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遠把單子遞給楚昕元,道:“王爺請過目!”
沐清瑜側頭看了一眼,唇角揚起一個冷笑。
果然她遇到的渣渣沒有最渣,隻有更渣,渣渣秦旭然爲了和沐蔓琪在一起,明明可以好好退親,改娶便是,相信沐府也很願意,但是不想讓自己背上罵名,便算計原身身敗名裂,無奈嫁人;
渣渣楚昕元遇到這樣的事,也算受害者,反抗就是,卻仍然娶了,然後府裏放的青梅竹馬,心裏還有白月光,把一個同樣無辜的女子要埋進小花園當花肥;
渣渣沐明遠靠着發妻娘家的财産在官場如魚得水,養尊處優,一轉頭卻在外面養外室。等到功成名就,位高權重,便成了一隻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不但氣死發妻,還将嶽家趕盡殺絕,全不念絲毫舊情!
所以别看這些人長得人模狗樣,都是焉壞焉壞的。
沐明遠她記住了。
楚昕元的人去請外祖父,外祖父竟然沒有來?
那個說到小魚兒,就滿眼喜悅的裴霁,那個明明自己過得那般苦,但提到她就滿臉慈愛的裴霁,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不可能不來吧?是被什麽絆住了腳步,還是遇到了什麽事?
她有些擔心!
銀子事小,今天拿不到,以後她也有的是辦法讓沐明遠吐出來。
但是,人是大事!
難道沐明遠還能未蔔先知,提前派人去對付裴霁了嗎?
楚昕元有點失望,本來想着讓沐明遠大大丢一次面子,沒想到威武侯府不堪用,今日這事就這麽過去,便宜沐明遠了。
楚昕元接過,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什麽情緒,而是轉手就遞給沐清瑜,溫和而平靜地道:“清瑜,這是你的,你看看!”
他沒有問可有出入?或者是否是這樣?
因爲問了也白問,裴漪死的時候,沐清瑜才四歲吧?這麽些年,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以前裴漪雖死,但是好歹還有些真心對待沐清瑜的人在。後來孔宜佳數度清洗,裴漪陪嫁的人都被清除幹淨,忠于裴漪的人發賣的發賣,打發到莊子上的打發過去了,死的死了。
她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
沐清瑜笑了笑,輕輕念道:“京郊南園西田産十畝,山南莊子一個,城東博白山一百七十七畝,廟陽街商鋪兩處……”
她念的聲音不大不小,聲音清脆,吐字清晰,可是在場的人都很安靜,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衆人趙聽,臉色越古怪,尤其是一些掌家的内眷。
京郊南園啊,山南莊子啊?城東博白山那不是整個都荒的嗎?還有廟陽街,那幾乎是貧民聚集地,那裏的鋪子不虧損就不錯了吧?
就連沐明遠,聽起來都覺得臉上有些熱。
不過,熱又如何?那都是真金白銀!
沐清瑜念得不快也不慢,那張單子上列的東西就念完了,懂行的已經在心裏估出了價,大概就有個六七千兩銀子的樣子。
那些年長些的,當年看過裴漪嫁妝一擡擡送的人,在看着沐清瑜的時候,眼神都有些同情。
真的是打發叫花子呢。
就算孔宜佳不知道有多少,沐明遠能不知道嗎?這也拿得出手?
沐明遠平闆着臉,道:“單子在這裏,地契和财物也在這裏,你清點一下,從此,兩清!”
沐清瑜笑了笑,正要說話,突然,外面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大聲道:“老朽威武侯府裴霁,前來替外孫女讨要小女嫁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