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軍一言不發地躺在沙發上,撒嬌這種事情幹不出來,裝傷者還行。
“局長大大,七個人有四個瘾君子,個個瘦的像雞仔一樣,這你都打不過?”
李志軍不屑地哼了一聲,雖然堅持鍛煉,畢竟有三年時間不在一線,怎麽可能像一線警察那麽能打能扛。陳珈提着藥箱坐到他旁邊,“怎麽不去醫院?你可是明天新聞的頭條:公安~局長深夜遛彎,勇擒飛賊,偵破連環盜竊案。”
“嘶…;…;”李志軍倒吸一口冷氣,“疼、疼、疼、疼,輕點!”
“弘涵啊,藥酒不揉開怎麽會好?”
“你吃醋,打擊報複。”
“感謝你每次通話都在強調一個問題,讓我牢牢記得應該想你,吃醋就是你要的效果。”
李志軍了解陳珈,能鬥嘴就是氣消了,他把話題直接轉到今晚的案子上。
陳珈每日都會騎車繞着銀華所轄區閑逛,某日繞到别墅區,看見一個人在那兒攬生意。深色衣服,頭戴帽子,身旁停着的自行車載滿貨物,一塊牌子寫着:疏通下水道,裝紗窗、空調加氟等。很多小區門口都停有這種車,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這車停着别墅區。
住别墅的是什麽人?這些人進出都靠汽車代步,誰會跑到自家門口找人來處理物業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
一連幾日她都看見這人,初判定這人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在踩點,偶爾還發現這人喜好用手機聊天,她下載了所有能夠交友的app,“恰好”被這人添加成了好友。
兩人熱辣辣的聊了幾日,她謊稱自己是個寂寞空虛無聊的女人,整日守着大房子發呆。踩點的人謊稱在外工作,非常同情她這樣的女人,并有意無意地找她套話,比如别墅的保安是否盡職,别墅區有沒有發生過盜竊等。
說到這兒,李志軍問了句,“你怎麽知道别墅區的保安工作怎麽樣?又怎麽知道被盜别墅使用哪種門鎖?該不會你先去踩點,之後告訴竊賊?”
“是啊,怎麽了?即便我不說,他們也要偷。”
李志軍看着陳珈理直氣壯的模樣,一時間無言以對。半晌掙紮着說了句,“也許踩點之後他們會放棄。”
“不在這兒偷,也會是其他地方,我甯願他們偷這裏。”
“理由。”
半月前,劉錦濤爲了讨好陳珈故意跟她顯擺了自己的私藏,看見他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支沙漠之鷹,陳珈有些吃驚,“還以爲是什麽呢!這槍他家也有,自重超過5kg,後坐力太強,不适合女人。收藏品的話,勃朗甯更好一些,你有嗎?”
劉錦濤還什麽都沒說,陳珈一頓搶白就讓他拿來獻寶的東西變得普通且無趣。若是其他女人,隻要把沙漠之鷹往桌上一放,她們會驚訝的拿起來觀看,小心地詢問:這是真槍嗎?爲什麽是金色的?你能教我怎麽開槍嗎…;…;有了話頭,他能驕傲的介紹這支槍的曆史,告訴她們這支槍曾是好萊塢大片裏主角配槍的原型,某款火爆遊戲也用這種槍。
可惜女主角是陳珈,一副見慣了武器的模樣,還好她喜歡勃朗甯,聽她的語氣老頭子那兒沒有這種槍。想要得到陳珈的芳心,勢必要勝老頭子一籌,無論如何也得幫陳珈找到一支勃朗甯。
劉錦濤打電話找槍,陳珈監聽他的電話,知道幫他找槍的人恰好住在銀華所轄區内的那片别墅之中。
“劉錦濤叫我老頭子?”
“我比他大兩歲,你比他大十歲,對他來說你就是老頭子。”
李志軍生氣的說,“你也覺得我是老頭子?”
“局長大大,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搞錯了?”
“幫劉錦濤找槍的人住别墅區,剛巧有幾個毛賊要去别墅偷盜,你順勢引導他們去偷盜那戶人家,我沒猜錯吧?”
陳珈點點頭。毛賊問她什麽時候家裏沒人,方便兩人見面,她謊稱過幾天要和家人去國外度假,等度假回來就可以見面。
李志軍問:“你怎麽知道别墅會沒人?”
“别墅主人的妻兒抽中大獎去外省度假,男主人有事兒恰好不在家,毛賊還知道别墅主人會把備用鑰匙放在屋外的信箱裏。”
李志軍偷看過她發給陳簡的信息,其中一條就是讓陳簡僞造中獎信息,告訴某人将有機會去某地旅行。他問:“女主人和孩子離開去旅遊,你怎麽知道男主人也會離開?”
“男主人不離開,我今晚怎麽看煙花?總要有人替劉錦濤制造浪漫吧!”陳珈的計謀環環緊扣,支走别墅所有人,引導毛賊去盜竊這戶人家,又讓李志軍發現毛賊行蹤,利用盜竊案查出别墅主人私藏槍支。
李志軍打電話給劉白,“别墅那邊有人報警嗎?什麽,你還沒到現場?打電話給現場警官,如果别墅區那邊沒人報警,帶着那幾個小偷去别墅區,把他們偷盜的人家好好查一遍,千萬别漏了東西。”
陳珈裝作不經意的問:“劉白怎麽了,最近工作有些不上心。”
“不久前被親戚非法囚禁半個月,接着又和親弟弟鬧矛盾,今年春節回家遭到全村人攻擊,一群愚民!”
“春節至今大半月了,還沒有調整過來?”
“改天我問問。”
事關局長,負責盜竊案的幹警開足馬力徹夜不休,在劉白的關照下認真把别墅查了個遍。管制刀具,槍支,自制炸藥…;…;别墅主人叫嚣着他有關系,讓搜查的幹警們小心一點,完全不知道這棟房子在他離開那會兒已經被小偷光顧了一遍,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早已作爲賊贓送到了警方證物室。
别墅主人的身份出來了,劉禮礦業公司的采購部經理,長期在國内外奔走,從他那兒查抄出來的槍支完全夠開個小型展覽。李志軍看着下屬報上來的單子,心知他與劉禮的第一次交鋒算是小勝,也爲劉禮下屬私藏那麽多槍支深感後怕。
劉錦濤消失了幾日再度出現在陳珈視野,“俱樂部晚上有活動,陪我去。”
“沒時間。”
“我小舅出事兒了。”
陳珈一臉無辜的看着劉錦濤,“我不認識你小舅。”
“老頭子一直在監視你,通過你找到我小舅,罪名是私藏槍支,别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還不離我遠遠的,他和你爸有過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偏要纏着你,他又管不了法院定罪量刑,也管不了監獄保外就醫,我小舅進去溜一圈就可以出來,多大點兒事。”
“行,今晚我去,以後不要纏着我。”
俱樂部活動說明白了就是飙車,這種半公開的活動每個季度有一次,不準開改裝車,車上得有女伴,赢家可以享受俱樂部爲期半年的豪車免費保養。
城外某段封閉養護的高速,劉錦濤開着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對副駕上的陳珈說,“我有兩個名額,這輛赢不了,一會兒你開帕加尼。”
“不要,開帕加尼勝之不武。”劉錦濤點點頭,“我也這麽想的,所以讓你開。”
“你看不起女人。”劉錦濤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反問:“直道飙車你赢過我?老頭子可舍不得給你買帕加尼。”
“你舍得?”
“隻要答應做我女友,車你開走。”
帕加尼在國内的售價不低于兩千萬,劉錦濤真有那麽舍得?劉禮是不是太寵這個兒子了?
“不說了,好好開車。”
“不怕我輸了?”
“什麽意思?”
“輸家得讓女伴秀比基尼。”
陳珈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無所謂的聳聳肩,“随便!”
比賽開始,劉錦濤一馬當先,陳珈坐一旁毫無壓力。跟着吳修那幾年,車速從來不是問題,車外飛馳的子彈才要命。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她抱頭蜷縮在座椅下,流彈擦破腿皮,以爲自己中彈,吓得大哭不止。
車到終點,陳珈還陷在回憶中沒有出來,劉錦濤打趣說:“早知道赢了能看到你笑,比賽就該多組織幾次。”
陳珈精神恍惚的問:“現在去哪兒?”
“看得見比基尼的地方。”
離開高速,車子拐進一個山坳,俱樂部早已将那兒打造成一個開party的場所。幾盞大燈照亮了天空,餐車提供燒烤酒水,房車讓跟着來的女人有了展現身材的好地方。
劉錦濤剛到就被一群美女簇擁着走到正中,頭戴花環,高舉酒杯,大聲慶祝自己又跑了第一。作爲他的女伴,陳珈被這群人推到他旁邊,呼喊冠軍應該和女伴擁吻。
陳珈的冷臉無法破壞氣氛,劉錦濤低頭笑眯眯的說,“忘記告訴你,擁吻現場最漂亮的女生是每個冠軍的權利,你應該滿足我。”一個女人沖到兩人中間,大聲質問劉錦濤,“爲什麽你要帶她來這裏,你說過飙車隻帶我的。”
這女人陳珈見過,撞車那日坐在劉錦濤副駕上的時髦女子。
劉錦濤難得好脾氣,“珊珊别鬧,大家以後是一家人。”
“從來沒有女人能在你身邊待滿半年,她算哪門子一家人?”
陳珈扭頭就走,劉錦濤拽住她,“别走!”
劉珊珊用力分開兩人,“要走就讓她走呗,你又不是沒見過這種表面清高,最後死乞白賴求着不要分手的女人。”
“珊珊,”劉錦濤頗爲不耐的甩開劉珊珊,後者不小心跌倒在地,“劉錦濤,你居然敢動手。你沒見過女人啊?長得漂亮了不起啊?我就不信她能一直漂亮下去。”說着,她爬起來把放在手邊的香槟桶拎起來朝陳珈潑去。
圍觀的人紛紛避開,香槟掉落在地,桶裏的冰塊撒了一半在陳珈身上。眼見她洩憤般把手裏的冰桶也朝陳珈扔去,後者擰身側踢,冰桶落地,三步并兩步沖到她身前狠狠地揍了她一拳,連着一個過肩摔将她徹底打的爬不起來。
陳珈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漂亮,圍觀衆人驚歎之後居然鼓掌,有錢人的想法果然清奇。
劉錦濤沖到陳珈面前,指着地上的劉珊珊問陳珈,“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李志軍的老婆都被我打過,何況所謂的妹妹,你以爲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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