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後得了急病,不能見人,要閉宮靜養!
宮裏的宮務,由李淑妃和衛婕妤一起主持。
宮裏的嫔妃宮女內侍們,都很清楚徐皇後的“急病”有貓膩。不過,皇上既然這麽下了定論,自然無人敢不識趣地追根問底。
徐皇後“病倒”了,椒房殿裏不準任何人進出探視。打理宮務的人如今是李淑妃和衛婕妤,心思活絡的,已經開始到兩處寝宮走動了。
李淑妃是安王的生母,年齡比徐皇後還要大了幾歲,早就沒了恩寵。不過,憑借着生育皇子的功勞,在宮中穩穩地占了一席之地。
衛婕妤就更不用了,位分雖然不算高,卻一直深得皇上寵愛。又生了安雅公主,在後宮嫔妃中獨占鳌頭。
皇上下旨,讓李淑妃和衛婕妤共同主持宮務。表面來看,是以李淑妃爲正衛婕妤爲副。不過,在年老色衰沒了恩寵的李淑妃和年輕貌美正當盛年的衛婕妤之間,誰都清楚該以誰馬首是瞻。
于是,淩波殿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就連往日總要和衛婕妤較勁争風的王美人,如今也換上了谄媚讨好的嘴臉,整日去淩波殿裏和衛婕妤套近乎。
衛婕妤生****靜,不喜出宮走動,更不喜和嫔妃們在一起你來我往地閑話。如今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應付,心裏實在沒多少歡喜。
面上自是要露出禮貌得體又親切的笑容來。
“皇後娘娘這一病,也不知會閉宮休養多久。”王美人親熱地笑道:“宮裏事務繁多,衛姐姐來主持打理最合适不過。”
其他幾個嫔妃立刻頭附和:“是啊,衛妹妹性情溫和,行事周全細心,最是适合了。”
“以後可要請衛妹妹多多照顧我們才是。”
衛婕妤打起精神,笑着應道:“諸位姐妹可别這麽,我年輕識淺,遇到大事,還得多請教淑妃娘娘。”
一番口不對心地寒暄後,嫔妃們才一一告辭。1111,
衛婕妤送走了衆人後,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安雅公主見衛婕妤眉頭緊鎖,不由得笑了起來:“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落在母妃身上。母妃怎麽半都不見歡喜,反而唉聲歎氣的。”
衛婕妤苦笑一聲,低聲道:“安雅,你也不算了,總該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我們母女兩個,原本在淩波殿裏過的安逸自在,現在算是被架到了火爐上烘烤。這才是剛開始,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麻煩。”
安雅公主笑着安慰衛婕妤:“母妃也别太過憂慮了。事情已然如此,發愁也沒用。還是想着怎麽應付過去吧!皇後娘娘的病養好了,母妃就能輕松了。”
徐皇後的“病”,還會有養好的那一天嗎?
這後宮裏,不知要掀起多少風浪!
衛婕妤扯了扯唇角,卻不欲在安雅公主面前這些腌臜糟心的事,很快将話題扯了開去。
……
徐皇後得了急病的消息,飛速地傳到了宮外各府裏。
沒人是傻子,稍微一想,就能看出這其中的不對勁。
徐皇後病了,爲何要閉宮休養?椒房殿裏的宮女內侍少了一半,又是爲何?
女官們被關進天牢,其餘的都被打發去做了宮中最重最累的粗活,再無往日的半風光。椒房殿裏裏外外都換了新面孔,還有禦林侍衛輪班守着。
這麽多異樣之處,真當衆人是傻子嗎?
偏偏皇上就這麽了!
衆人誰也不會傻的去刨根問底。宮裏的事,都是皇上的家事。皇上想怎麽處置發落,有誰敢多嘴。
沒看連燕王最近都低調内斂了許多嗎?每天待在燕王府裏,幾乎足不出戶,連酒宴都停了。
至于昌平公主,正一心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暗中“忙碌”,一時竟未察覺到宮裏的異樣。
很快,徐驸馬不幸“意外墜馬身亡”的消息傳來,昌平公主暗暗喜上眉梢。
表面上自是要做出悲傷憂戚難過的模樣,哭哭啼啼地去了徐家。
沒想到,徐驸馬的屍體就這麽擺放在棺材裏,根本就未辦喪事。
素來軟弱沒脾氣的徐家人,此次表現的異樣強硬,一個個對昌平公主橫眉冷對。
昌平公主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不過,她自認爲安排的隐秘妥當,根本不會露出半馬腳。态度一如既往的跋扈:“驸馬既是意外身亡了,就該早些到宮裏報喪,早日讓他入土爲安。你們就這麽讓他躺在棺木裏,是何道理?”
徐驸馬的親爹,徐皇後的兄長徐國公,陰沉着一張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橫死之人,就算入了土,也不會安甯!”
昌平公主本就心虛,聽到這樣的話,面色頓時一變:“國公爺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驸馬不是意外墜馬才身亡的嗎?難道還有别的内情?”
徐國公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道:“骞兒到底是怎麽死的,公主殿下應該比誰都清楚。”
昌平公主心裏一沉,陡然慌了起來。
徐國公這麽,難道是已經疑心到她身上了?
不,這絕不可能!
她做的這麽隐秘,徐家絕不可能察覺!
昌平公主面色變了又變,很快又鎮定下來:“國公爺傷心驸馬的死,本宮又何嘗不難過?可人死不能複生,還請國公爺節哀。”
徐國公看着昌平公主假惺惺的裝模作樣,心裏的憤怒幾乎沖出了胸膛。
徐骞縱然再平庸無能,也是他嫡親的兒子。
昌平公主不喜徐骞,獨住在公主府裏,蓄養男寵放浪形骸。徐家人敢怒不敢言,默默忍了這口窩囊氣。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沒想到,昌平公主還不滿足,竟對徐骞動了殺心。
想到皇太孫暗中命人送來的證據,看着此時昌平公主的色厲内荏,徐國公再也無法忍耐了,冷冷道:“骞兒被人暗中設計害了性命,我這個做父親的再無能,也不能裝聾作啞不聞不問。這就進宮,請皇上爲我們徐家主持公道!”
昌平公主終于色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