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
大金鏈子隻能說出這麽一個字,我看着他脖子上趴着的小鬼頭,心裏就笑了一下,委屈你了大金鏈子。
我說:“哎呀,我們都是被抓進來的,占了你的寶地,對不起啊,我們保證不說話了,不打擾你了,你就高擡貴手放了這位大兄弟吧,回頭我讓他給你燒點紙錢。”
我說完,大金鏈子頭一下就擡起來了,但是吓了我們所有人一跳,他臉上全部都是血,鼻子也塌了,這一下夠重的,我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有點心驚肉跳的,這小鬼頭下手是沒輕沒重的,以後這種事還是少幹。
“鬼啊,救命啊”
大金鏈子喊着叫着朝着鐵門旁邊跑,臉色慘的很,看的我們幾個人都特别害怕,這時候警察來了,一看大金鏈子滿臉都是血,就趕緊帶他出去就醫,走了之後還不忘讓我們老實點。
大金鏈子一走,牢班裏就剩下我們幾個了,那幾個小混混也不敢動,跪在地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深怕有鬼纏上他們。
我跟王茂無所謂,坐在地上,看着濕婆龍也一樣,那一雙賊眼不停的轉,深怕被鬼上身了。
我笑着說:“大師,他們怕鬼,你怕什麽?你可是出家人,受佛祖庇佑,你眼珠子怎麽也跟賊似的到處轉悠啊?”
這濕婆龍一聽,就趕緊坐正了,有闆有眼的說:“罪孽罪孽,佛祖再高,也有看不到的時候,這裏面陰邪污穢隻怕髒了佛祖的眼睛。”
王茂笑了一下,說:“行了,别吹了,你真名叫什麽?”
濕婆龍聽了,就特别火,對着王茂說:“罪過罪過,你遲早也遭果報,你居然對出家人不敬”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是那個寺廟的,有頒發的證書嗎?師父是誰?剃度的人又是誰?”
他說:“我是在泰國出家的,發号濕婆龍”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别吹了,我懂泰語,在泰國有些僧人稱爲龍婆,有些稱爲龍泡、龍達、亞贊其實這些稱号并沒有多大分别,都是對僧人的一個稱呼,泰國人一般遇見年紀較大的僧人,算他是新出家的僧人也好,都會以龍婆或龍泡來稱呼,因爲這是出于尊重,而泰國僧人的法号泰國稱爲茶也,例如龍泡灣大師茶也爲術既羅,術既羅才是龍泡灣大師的法号,但是,我就沒聽過有濕婆龍這麽一說,你也就是胡謅的吧?”
他聽我這麽說,本能的想要狡辯,但是支吾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我笑了笑,我說:“我懂,混口飯吃,同行。”
他聽我這麽一說,就笑了一下,但是随即就嚴肅起來了,說:“不像啊,既然是同行,一點油頭都沒有,還要到我這裏來買材料?”
王茂說:“我這哥們可是正宗的降頭師,看到沒有,這依霸神牌,就是他做的,看到沒有。”
王茂說着就把牌子拿給對方看,濕婆龍看了一眼,說:“厲害啊,居然是入靈的。”
我笑了一下,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隻是跟王茂吹牛呢,好顯得自己有點本事,我也沒揭穿他,就靠着牆睡了,太晚了,困的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睡了一覺,到了第二天早上,警察讓我們出去,打電話叫家裏人來交保釋金,我說我有錢,但是不行,必須得家裏人來才能把我們給放了。
墨迹了半天,沒辦法,我隻好找人了,我當然不可能打電話給我父母了,那多丢人,我隻好打電話給我老闆王芸,我讓她來警察局來保釋我
離開警察局,我看着站在門口的王芸,她瞪着我過來了,把單子交給我,說:“四千,告訴你,從工資裏扣。”
我看着單子,是我跟王茂的保釋金,我說:“行,扣就扣呗,謝謝你啊”
她聽了沒說話,轉身就走,但是剛走兩步就回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說:“嫖娼?真沒想到你是這種男人,可恥”
我聽了就委屈,我說:“我什麽都沒幹,真的”
“哼,是啊,隻是捏個腳嘛,不都這麽說嘛,真想開除你”王芸生氣的說,她說完就上車走了。
王茂推了我一下,說:“這小辣椒可以啊”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你行了,我老闆知道嗎?搞不好連工作都沒了。”
王茂嘿嘿笑了一下,說:“不能,我從來沒見過嫖娼被抓找老闆來保釋的,而且還是個女老闆,更稀罕的是,人家居然還真來了,兄弟,哥哥是過來人,這娘們要麽對你意思,要麽有什麽事求着你,好好把握啊。”
我聽了就癟癟嘴,王芸雖然說隻是個小老闆,但是畢竟是個老闆,怎麽可能對我有意思呢,雖然平時我跟她開玩笑吃她豆腐,她都沒說什麽,但是這個界限我懂,我這個小員工就是小員工
我們剛想走,突然看到濕婆龍出來了,朝着我們走過來,我笑着說:“大師,四九城涮羊肉,你請。”
他看了我一眼,說:“都是弟子供奉出家人,這頓應該你們請。”
王茂有點生氣了,摟着他脖子,濕婆龍立馬害怕的說:“出家人不要動手動腳的,不好,不好。”
王茂說:“還他媽裝呢,這頓就得你請,要不是我兄弟幫你,昨天晚上你指不定被那大金鏈子怎麽收拾呢,趕緊的,老子要吃一頭羊”
我跟王茂逮住了這濕婆龍,他還不願意,但是我跟王茂一邊一個,架都給他架到羊肉館裏面,到了之後,點了小肥羊,二鍋頭,還有一些串子就開始下鍋了。
濕婆龍是不願意的,但是付錢的時候,我抓着,王茂搜身,從他身上搜了一千多塊錢,愣是先付錢後吃飯,那濕婆龍氣的差點沒跟我們兩個當場打起來,但是他還是頂着出家人的語氣在詛咒我們。
我跟王茂都聽煩了,也沒管他。
濕婆龍坐在桌子邊上,一臉的心疼啊,我笑了一下,我說:“小鬼頭啊,你功勞大,昨天晚上是你救了這位居士,今天人家供奉你了,使勁吃啊。”
我說着就招招手,胳膊上的小鬼頭就飄過去了,但是他就是在空中飄來飄去的,濕婆龍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看着,知道他什麽意思,就是以爲我故弄玄虛呗。
我說:“小鬼頭啊,人家心不誠啊,算了,你也别吃了”
我剛說完,就看見那剛煮上的開水鍋一下子就開始沸騰起來了,水直往濕婆龍身上濺,吓的濕婆龍趕緊的去關火,但是沒用,水還是沸騰的,這下不僅僅是濕婆龍傻眼了,連王茂也吓的臉色煞白躲的遠遠的,我冷笑了一下,我說:“别生氣,居士知道錯了,什麽?你說要磕三個頭才能消氣?”
我花剛說完,濕婆龍就趕緊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我看着就樂了,這老小子,還真他媽的懂事,他一邊磕頭還一邊念叨着:陰靈莫怪,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我說:“行了,消停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他長的就是一副嚴肅的臉,雖然吓的半死,但是一臉還是那麽嚴肅,給人一種寶相莊嚴的感覺,不過一頭的汗出賣了他,坐下來之後,濕婆龍不敢動,我跟王茂就開始吃起來了。
我問他:“你那人啊?叫什麽?怎麽幹起這行來的?說實話,舉頭三尺有神明。”
他看着我,就說:“我河北人,我俗家的名字叫陳正道,小時候在少林寺練過,後來還俗了,到泰國跑生意。”
我唆了一口羊肉,我問他:“從你那買的東西,有用,你的東西從那來的?”
他說:“泰國進的,那邊做這種生意的特别多,内地沒幾家,所以我就做了這種生意。”
我點了點頭,我去過泰國,那邊風氣就這樣,但是沒有熟人,你還真沒路子,那邊邪惡的降頭師特别多,一不小心你就被坑了,我就被坑過一回。
我說:“哦,那什麽,你進的鬼油多少錢一瓶啊?”
他說:“五千啊,明碼标價”
但是他剛說完,水又開始沸起來了,我一看,就知道他心不誠,他看着沸水,趕緊的說:“那邊是五千珠”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千珠跟五千人民币一樣嗎?你這麽做生意,要遭果報的啊,回頭給我弄兩瓶鬼油還有情花油,我要做依霸的牌子,那錢上次的五千換成泰铢,你自己扣啊,下回我還找你。”
我看着他,沒什麽表情,但是嘴角抽了一下,顯然是肉疼了,坑他五千塊錢讓他肉疼的很。
但是過了一會,他說:“依霸可是夜場的人帶的牌子,這種牌子在東南亞最好賣,咱們這也挺好賣的,要不,你多做一點,放在我店裏銷售?咱們五五分”
王茂把筷子一放,說:“行,但是不能五五分,三七,你三,我們七。”
“行,價格我定”陳正道嚴肅的說。
我舉起酒杯,我說:“行,能賣出去就行,幹杯,合作愉快啊”
我們三個喝了一杯,沒想到這事情居然就成了,連店鋪都不要我跟王茂開了,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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