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幹嘛?”
陳珈把墨鏡往下拉了一點,保安可以看到她帶着淤青的眼眶,“沒什麽,過去認錯。”警方資料上有對祁秀娟的詳細描寫,此人脾氣暴躁,剛愎自用,在任期間時常打罵下屬…;…;
a10房間,祁秀娟躺在一個俊男懷裏高歌,腳邊還有一個俊男正幫她按摩,淫~靡的氛圍看的陳珈微微一笑。她輕松制服兩個俊男,把祁秀娟拖入盥洗室,任由嘩啦啦的水聲蓋住所有不和諧的聲音。
再度回到張馳車内,後者一臉驚訝的說,“不錯啊,我差點兒沒認出來,你這模樣也忒專業了一點。”
陳珈沒接話茬,祁秀娟十分聰明,笃定她不敢殺人,一張嘴閉得貝殼還緊,怎麽撬都撬不開。問了半天隻知道祁秀娟能受劉禮庇護是因爲錢,劉禮收了祁秀娟好大一筆錢。這話的真假不好查證,一時半會又不能帶着祁秀娟離開中和彙,倒不如先出來與張馳商議這事兒該怎麽辦。
“她知道你是警察嗎?”陳珈躲在後座換衣服,反問:“你看我像警察嗎?”
“你認爲她會把今晚的事兒告訴劉禮嗎?”
“我花了半個小時就問出這麽點兒東西,兩種情況,一種确如她所言,出錢買庇護;還有一種說了就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一把我會不會殺她。我猜前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高,她不會把今晚的事兒告訴劉禮。”
張馳一臉疑惑地把陳珈看了個遍,想知道所謂的問話到底怎麽問的,打人還是其他什麽手段。如果祁秀娟不把事情告訴劉禮,是不是意味着劉禮那兒收費太高,祁秀娟沒錢支付?種種疑問充斥心頭,他什麽都沒問,“你打算守前門還是後門?”前門在繁華市區,人流量大,一點兒都不能放松。後門不在主街,基本沒什麽人。
“我去前邊,有事兒電話聯系。”陳珈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日清晨,張馳找了兩個放假的同事幫忙蹲點,讓陳珈回去休息一天。
陳珈才從醫院出來就遇見祁秀娟這檔子事兒,辛苦一整夜,确實需要好好休養。剛睡下沒多久,敲門聲把她驚醒,張馳站門外一臉凝重的說,“祁秀娟死了?”
“屍體能領到懸賞嗎?”
“這種時候你還惦記錢?”
陳珈搖搖腦袋,“屍體在哪兒發現的?中和彙?”
張馳恨恨地說,“酒店今早送了一批床單被套出去,祁秀娟的屍體裹在裏面,負責幫酒店洗滌床單的公司報警…;…;那個片區的刑警和我不熟,暫時拿不到内部消息,要不你問問?”
陳珈給劉白打了個電話,兩小時後,負責祁秀娟案的警察把資料全部給了張馳,問他是否知道死者的身份。祁秀娟死于溺水,雙手指紋被用刀片割走,中和彙否認她是那裏的客人,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負責運送酒店床單的公司那邊。
“邪門了,真以爲我們查不出祁秀娟的身份?沒有指紋總有dna吧!”
陳珈打了個呵欠,“祁秀娟的父母早就成了白骨,兩個弟弟一直待在國外,你去哪兒找樣本比對?”
“你肯定知道她的住址。”
“那又怎麽樣?”
“什麽意思?”
陳珈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祁秀娟活着可以指證劉禮窩藏包庇罪,祁秀娟死了,劉禮的罪名煙消雲散。殺害祁秀娟的人肯定不會給警方留下任何與劉禮有關的罪證,即便給了張馳地址,他能做的事情并不算多。
“海天路天上雲居1903室,速度快點兒或許能找到證明她身份的證據。”
張馳拿起外套就走,見陳珈和劉白依舊坐着,忍不住問:“你們不去?”
“病了,休息。”
“我幹文職,負責幫你們收拾爛攤子。”
張馳剛走,劉白問:“那天抱你出去那人是誰?”陳珈無視他這種明知故問的小伎倆,言簡意赅的說,“那人是劉錦濤。你要是沒事可以走了。”劉白狗一樣在屋裏晃了晃,“你休息,我下樓給你買藥,晚上想吃什麽…;…;”
陳珈剛有點睡意,就聽劉白提着東西闖入卧室,大聲道:“不好了,祁秀娟那兒爆炸!你舅舅沒事,他給我打的電話,隻是不知安排過去的民警有沒有事…;…;”
劉禮是什麽樣的人張馳和劉白應該早就知道,高家做事還講點兒規矩,劉禮不講。整個渝市都知道劉禮橫行黑白兩道,吃相難看,發生祁秀娟這樣的事兒并不奇怪。
陳珈翻個身繼續裝睡,祁秀娟的事兒對她,對劉禮都是一個意外。爲了不惹惱局長大大,她還是不要插手任何與劉家有關的事情。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被敲門聲驚醒,有人瘋子一樣使勁兒按門鈴。
一束玫瑰遮住了貓眼,開門之後,劉錦濤嬉皮笑臉的說,“我錯了,不該沖你發火,請接受我最誠摯的歉意。”
想要睡個覺爲什麽會那麽難,所有事兒都撞到一天?陳珈絕望的喊道:“你喜歡我什麽啊?我改還不行嗎?”
“你查到指紋的主人了嗎?我有消息告訴你。”劉錦濤死乞白賴的坐到沙發就不走,陳珈随意地問:“你有答案了?”
“那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行,指紋的主人是誰?”
“想知道?做我女朋友就告訴你。”
“愛說不說。”
相遇至今,劉錦濤開始習慣陳珈的冷臉,他把腳搭在茶幾上,“你查這個人叫李秀珠,十年前從一個小地方到渝市工作,曾因在車站倒賣假發票被警方處理過。”他說的都是祁秀娟這十年對外宣稱的假身份,有一點他不知道,祁秀娟的指紋隻要錄入系統就會跳出十年前的通緝令而非一個派出所登記的倒賣假發票這種小事。
“哇,”陳珈發出一聲驚歎,“爲什麽我這邊還沒有消息?”
劉錦濤得意地笑了,“這裏是渝市,他的手還沒有那麽長。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若你跟着我,渝市豪宅任你選擇,我從不租房給自己的女人,我送你。”
救命之恩值一套房子,陳珈咬着下唇說,“我餓了,會做飯嗎?”原以爲劉錦濤最多煮個面條什麽,看着他居然弄出兩菜一湯,陳珈真的很驚訝,“爲什麽你會做飯?”
“大媽教我的,她手藝可好了!”
大媽,劉錦睿的母親?陳珈怎麽感覺回到了舊社會,看着劉禮坐擁妻妾,且妻妾和睦,“你們住在一起不覺得奇怪嗎?”她肯定不是第一個問這問題的人,劉錦濤非常平淡的說,“大媽不介意,大哥也不介意,我能做什麽呢?”
“你爸晚上睡哪?”
“做我女朋友跟我回家不就知道了。”
“我見過你大哥,不久前還摻合了一起案子,你大哥因此被停止執業九個月。”
劉錦濤驚訝的看着陳珈,“我很少過問大哥的工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兒,他昨天也沒跟我說啊!”
陳珈反應特别快,追問道:“指紋的事兒是你大哥幫忙打聽的?”
“隻有會員才能把車停在會所,我打聽了車主的名字,請大哥幫忙查了一下這人的背景,大哥和司法系統的人很熟…;…;”劉錦濤的話讓陳珈明白了殺害祁秀娟的真正兇手是誰。
遇見祁秀娟這事兒原本就是一個意外,劉禮不可能有那麽快的反應速度。劉錦睿不同,殺人對他好比砍瓜切菜一樣簡單,動機是什麽?
“你哥參與家族生意嗎?”
“他們律所負責公司的法律事務,怎麽想起問這個?擔心我沒錢養你?”陳珈不答。爲了引發她的興趣,劉錦濤故作聰明的說,“你的那位金主和他哥哥感情不錯,知道爲什麽嗎?”
李志軍和李志國之間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陳珈思索時,劉錦濤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腿上,“亞洲人的皮膚,歐洲人的身材,真得老天厚愛。真不考慮做我女友?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陳珈嗤笑一聲。
“不信?以爲女人都喜歡我的錢或者我的樣貌?”
陳珈挑眉,似乎問:難道不是?
劉錦濤得寸進尺的把手放在她腰間,“不是錢,不是貌,猜猜是什麽?”意識到陳珈的眼神看向他雙腿之間,他笑了,“也不算天賦異禀,就比正常尺寸稍微大點,再猜。”
“時間長,技術好?”陳珈終于開口了。劉錦濤哈哈大笑,“你真可愛,我又不是特殊服務人員,那麽晚了,我該回去了…;…;”陳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有技巧的一擰一推,劉錦濤整個跌倒在地,她趁勢壓在劉錦濤身上,“爲什麽女人喜歡你?”
劉錦濤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他笑眯眯地說,“投入,隻要你在感情裏投入,對方自然能感受到你的心意。我喜歡女人,對每個女人都很投入,她們自然也喜歡我。”
陳珈松開劉錦濤,“你可以走了。”
“明早想吃什麽?”
陳珈扭頭看着門,擺出一副走後就别再回來的模樣。
“不想知道他們兄弟倆爲什麽會那麽和睦嗎?”
“白粥,蝦餃,榴蓮酥。”
“女人,明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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