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程也微笑一下,道:“五弟新婚,弟妹卻被病魔纏身。于五弟來說,自然是困擾。畢竟尋醫問藥,也是要花心思的。”
六皇子楚成瑜放下手中玉箸,在一邊不鹹不淡地笑道:“四哥說的對,尋醫問藥是要花心思的。不過我看五哥每天都忙于公務,臉上也毫無擔心之色,還以爲五嫂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呢。五哥,五嫂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啊?”
八皇子楚雲台夾了一箸菜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道:“尋醫問藥的事,難道還要五哥親自去不成?一聲令下,自有下人去辦!”
看似幾兄弟在關心着梁王妃的病情,但其中卻劍拔弩張,暗裏機鋒不斷。
三皇子楚珒,七皇子楚景弦完全置身事外。
楚珒是知道這表面上是口舌之争,其實背後是奪嫡之戰的衍生,他既沒資格,就不參與其中,免得惹了一身腥。
楚景弦卻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玩世不恭,甚至嗤之以鼻。
對于争得烏雞眼似的大皇兄四皇兄,他覺得自己壓根跟他們不是同類人,是喝酒打架不香,還是閑雲野鶴不爽?眼前盯着的隻是權力和地位,但是跳出權力和地位,那是海闊雲高,星辰大海!
不過,他的這些個兄弟,除了不争的三皇兄,似乎沒有人這麽想!
沐明遠臉上帶着笑意,不參與幾個皇子之間的暗流,楚成邺眯了眯眼笑道:“五弟妹身在病中,沐大人莫非全不知情?”
沐明遠輕咳一聲,他知個鬼的情啊?自從成親之後,又沒有回門,幾個月了,她在梁王府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沐清瑜這個孽女,偏偏有一樁比愛女蔓琪還好的親事,然後她還和五皇子扯到一起,别看五皇子現在似乎是朝中新貴,但是皇上對于謀逆的鎮國将軍,一直是心中之刺。
五皇子身爲鎮國将軍外甥,皇上心裏的芥蒂能消才怪。
不過後來他也想通了。
一來沐清瑜在他心中的重量本就輕如鴻毛,是個可有可無的棄子,如今嫁給了梁王,于他也沒有什麽損失。
皇上若看重梁王,梁王是他女婿,于他隻有益處。
皇上若防備梁王,不過是個不被重視的女子,舍棄了也就舍棄了,沒什麽好心疼的。
二來,日照軒的事,那是一時失誤,誰知道五皇子會撞過去呢?
三來,他以爲會因此與定遠侯生出嫌隙,但現在這件事也圓滿解決了。
既然大皇子問到這裏,他隻得順勢問了一聲:“病了嗎?病得重嗎?”
楚昕元看了他一眼,沐明遠臉上臨時堆疊起來的關心顯得很假,甚至帶着一種病就病吧,病死也沒關系的冷漠。
都是聰明人,沐明遠的反應,自然都在他們的眼裏。
不過,幾個人的反應也不一樣。
大皇子六皇子是揶揄看戲,四皇子是微笑不語,他們這兩派争鬥明顯。在奪嫡圈之外的楚珒和楚景弦對視一眼。
楚珒眼裏有些同情之色,他自己從小受傷,腿有殘疾,所以一直當閑雲野鶴。
楚景弦卻是想到那個小院裏,那個……張牙舞爪的身影,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也是可憐人啊!
楚成瑜在一邊揶揄道:“重倒是不重,就是快死了,不過聽說還有氣!我們幾個剛才正說着要去探病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