仇恨進京的她,又何曾想到短短幾年裏就能報仇雪恨?
曾暗暗立誓此生再不會愛上任何男子的她,更未料到會和衛衍心心相映走到一起,有了今日的光景。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淩靜姝唇畔輕揚,輕柔地低語:“衛衍,我們兩人痛苦的過去都已經徹底成了過去。以後,我們兩個成親,好好地在一起過日子。再也不管外面的風風雨雨。”
衛衍聽着這番柔聲細語,隻覺得心都快被融化了,忍不住将她摟的更緊了一些:“阿姝,我何德何能,此生竟有你相伴在身邊。”
“遇到你,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淩靜姝輕聲道。
衛衍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翻湧的情潮,俯下頭,用力地吻住了她的紅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