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打量的時候,玉娘給楚昕元介紹,這胭脂鋪中的胭脂分了三類。一類因爲是大師傅手工制作,曆時太久,每一樣材料都是精選。價格極貴,量也極少。
還有一類是能滿足不少女子的種類,雖也不是很多,但是質量保證,各種清香花香味的都有,價錢要便宜一些,但也是精品。
另一類就比較平民化,用料中沒有選用十分珍貴的東西,成本低一些,但是效果也很好!
當然,玉娘在介紹的時候,隻是把第三類提了一嘴,着重介紹第一類。
在玉娘介紹的過程中,孔芷悠對楚昕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楚昕元看着她戒備的樣子,道:“孔小姐,就算當初你當街表白,本王拒絕了你,你也不用看本王如仇人吧?”
孔芷悠一聽大怒,道:“呸呸呸,當初本小姐當街就說了,你婆婆媽媽,名不符實,就是個繡花枕頭,本姑娘隻不過被你回城時候那身铠甲晃了眼,一時瞎。你當本小姐會看上你?”
楚昕元眸光微冷,他不喜歡女子,孔芷悠無疑在他眼中就是這樣,他道:“那倒要感謝孔大小姐了,希望孔大小姐别再瞎。”
孔芷悠目光不善,冷冷道:“始亂終棄,你算什麽男人?清瑜當初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原來是爲了沐清瑜抱不平?
楚昕元還沒說話,玉娘已經上前一步,擋住孔芷悠,溫溫柔柔地道:“孔小姐,你先去休息吧,此處有我!”
孔芷悠明明氣得似乎要跳腳,卻忍了氣,聽了玉娘的話,走到一邊去,再也不理楚昕元了。
玉娘對楚昕元笑笑,道:“公子見諒,孔小姐性子直,口無遮攔,不過天真好面子,說話可能不那麽中聽,但人不壞,年紀又小,公子大人有大量,定不會和她計較的,是吧?”
楚昕元看了玉娘一眼,對上她笑盈盈的眉眼。
她的長相隻是清秀,但是,笑容卻很親和,就像鄰家大姐姐的溫暖一笑,讓人不自覺的心都貼近了一些。
當然,楚昕元不會因爲這一笑對這玉娘産生什麽好感,不過,對比起來,這個陌生人倒是比孔芷悠要願意接觸些。
再說,他本來是抱着目的來的。
楚昕元指着那一排,道:“這幾盒包起來!”
玉娘微笑道:“好的!”
她的笑容還和之前一樣,溫柔親切,既沒有刻意讨好,也沒有谄媚巴結,但是卻能給客人一種尊重和被看重的感覺。
這是一個很合格的掌櫃,雖然她是女子。
楚昕元看着落落大方的玉娘,道:“明姑娘在嗎?”
玉娘擡起眼,道:“公子和明姑娘可有約?”
楚昕元道:“并無!不過本王和明姑娘是朋友,既然到了她的店子,自然應該見見!”
玉娘停頓一秒,才道:“公子知道,明姑娘是老闆,所以她的來去我們在前面的并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在後院,我也不知,我着人去看看吧!”
楚昕元道:“有勞!請對明姑娘說,楚昕元來訪!”
玉娘道:“好的,殿下請在那邊休息處喝茶!”
楚昕元淡定時去休息處喝茶,其間,孔芷悠也橫過來幾眼,不過到底再也沒有走近來對他言語攻擊。
不一會兒,玉娘派去的一個女子便走了出來,對玉娘耳語幾句。
玉娘走向楚昕元,微笑道:“殿下,請這邊叙話!”
楚昕元站起身,随着玉娘出了後面的側門,到了院中。
望明軒前面是店鋪,後面的院子竟然并不窄小。
細看,能看出這是兩間宅子打通了。
裏面有花圃,綠樹,天井,還有一株老樹。
老樹是一株極粗大的玉蘭,本是二三月開花的樹,這個時候,樹頂上竟然還有幾個花苞,清香随風而散,使得院子裏也滿是香氣。
玉蘭樹下有一個石桌,四個石凳。
夏天的時候,坐在這裏弈棋乘涼,也是極好的處所。
此時,石桌前坐了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很漂亮,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那吹彈得破的肌膚,還有恰到好處的臉部線條,瑤鼻櫻唇,增之一分則嫌多,減之一分則嫌少,一雙翦水雙眸仿若帶着春天的無盡霧氣,如夢如幻。
不過當她看過來時,清澈的水眸,卻又猶如春風拂面,瞬間就接了地氣。
這不再是那個如在九天,不沾塵埃,仙氣飄飄的女子了,她相比以前,仍然美,卻是不同的美。
她站起,福身行了一禮,道:“殿下光臨,蓬荜生輝。請坐!”
楚昕元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明沁雪重新落坐,桌面有剛泡好的茶,明沁雪拿了一個倒扣着的茶杯,倒了茶,遞過去。
一擡眼,水眸裏漾着悠然笑意,道:“聽說今日個殿下給望明軒做了不少生意,多謝殿下慷慨解囊,也希望我望明軒的胭脂能夠爲殿下赢得美人歸!”
楚昕元喝了一口茶,這茶帶着花香,不由于他之前喝過的茶,他看了一眼杯中青綠色透着香氣的液體,道:“還要多謝你之前提供的訊息,讓齊遲春左謙伏法!”
明沁雪笑了笑,潔白纖手捏起茶杯,輕嗅茶香,道:“左謙是甯貴妃的人,你對付他我一點也不意外,齊遲春的事,你會插手,足見王爺是個好人!”
楚昕元聽到好人兩個字,隻是無聲地抽了抽嘴角。
從他決定走出來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不是什麽好人。
齊遲春是皇後的人,他對付齊遲春,是因爲他貪墨軍饷,吃空饷尚在其次,連送往邊疆的軍糧都敢克扣。楚昕元是上過戰場的人,深知糧草即使隻是遲到一日,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戰士在前方浴血,蛀蟲在後方插刀!
這種人,他不能容忍。
不管他是誰的人。
但當時,楚昕元算是四皇子的人,這已經是完全爲了讓齊遲春伏法,而不顧自己的處境了。
明沁雪笑道:“王爺會用這麽激進的方式,也是我沒想到的,我以爲王爺會徐徐圖之,至少不會把自己整到天牢裏去。”
“天牢算什麽?”楚昕元淡然:“你猜測的都對,即使入天牢,本王也沒事!”
明沁雪道:“你沒事,是因爲清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