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宮裏又來人了不成?
如果是,他幹脆就堵在這裏把人給揍了。
管他什麽目标計劃,管他什麽皇宮大内,管他什麽京畿衛統領的職責……
不過,這馬車好像不是宮裏的。
正沉吟間,馬車跳下來一個人,英俊的臉,不羁的神态,卻罕見地染上了一抹擔憂和急切,他甚至沒看見門邊馬背上的楚昕元,立刻就叫道:“潘書開門。”
潘書把門打開,也笑道:“原來是七爺!”
“你家姑娘沒事吧?”楚景弦擔憂地問道。
潘書撓撓頭:“沒事啊。我家姑娘好好的!”
“我去看看她!”
潘書讓開道:“七爺您自己進去,小人就不通報了!”
楚景弦就這麽大步進去了。
楚昕元:“……”
爲什麽老七到沐宅,連通報都不用?
他好像回自己家一樣?
楚昕元心裏深深地不平衡了,想了想,他又跳下馬。
可是他走到門邊時,潘書卻一臉戒備,道:“梁王殿下,你怎麽還沒走?”
楚昕元黑着臉:“楚景弦能進,本王不能進?”
潘書擋在門口:“七爺是我家姑娘的朋友,梁王殿下你不是呀!”
“大膽,本王是你家姑娘的夫君!”
潘書道:“已經休了不是嗎?”
楚昕元:“……”
他覺得潘書這句話話裏有話,不是說他已經休了沐清瑜,而是說沐清瑜已經休了他。
他的臉瞬間又黑了。
想到剛才一揮手就把自己掀到牆角摔個屁股墩的事,潘書還是有些憷的,道:“梁王殿下要是要進去,小人給你通報就是!這次可不能硬闖!”
楚昕元狠狠地盯了潘書一眼。
老七過來,他笑逐顔開,熱情相迎,不用通報直接放行;自己剛剛從裏面出來,再要進去,就得再次通報。
這差别待遇,也太明顯了。
他堂堂梁王,什麽時候還要受一個看門的氣?
算了,今天自己還在當值,暫時不跟老七争長短。
他悻悻地上馬,拍馬離去。
那邊,楚景弦直往内院敲門,青鹿把門打開,看見他,道:“七公子,你怎麽來了?”
屋裏的沐清瑜聽見聲音,問道:“是景弦嗎?青鹿,請他進來!”
青鹿往旁邊一讓,笑道:“七公子請進!”
沐清瑜站在花壇邊,回頭道:“青鹿,去沏茶!”
楚景弦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面前,道:“清瑜,父皇爲什麽要賜你白绫毒酒?你沒事吧?”
沐清瑜笑道:“我好好的站在這裏呀!”
“是因爲休書的事?這件事是我辦的,我去找父皇說!”楚景弦道:“父皇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雖然皇室還沒有休書合離的先例,但是真發生了,也不是什麽醜事,爲什麽要賜白绫毒酒?”
“誰知道呢?許是覺得這樣讓皇室面上無光吧!畢竟皇權至上,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誰都可以來欺負一下!”沐清瑜不在意地笑笑。
楚景弦皺皺眉:“國有律法,行有定規。憑什麽普通人家都許夫妻和離,皇室就不許?若是父皇這個一國之君都不遵守,那國之律法意義何在?那行之規矩何存?”
沐清瑜看他一眼,笑道:“好了,景弦,那些在位者的心思最是難猜,容不得别人忤逆,咱們離得遠一些,不去招惹就好了!”
楚景弦有些沉默。
有些事,是不招惹就好了的嗎?
沐清瑜招招手,指着那株枯了的月季,道:“皇家的酒,還真是毒啊,你看,原本長得好好的,一杯酒下去就枯了!”
楚景弦心中一跳,那毒酒,想必就是随白绫一起來的毒酒,若是喝下去,哪裏還有命在?
父皇這次,真的很過份!
他的兒子是兒子,别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
律法中既有休書,合離這一塊,那這麽做又有什麽錯處?父皇要爲楚昕元來出頭?難不成,是楚昕元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麽?
休書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卻清楚。
是楚昕元不甘于被休,更被蒙在鼓裏就接受他被休棄的事實,所以想要報複清瑜嗎?
沐清瑜可不知道這一會兒楚景弦想了多少,她回過頭,打量地看了一眼楚景弦,奇道:“你隻穿了一隻靴子?現在京城的新造型嗎?”
面前俊美的男子,一隻腳穿着青色的薄底靴,另一隻腳,卻隻穿了襪子。
楚景弦看她似乎沒有被吓着,臉色還不錯,略略放了心,天知道,他明明在興和坊裏小酒喝着,還準備下場去賭一局,聽說這事,驚得連酒杯都掉落了。
他急得連靴都沒穿就趕緊的往沐宅來,就怕來不及。
同時,他也很懊惱,自己這個閑散王爺,到底是消息不靈通。
宮裏的人出來,直奔沐宅,甚至直等進了沐宅,他的人才得到消息,傳給他,他就算第一時間趕去,也是晚了。
還好沐清瑜沒事。
但他自己絲毫也沒意識到,此時沐清瑜一問,他也怔了怔,接着笑道:“哦,天氣熱,所以把靴子脫在馬車上了,剛下車的時候忘了。”
沐清瑜道:“青鹿,幫七公子去馬車上把靴子取來,天氣雖熱,光穿襪子也不舒服!”
楚景弦忙攔道:“不用不用,那靴子不好看,我已經扔了!”
馬車上哪有靴子,還在興和坊他的專屬房間裏呢。
沐清瑜也不再堅持,笑道:“你來得正好,沁雪,芷悠和我準備合夥做生意,你要不要也參一股?”
“參一股是何意?”
“就是你要不要參與進來?帶你賺點零花錢!”
孔芷悠大将軍府嫡女的身份能爲明沁雪提供一些護助,不過,要是楚景弦也會加入的話,就更多一份保障了。
再說,以明沁雪的心智,還有她準備之充分,又經過了這些天的适應,她定能做得很好,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拉着楚景弦一起,也算是帶朋友一起賺錢。
楚景弦不同于那幾個皇子,手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他平日裏就是吃喝玩樂,加上賭錢,光靠一些俸祿,坐吃山也空。
既是朋友,怎麽也得提攜一下。
楚景弦:“……”
不是,清瑜不會以爲他很窮,所以想接濟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