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志軍揣摩出翡翠故事的主角是誰,老人話鋒一轉,談到了國際形勢。坦誠國家曾派出一些人去超級大國學習計算機技術,其中一人非常優秀,但是性格桀骜不服管教,無法與人合作。老人無奈,讓此人單獨運作一個組織,負責監控和處理一些逃亡國外不方便通過外交手段緝拿歸案的罪犯。
“他非常有天賦,爲國家做出過傑出貢獻,隻是權利需要監管,我卻找不到有能力監管他的人。”說着,老人将翡翠珠串放在李志軍手裏,“這串珠子的主人背叛了國家,我把任務交到他手上,他完成得非常漂亮。該死的人不會活着,流失的國有資産追回大半,唯獨找不到這串珠子。時隔多年,我居然在你這兒看到這串珠子,真是…;…;”
話說到一半,老人不再言語,出神的看着窗外,似乎在回憶峥嵘往昔。
一直站門邊的助理示意李志軍随他離開,今日的話題隻被拉開序幕而已。
“坐,”一杯熱茶放在李志軍面前,與之而來的還有一疊資料。“這人叫羅祎,曾是特種兵,因爲一些原因離開了部隊。現在雲州某健身房任教練,他一度和白嘉祥走得很近,兩人手上的命案不下二十起。”
資料第一頁就是羅祎的照片,李志軍看着照片上那張堅毅的面容,非常想了解這樣一個人爲什麽會淪爲罪犯。
助理又遞出一份資料給他,資料很薄,薄得隻有一張照片。拍攝距離的關系,照片上的兩個人看起來都很模糊,男人是羅祎,站他對面的那人從打扮上看不出性别,但李志軍一眼就認出羅祎對面的人是陳珈。
“他們兩人都具備非常強的反追蹤能力,我們的人很難才拍到這張照片。”助理又扔出一疊照片,“鎮華幫老大遇害現場,這個背影不難看出是羅祎,整件事的受益者是你,有需要反駁的嗎?”
李志軍以爲老人什麽都沒說,仔細一想,老人什麽都說了。他知道有一個組織,上級機構已無法監管這個組織。還知道這組織的任務全在境外,上下一聯系,陳珈應該屬于這個組織,她帶回來的翡翠珠串就是最好的證據。
“需要我做什麽?”
助理很欣賞李志軍的态度,正色道:“據我所知,陳珈和組織裏的核心人物有着某種聯系,我們希望你能通過她找到組織的負責人,這期間我們會提供一切手段幫助你完成任務。”
李志軍一臉驚詫的看着助理,“我想你們很清楚我和陳珈的關系,難不成因爲這張模糊的照片我就要幫助你們?”
“我承認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有犯罪行爲。正因爲如此,我們私下把你請到這裏,因爲你比我們更在乎她的人生安全,更在乎她是否是個罪犯。近墨者黑,在她手上沒沾血腥之前把她帶離組織不好嗎?”
助理口中這話總算戳到了李志軍的痛點。相比這個莫名的組織,他更在乎陳珈,也相信沒有那個組織的幫忙,他完全有能力監控陳珈的行爲,阻止她犯罪。
“我能知道更多關于那種組織的信息嗎?”
“對不起,這不在我的權限之内。但我可以給你一些好消息,一旦找到那個組織,李家在渝市的爛尾樓随時可以重建,政府會适當給予賠償。這一份是你的調令,隻要你願意協助我們,春節之後你就可以去渝市赴任。”
遲遲不到的調令原來在這!如果不答應,李志軍這輩子都沒希望以警察的身份回到渝市。“你們會怎麽對她?”問問題的時候,他的内心已經同意了這個交易。
“既然你已經幫她鋪設了一條成爲警察的路,我們希望她會是一個好警察,把這幾年所學用在正确的地方。”
“謝謝,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助理微笑着伸出右手,“出了這扇門,今日所見所談全都是機密,我相信你知道怎麽做。”
飛機把李志軍送往雲州,他将迎來職業生涯中最長的一個假期。登機那一刻,臨津成了履曆上的過往,渝市成了全新的開始。
李父感冒,家裏人全被傳染,李志軍剛回家就成了帶娃的最佳人選。他挺樂意,整日抱着孩子在家四處閑逛。時間一長,家裏人也都習慣他這種抱着孩子不敲門就亂進房間的行爲。
陳簡按時下午茶,每日這個時候李志軍都會去她房間。
李志軍記得陳珈會和陳簡聊天,他很好奇姐妹倆的聊天内容,更好奇陳珈花巨資給陳簡置辦電腦設備的行爲。幾天之後,他從陳簡的電子設備上獲知很多事情,總算明白了陳珈的盟友是誰,也驚訝于陳簡的電腦技術。
獲知祁秀娟的爛攤子被栽到張馳頭上,他讓劉白不要驚慌,一切都等他回到渝市再說。這個無意被陳珈撞上的a級通緝犯将會是調查劉家的切入點。
節後,李志軍空降到渝市,正在家中“思過”的張馳買了袋水果興沖沖地來到國金路公寓,進門卻見劉錦濤正和陳珈打電玩。
“舅舅,人來了幹嘛還帶水果,晚上一起吃飯?”劉錦濤像主人般招呼張馳,後者半晌才憋出一句,“局長換人了你不知道?”
“知道啊,劉白跟我說過,那又怎麽樣?”
陳珈嘴裏說話,眼睛卻盯着電視劇屏幕,劉錦濤抱臂靠着牆。兩人悠閑恣意的态度讓張馳一時間摸不着頭腦,莫非大侄女換了個金主?她玩得也太大了吧!
“上次的事情拖着沒有處理,也不知停職會停到什麽時候,原本想讓你問問,我看還是自己去問吧!”
陳珈沒有說話,劉錦濤大氣地說,“這事兒啊,改天我找人幫你問問,你看成嗎?”
“那多不好意思!”
“珈珈的舅舅也是我舅舅,那麽客氣幹嘛。”
“行,我先走了。”
張馳怎麽來的又怎麽走了,手中那袋水果依舊提着,反正陳珈不會缺,還不如提回家給兒子吃。
“老頭子真的回來了?”劉錦濤難得嚴肅,陳珈頭也不擡地說,“恩,這幾天吧!”
“要我重新幫你找個地方嗎?”
“什麽意思?”
“我懂了,這段時間你都在玩我,根本沒想過要成爲我女朋友。”
陳珈把遊戲手柄往地上一扔,無所謂的說,“我以爲你很開心,難不成這都是你裝的?”
劉錦濤頻繁地追了陳珈半個多月,基本每天都會找陳珈報到,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玩伴,但凡渝市不錯的地方他都帶陳珈去過。相處久了,他對陳珈也有了一些認識,後者對逛商場,開party沒一點兒興趣。更喜歡比較刺激的事情,比如賽車,徒手攀岩等。兩人甚至摸索着改裝了一輛跑車,并用該車在某次深夜飙車中奪了第一。
他難得花那麽長時間去追求一個女人,本以爲再多半個月陳珈就會投懷送抱,事實卻超出了他的預期。壓抑住脾氣,他笑着說,“開心怎麽裝得出來,隻是難過你對我還有保留。不過不急,沒有比較你又怎麽知道我的好,晚上吃什麽?”
陳珈挺佩服劉錦濤的,這人對征服女人有種異常的執着,他可以把生活規劃到每分鍾都圍着同一個女人轉圈,爲女人一擲千金更是家常便飯。劉錦濤從沒有追求失敗的例子,唯一一個拒絕過他的女人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最終也成了他的女友,可惜不足半年這個女人就用跳樓的方式結束了生命。
這女人曾是劉錦濤的校友,大其一級。劉錦濤向她表白時,她已有男友,兩人感情不錯,因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劉錦濤。接下來的故事很簡單,劉錦濤把她當女神一樣整整追了一個半月,直到這個女人點頭答應。
從那天起,這個女人好似坐火箭般飛躍了她的階級,原來買幾百塊化妝品都要心疼一下的人,不出兩月,上萬的化妝品就成了日常。劉錦濤非常寵她,開車接送,噓寒問暖都隻是小事。她不想和劉錦濤發生關系,想用這個套牢劉錦濤,後者也能做到理解和尊重,兩人最親密的行爲止于接吻。
又過兩月,她真把自己當公主時,劉錦濤說要分手,毫無預兆的分手。她以爲劉錦濤開玩笑,以爲這是劉錦濤爲了得到她身體的計謀,驕傲的等着劉錦濤回心轉意。
事實證明她錯了,花花公子的心思早已轉投别人。爲了重新得到劉錦濤,她把身體當成最後一張王牌,不曾想昔日愛侶,見她皺眉會用手幫她撫平的男人,隻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身體說了句:你以爲我看上的是這個?這句話對女人的羞辱遠比分手更甚。
事情到這兒也該結束了,女人卻醒不過來。她坐過私人飛機去國外度假,一件胸衣的價錢是普通人兩月工資、家裏隻喝進口瓶裝水、郵箱裏全是奢侈品當月新款的宣傳冊…;…;一旦失去劉錦濤,她要做的就是投簡曆找工作,每月工資隻夠買一瓶精華液。每日上班要擠公交擠地鐵,就算買車,也隻能在幾十萬的價位選擇。幾十萬的車在劉錦濤那兒還不夠買一個座椅。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女人無法回到原來的日子,整日整日糾纏劉錦濤,某一天她都看不起自己時,死亡成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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