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軒主管離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東方墨晔才喝了半盞茶。
他笑道:“如何?”
輕舞軒主管道:“但憑姑娘之意,我這裏不會阻攔!”
東方墨晔再次把銀票推過去,道:“本公子知道,泠清姑娘這樣的身價,贖身銀子不會低,這裏是一萬兩。”
輕舞軒主管搖頭:“泠清姑娘的贖身銀子,是三萬兩!”
東方墨晔失笑,道:“也的确值!”畢竟,要把一個人培養到如泠清那樣成爲獨一無二的頭牌,并不那麽容易,琴棋書畫詩酒舞,曲藝歌喉繞指柔,除了出身,她們比大家閨秀還要出色。
但也囿于出身,她們的身價可以用銀子來界定。
東方墨晔一擺手,他的随從顧七便又送上了一疊銀票。
三萬兩着實不少,但是,如果用三萬兩銀子,就能籠絡一個皇子之心,那又不算什麽了。
銀子給足,賣身契也便給回,輕舞軒主管道:“如此,泠清姑娘便是公子的人了,公子随時可以領她走!”
是她自己選擇了獻身那位年輕貴公子,那輕舞軒自然也尊重她的選擇。
東方墨晔拿着薄薄的賣身契,微微一笑,道:“你們東家有魄力有眼光有本事有膽識,難怪她能賺銀子賺到手軟!”
輕舞軒掌櫃的拱手微笑:“咱們東家的确是位奇人,當然,也是多虧各位貴人們捧場!”
東方墨晔笑着離去。
這輕舞軒,他的确曾想将其拿到。
雖然他有傾雲樓,但誰會嫌銀子賺得多呢?
隻是,他也使了手段,費了心力,甚至還動用了隐藏的勢力,最後還是落敗了。
敗在了沐清瑜的手上。
那時,他才恍然知道,沐清瑜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發展得如此迅猛。
雖然因爲他心中還有别的算計和手段,所以并沒有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商場,但是,沐清瑜比他晚起步,又是女子之身,竟然能達到這個程度,便是他,也不得不驚歎。
輕舞傾顔,長山度假勝神仙,這是京城最有名的三處去處,有兩處,都是沐清瑜的。
可偏偏沐清瑜還那麽低調,便算是他,現在也不知道沐清瑜到底有多少産業。
現在,沐清瑜離開京城了。
他不知道沐清瑜是去拓展新的商業帝國,還是真的隻是去安頓那些流民。但他絲毫也不懷疑,即使隻是安頓流民,沐清瑜也定能将利益最大化。
她不在京城,甚好。
那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更不用有顧忌了。
他又繞到楚朝陽和泠清所在,将那賣身契交給了楚朝陽的長随向忠向弘。便離去了。
他隻需要做到這些,待楚朝陽離去時,知道泠清的賣身契已經拿到,他自會帶着泠清一起離去。
走出輕舞軒,顧七道:“公子,您知道輕舞軒裏像泠清姑娘這樣的可以做頭牌的還有好幾位,爲什麽肯出三萬兩爲泠清姑娘贖身?”
“三萬兩貴嗎?”
“挺貴的!”
“并不貴!”東方墨晔輕笑了笑。
顧七大着膽子道:“公子不會是因爲這輕舞軒的東家是沐姑娘,所以才覺得不貴吧?沐姑娘和公子相識一場,也沒有個友情價什麽的!”
東方墨晔笑出了聲,他道:“顧七呀,你的格局太小了。三萬兩銀子算得了什麽?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顧七撓撓頭,可那是三萬兩銀子。
此刻,順成胡同西的精緻院落,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一腳踢開了大門。
他的突然闖入,引得院中衆人紛紛前來阻攔,但是這老頭身手過人,所有來擋的下人們都被一掌就拍開。
有的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有的隻傷了筋骨,還有的直接死于非命。
這個老頭太可怕了。
不過,這些下人們隻要能動,卻仍然沖在前面阻攔。
老頭陰森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你們要找死,本座也不必留情!”
他下手果然更是狠毒,這次,手下幾乎都沒有活的了。
一個院子,百來個下人,被他這麽一路往前,廢了八y九十。
一個黑衣男子被驚動,他從屋内出來,看見來人,眉頭頓時皺起:“李驚風,你這是在幹什麽?”
這老頭,竟是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李驚風。
李驚風此時眼睛發紅,神色頗有巅狂之色,他厲聲道:“面具小兒,叫他出來受死!”
這裏是李驚風知道的一處神熙樓的據點。
之前,李驚風在這裏受神熙樓主的驅使,但他遇上了沐清瑜,在白淵山裏尋到藥草,爲他解了毒後,他也被陣法困在白淵山的一個山谷中,這一困又是好些天,差點把李驚風氣死。
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在破陣的時候被陣法所傷,他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清醒的時候,他便滿大街的去尋那個用陣法把他困住的少年。
但他又不認識,自然是尋不到。
而糊塗的時候,他就去找神熙樓。
他還記得清楚,是神熙樓主給他下毒,才有接下來的那一切。
神熙樓主一個黃口小兒,竟然敢将他一個巅峰高手當成打手,這口氣,早晚當然也得出!
他已經毀了神熙樓的一個據點。
這不,這次又找到神熙樓的這個地方了。
這黑衣男子是神熙樓的烈護法。
他聽說有人在神熙樓搗亂,便立刻趕過來,正好看見李驚風大打出手。
這些下人打扮的,都是神熙樓裏的殺手。
雖然他們的身手不如烈護法這樣的高手,也是江湖一二流水平,一下子折損這麽多,烈護法如何不怒?
他沉聲道:“李驚風,樓主不在此處,你莫在此撒野!”
“既然那小兒不出來,那本座就打到他出來!”
烈護法倒是想來阻止,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雖然身手過人,但還不是李驚風的對手。
他眼珠一轉,道:“李前輩,你何必叫在下們爲難?你要見樓主,那也不用大打出手,這樣,你進來喝杯茶,我派人去請樓主過來。”
李驚風輕嗤一聲:“喝茶?你們是又想給本座下毒吧?”
烈護法想到就是這個人殺了熾護法,他可不想像熾護法一樣,死得那麽窩囊又無奈,他道:“那哪能呢?李前輩神功蓋世,不要說這世上沒有可以毒倒你的毒,便算有,那也不是我能拿出來的!”
李驚風熾紅的眼睛裏仍是一片狂暴:“去找那面具小子,快點!”
烈護法忙道:“李前輩,那你先坐,我這就去請。還請前輩手下留情,那些個下人們,沒得髒了你的手,你是世外高人,莫與他們一般見識!”
“快去!”
“是!”
烈護法立刻叫過兩個人,吩咐道:“好生招待李前輩。這位是樓主的貴客,不可怠慢!”
大概是這兩句話讓李驚風心中的狂躁得到了平複,他難得沒有馬上沖過去動手。
那兩人也是見到了自己同伴們的慘狀,哪怕他們是殺手,一向不把人命當命,但他們一樣也怕死。
李驚風大搖大擺地走進樓中,在正位坐下。
烈護法已經去尋神熙樓主了。
神熙樓在京城,有十五處據點,當然,像烈護法這樣的高層,是知道每個地方的。
今日之事,他知道自己處理不了,隻能去尋樓主。
當初樓主能把李驚風這樣的人收爲刀劍,讓神熙樓那一陣的生意簡直是到了巅峰。但面對這麽一個不可控的人,自是有利也有弊。
現在,弊端就來了。
烈護法并沒有想太多,李驚風所知道的神熙樓的據點有限,雖然被他端掉了一個,這個也快要端掉了。但若是樓主不想見他,大不了連這個據點也不要了。
當然這件事得由樓主來定奪。
他在找了四處後,終于在傾顔湖邊的一個據點見到了樓主。
神熙樓主剛從外面回來。
一見到他,烈護法有大松一口氣的感覺。
他道:“樓主,出事了!”
神熙樓主瞟他一眼,道:“什麽事這般慌張?”
烈護法道:“那李驚風又來了,他端掉了咱們一個據點,殺了咱們四十多個兄弟,現在又尋到了第二處,又殺了幾十個兄弟,再這麽下去,咱們的據點隻要被他找到的,便保不住!”
“那老頭又冒出來了?”神熙樓主起身道:“走吧,去會會他!”
烈護法忙道:“樓主,這老頭武功太高,咱們樓裏暫時沒有能制住他的人,樓主此去,太危險了!”
神熙樓主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不過一個老匹夫,要制住他不需要武力。”
烈護法是知道自家樓主的本事的,頓時覺得心也安定下來。
他道:“我陪樓主一起去!”
“嗯,走吧!”
在路上,烈護法挑重點向他彙報一些神熙樓裏自己經手的事。
末了,烈護法道:“那位敬王殿下都已經葬歸皇陵,他一個月前下的那個單,還要繼續嗎?”
神熙樓主揚眉:“爲何不繼續?他已經付過錢了,那不管他是生是死,這生意,咱們都會繼續!咱們神熙樓便是以信爲本,你竟問出這樣的話來,是想自砸招牌?”
主顧死了,這意味着這生意不可能撤銷,那更是必達目的不可。
烈護法道:“是!樓主恕罪,實是,實是……”
神熙樓主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道:“莫說有人下單,便是沒有人下單,那個人也在咱們的獵殺範圍。”
烈護法身爲樓主的心腹,自然知道這句話的份量,他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如此一來,咱們神熙樓豈不是要直面那份壓力?這很可能給神熙樓帶來滅頂之災!”
神熙樓主又笑了,他道:“放心,這不是有人了嗎?”
李驚風等得已經很不耐煩。
他懷疑那個人故意使緩兵之計,爲的是把他穩住自己好逃命。
他一個巅峰高手豈能被小蝼蟻這般戲弄?
他猛地站起,一手一個,就把那兩個戰戰兢兢“招待”他的人後脖領給提了起來。
兩人面色大變,他們都看見李驚風動了,但是,在實力的碾壓之下,他們雖然看見了卻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此時雙腳離地,左手邊那個在生死關頭急中生智,機靈地道:“李前輩,我們不過蝼蟻一般,死在你的手上都是我們榮幸。但李前輩既然要見樓主,那就不妨再等等。樓主曾說過,李前輩這樣的高手,他是不會怠慢的。若是知道李前輩尋他,他定會第一時間趕來!”
右邊那個也回過神來,忙道:“李前輩您稍安勿躁,說不準樓主此刻就在路上了!”
李驚風很享受這兩人在他手底瑟瑟發抖,絞盡腦汁讨好他的樣子,他一松手,兩人就被扔在地上。
這兩人也不敢有什麽樣大的動作,從地上爬起,反倒更殷勤地端茶遞水,好聽話更是不要錢地往外冒。
李驚風上過當,不喝茶水,四馬金刀地坐着,冷冷道:“本座再給你們一刻鍾,要是那面具小子再不來,本座就把這裏夷爲平地!”
“李驚風,本座來了!”一個聲音清透中帶了内力,直擊李驚風的耳膜。
李驚風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跳而起,腳下沒動,人卻到了神熙樓主面前。五指箕張,就要把神熙樓主的脖子擰斷。
當然,他不可能一下得手。
神熙樓主就算武功不如他這個巅峰高手,但他想要一擊而殺也不可能。
神熙樓主隻是向旁邊一讓,避開他的手,道:“李驚風,你以爲你的毒真的解了嗎?”
李驚風眯着眼睛,整個眼裏都帶着高手的沉沉壓迫:“你什麽意思?”
神熙樓主輕輕一笑,道:“李驚風啊李驚風,你原本在本樓主的手底下,隻要殺殺人,什麽事都不用做,本樓主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銀子更是随你用。可你偏不願,你去相信一個黃毛小子,結果如何?你以爲他真的能解你的毒?他若真能解你的毒,你又爲何現在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李驚風冷笑:“你以爲本座會信你?”
他現在雖然脾氣是大了些,但是他身體裏的毒是真的解了。他對那黃毛小子的氣怒,隻是被陣法所困,同時,他有點懷疑,那黃毛小子竟然也會陣法,他想把人揪出來看看是不是他想要殺的人而已。
高考第二天,繼續祝學子們下筆如有神,所考皆高分!前程青雲路,學路皆暢通!
這本書快要完結了,新書準備中,大概月中發出來,陪大家過暑假!
二陽之後感覺還是沒什麽精神,今天還是準備去挂個水,但會努力保持更新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