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們背黑鍋,燕王就能洗脫所有嫌疑。有了救皇上一命的功勞,再圖來日也不是毫無機會!”
“總之,得利的一定是燕王。”
好厲害的一石二鳥之計!
好一個心思缜密陰狠毒辣的燕王!
衛賢妃啞然片刻,才說道:“如果真的像你所想的這樣,這個燕王也太過可怕了。”
燕王還未到弱冠之齡,就已經這般算無遺策手段毒辣,對自己狠對别人更狠。這樣一個敵人,讓人想着都爲之膽寒。
淩靜姝也苦笑了起來。
是啊!燕王從來都不是個省油的燈!
前世能奪得皇位,成爲天子的皇子,靠的可不止是徐皇後!
單從這一手來看,燕王已經足以成爲太子的勁敵!
不過,安王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本事平平,野心倒是不小。前世太子之死,也是安王的手筆。這次刺殺太子,說不定也是燕王和安王暗中勾結設下的計謀。
“現在隻希望太子殿下能早日脫離危險。”衛賢妃的聲音響起:“太子一日不倒,皇上就不會改立儲君。”
衛衍早已私下向皇太孫投誠。衛賢妃也沒了選擇,很自然地站到了太子這一邊。
淩靜姝對衛衍充滿了信心:“娘娘放心。衛衍既是能将太子搶救回來,就一定能治好太子。”
衛賢妃打起精神笑道:“說起來,當日多虧你随身帶了解毒丸,又及時給太子喂下了藥丸。否則,就是阿衍醫術再高明,也來不及救回太子的性命。”
在赴宴前,她和淩靜姝服用了解毒丸之後,出于謹慎考慮,她曾吩咐過淩靜姝将解毒丸收在寝室裏。免得被人察覺,生出疑心。淩靜姝卻說服了她,堅持将解毒丸帶在了身上。
沒想到,就是這個小小的細節,救了太子一命。
淩靜姝在衛賢妃面前也沒了遮掩的心思,自嘲地笑了一笑:“其實,我當時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我就是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這場宴會不會太平。這才堅持帶上了解毒丸。說到底,也是我膽子太小的緣故。”
“不管如何,你救了太子總是事實。”衛賢妃欣然笑道:“有了這一大功勞,你日後在宮裏橫着走也無妨。太孫也記下了你這筆恩情,到了他日,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
但願如此!
希望皇太孫沒忘記對她的承諾,日後出手除掉盧家!
淩靜姝心裏暗暗想着。口中自是不會提起這些,很快将話題扯了開去。
……
當天夜裏,李淑妃就被送進了行宮。
等待李淑妃的,是皇上鐵青憤怒的臉孔,還有如刀鋒般銳利的诘問:“中元酒宴上,有女刺客扮作舞姬,在劍舞時意圖刺殺朕。這個女刺客,是不是受你指使?那個刺殺太子的內侍,也是你的好兒子安王派來的吧!”
“這麽多年來,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想做皇後,想讓安王做太子?就憑着你們母子也配?”
李淑妃一路被看押而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她的發絲有些淩亂,臉上的皺紋沒了脂粉的遮掩,也顯得格外醒目。看着竟比皇上還蒼老了幾分。
聽着這些毒辣犀利毫不留情的斥責,李淑妃木然了片刻,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你這個毒婦,竟然還有臉在朕面前笑出聲!”皇上怒火上湧,大步上前,用力一腳踹中了李淑妃的心口。
這一腳,用盡了皇上所有的力氣
李淑妃被猛地踹倒在地,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地上,心口和後腦勺都是一陣劇痛。濕漉漉的,應該是流血了。
李淑妃的口中也溢出了一絲鮮血。不過,她臉上并無倉惶害怕之色,反而仰頭長笑了起來。
笑聲瘋狂又凄厲,猶如困獸臨死前的嚎叫,在空寂的殿裏回響。
“我憋了一輩子,爲什麽不敢笑。”
李淑妃竟又笑了起來,笑聲銳利尖細,帶着不顧一切的瘋狂:“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你還隻是太子。我比不過太子妃蔣氏,生了兒子也不得你歡心。這些我都認了。”
“蔣皇後病死了,我的位分是最高的,在你身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皇位之位本該給我,可你一心向着徐蔓那個賤人,讓她做了皇位,生生壓了我一頭。”
“她生的兒子,你如珠似寶地捧在手心。我生的兒子,你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早早就讓他去了藩地。讓我們母子分離。”
“整整十年了,我根本見不到我的兒子。我每天夾着尾巴做人,在徐蔓那個賤人面前伏小做低。我心中豈能不怨?”
“徐蔓給你戴了一頂一頂的綠帽子,這皇宮裏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可沒人敢在你面前提起半個字。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痛快。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做夢都會笑醒。”
皇上面色忽紅忽白,全身簌簌發抖。
他不知自己摸索到了什麽東西,用力擲向李淑妃。
玉石做的紙鎮用力地砸在李淑妃的額角。
頓時皮開肉綻,鮮血肆意橫流,很快模糊了李淑妃的臉。
李淑妃似乎沒有感覺到皮肉之痛,依舊笑的暢快淋漓,滿臉鮮血猶如惡鬼,看着詭異而可怖:“徐蔓被廢了之後,我高興地連着幾晚都沒睡着。”
“你将宮務交給我,我還以爲你終于想到我了。可是,你爲什麽還要讓衛賢妃也一同執掌宮務?我忍了幾十年,現在還要忍着一個比我年輕美貌的衛賢妃。再這麽忍下去,這皇後之位,永遠也不會是我的。”
“你的眼裏心裏沒有我,我想殺了你有什麽不對。”
“我的兒子哪裏比不上太子!”
“我要殺了你,殺了太子!到時候我的安王就是最年長的皇子,這龍椅應該他來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