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獄卒眼睛亮亮的,口水直流。
他們雖然是在喝着小酒,下酒菜就一碟鹹菜,一碟花生米,和這麽香的紅燒肉香熏雞沒得比。
小頭目把酒壺拿出,揭開蓋子,聞了一下,眼睛都直了,道:“這酒歸我了!”
四個獄卒忙道:“那可不成,見者有份,一壺這麽多,好歹叫我們也嘗一小杯!”
小頭目很是不舍,不過,這麽大一壺酒,那麽小的杯,怎麽着也有十幾二十杯吧,分去四小杯,他還有不少呢,于說,他還得了十兩銀子。
于是,他大方地道:“行,那就分你們一杯。”
他寶貝地把五個空杯倒滿,就立刻收了起來,菜倒是沒有藏私,五個人圍桌而坐,大快朵頤。
嶽西從酒樓拿了菜就直奔天牢,菜還是熱的,此時吃,自然很美味。
幾個人心情大好,好酒沒得喝了,他們的劣質酒還有不少,正喝得高興,突然,右前角的那個捂住肚子,臉色蒼白。
小頭目道:“怎麽了?”
那人臉色大變,指着桌面:“酒……菜……有毒……”
小頭目大驚,猛地站起來,這時他也感覺到肚子裏一陣絞痛。
他臉色頓時變了,在天牢裏做了這麽久的獄卒,他也知道一些陰私事,怎麽剛才就這麽大意了?想着給皇子吃的東西,定然是好的,卻沒想過,有人想要皇子死?
這時,衆人的毒也發了。
毒不止在酒裏,也在菜裏,他們每個人都吃了喝了,這時,一個都沒幸免。
隻是片刻,便一個個嘴角流出黑血,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楚成瑜在兩個随從的攙扶下,艱難地離開。
來時他們有多潇灑風流,走時就有多狼狽不堪。
楚成瑜滿身疼痛,滿肚子狠毒。
這世上還沒有人敢這麽對他,沐清瑜一個區區民女,她憑什麽?
簡直是找死!
給皇子下毒,她這是嫌命長了。
但是現在,他什麽也不敢說,隻怕那毒下了肚,就會把腸肚爛穿。
一個随從動作大了點,碰到了他的傷處,他大怒,罵道:“沒長眼睛的狗東西,你也要害死本王嗎?本王剁了你!”
那随從自己也疼得要死,還忍着痛低聲道:“王爺饒命!”
“敢給老子下毒,還叫打老子,老子是王爺!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要滅他沐清瑜的祖宗十八代!”
另一個随從小心提醒:“王爺,那沐清瑜的祖宗十八代你可滅不了,沐明遠那一關你就過不去!”
“哼,要不是看在沐明遠是大皇兄的人,本王會給他面子?”
“對對對,王爺,咱們還是快走吧!”
楚成瑜也想快走,但是這一動,又扯到傷了的地方,他嘶了一聲,接着破口大罵:“沐清瑜那小賤人,本王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一個殘花敗柳,老子願意玩她都是給她臉了。還敢打本王,敢給本王下毒,給臉不要臉。本王毒解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賤人抓進府裏,不折磨得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算本王沒本事!”
“王爺,您還是先回去解了你的毒吧,您這金貴身子,和一個賤婢比較什麽?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那怎麽得了!”
“馬車呢?”
“王爺,咱們沒有乘馬車來!”
“蠢貨,你們會給本王去找?”
他罵罵咧咧地離去,自然也沒有發現,在另一頭的陰影裏,一個身影緩步走出來。
楚昕元也不知道自己隻是出來走走,怎麽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這裏。
他本來在猶豫着,要不要敲門進去,就見門開了,接着,楚成瑜三人被扔死狗一樣扔出來。
從楚成瑜罵的那些話裏,他知道了前因後果。
他眸光深了深,跟着楚成瑜而去。
楚成瑜的那點本事,可不知道背後還有一個人在跟着,他還在罵罵咧咧的,兩個随從有一個被他喝令着去找馬車了,身邊一個扶着他的,卻因爲動作不當,時不時弄到他的疼處,更是惹得他一陣陣喝罵。
此時街上的行人已經更少,離宵禁隻有半個時辰了,離家遠的早就匆匆往家趕了,那些店鋪沒了生意,自然也都打烊收攤。
兩人走到偏街,街上靜悄悄的,前後無人。
楚成瑜正在罵那随從又碰到了他的痛處,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他那随從比他更早昏迷。
兩人倒下後,楚昕元從陰影中出來,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伸出手,一手提着一個,腳下一點,飛上了屋頂。
他在屋頂穿房越脊,很快就落在一個燈火輝煌的院子裏。
院子很大,十分熱鬧,絲竹聲,彈唱聲,笑鬧聲……充滿了霏霏之音。
如果從前院門楣處看去,就能看到上面三個大字“尋芳館”
京城的青樓,倚紅袖,燕香樓,宵香閣是有名的地方。
次一些的,便是尋芳館,群玉院等。
尋芳館的後院,是“群芳”們住的地方,一樓十幾間房,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的,裏面都住着一個姑娘。
楚昕元随便推開一間房的窗,将人提了進去。
那房間是空的,但是床鋪幹淨,散發着脂粉香味,那香味并不濃郁沖鼻,由此可見,這房間的主人在尋芳館裏還有點地位,所以用的還是好的胭脂。
楚昕元将人扔在床上。
被打昏的兩人都沒醒。
這時,門開了,一個豔裝女子推門進來,突然一眼看見一張面具,不禁吓了一跳,還沒等驚呼,戴着面具的男子伸出手,手心裏,是一塊黃燦燦的金子。
那金子金光閃閃,簡直耀花人眼,這麽大一塊,十兩往上。
十兩金,可不是十兩銀。
豔裝女子什麽人都接待過,有些人第一次來不好意思,也會戴個面具或者蒙個臉什麽的悄悄而來,還被館裏的姑娘當成笑話講。
難不成她也遇上了這樣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豔裝女子試探地伸出手,那一塊沉甸甸的金子果然就握在了自己手中。
這下她更确定自己的猜測了,不禁露出一個笑臉,道:“這位公子,奴家芳草,在這尋芳館,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請問公子有什麽需要?”
謝謝絨絨2次打賞!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