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投射

十五年前,李志軍的母親姚溪怡在駕車行駛途中被一輛沖出岔道的小客車撞下山路。車身順着山坡翻滾,姚溪怡被車窗外的樹枝插入肺部不治身亡。李父卡在車内,右手手腕被變形的車門斬斷,雙腿受傷嚴重,至今不能久站。

車禍發生那日,姚溪怡瞞着李父要去見劉禮,打算把李家準備開發的一塊地轉給劉禮。她不看好這個項目,村民要求太高,一直沒有和公司談攏拆遷價格。李家大伯得知此事後,繞過她私下找村民,想要聯合村民将這塊地建成小産權房。在她眼中,小産權房不受法律保護。即便李家隻作爲乙方參與建設,一旦房子賣不出去,建築公司拿不到工程款,自然會影響地産公司的項目。

慎重考慮後,她打算把已經買到的地塊讓給劉禮,項目能不能成就看劉禮有沒有本事說服村民搬遷。她知道李父對劉禮一直心存芥蒂,這事兒是瞞着李父進行的,一切隻等看過劉禮那邊的條件再談。出門後,李父打電話讓她回家,如果堅持要去,兩人一起去。

姚溪怡接上李父一起去了城外。渝市多山,車輛行駛到一個丁字路口時,一輛小車從岔口處的坡上沖了下來,巨大的撞擊力讓姚溪怡的車輛直接翻出公路,滾下山坡。

肇事車是一輛19座的小客車,司機喝過酒,誤把油門和刹車踩混。現場勘察過後,小客車負全責,不等法院判決,小客車司機自殺在看守所。

李志軍不信這是意外,母親若不赴約又怎麽會死?他看過司機的資料,此人曾爲劉禮開車,後因手腳不幹淨被辭退,世上有那麽巧合的事?母親葬禮那日他過于傷心沒有留在靈堂,偷偷地躲在外面的廊柱後抽煙。

劉禮來了,李父坐在輪椅上朝着他大聲咆哮,說他貓哭耗子假慈悲,明明決定了不在那兒開發,爲什麽要約姚溪怡出來談事兒!劉禮沒有回答,一行人走出靈堂時,某人小聲嘟囔道:“劉總,那天你在外地,怎麽可能約姚溪怡出來?他們這是故意找茬吧!”

李志軍恰巧聽到這句話,卻沒有聽到劉禮的回答,愈發認爲劉禮做賊心虛,敢做不敢認。現在回想,這起車禍也許真不是劉禮授意,他後期拿下那塊地更多的原因是爲了保護一個人。

那一年,劉錦睿十八,生母和小媽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生母不願離婚,違心的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試圖用孩子來挽回愛情和婚姻,這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劉禮背叛婚姻,與母親之外的女人建立親密關系,并同居在家,這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小媽強勢,沒有婚姻的前提下牢牢把持住劉禮的感情走向,視原配爲無物,可想而知她對劉錦睿會是什麽态度。

對于一個男孩而言,父母該是最親密、最值得信任的人,但傷害他最重的恰恰是這兩個人。母親像古代女性那樣利用他邀寵,父親不顧母親的痛苦寵愛第三者,父母二人都無視第三者對他的淩辱。

更何況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個男孩時時刻刻都威脅着他。但凡他做錯一點事,母親就會表現出:我很失望,因爲你的錯誤讓你父親對我不好,不再愛我,把愛情都給了那個女人和她兒子…;…;

他對母親非常愧疚,又不敢怨恨父親,隻因父親還有一個兒子,一個随時可以取代他存在的兒子。這樣複雜的家庭中,他的仇恨如何安放?他該恨誰?

時間給了他答案,他恨小媽,恨那個插入他父母婚姻的第三者。在他意識中,婚姻是神聖的,所有破壞婚姻的人都和小媽一樣該死。在家中,劉禮或許提過姚溪怡,因爲欣賞或是仇恨。他對姚溪怡的态度讓劉錦睿感受到了威脅,得知姚溪怡也是小三後,劉錦睿壓抑已久的憤怒終于找到了出口。

張馳發生車禍那會兒,李志軍隻是有些懷疑,等到高某殺了尹飄柔及其母親,如此巧合的時間點讓他确信劉錦睿有能力策劃十五年前那起車禍。這一夜,他失眠了,要抓住如此聰明狡猾的對手,唯有改變規則赢得時間。

張馳不習慣坐跑車,有些不适的在座位上扭了一會兒,“爲什麽不弄輛越野車?位置高點兒連呼吸都能清新幾分。”

車子是劉白從李志軍朋友那兒借來的,最新款,牌照都沒上。陳珈打了個呵欠,随口回答,“隔壁那輛空氣更清新,要不要坐?”

張馳側頭一看,雙層公交,座位很高,不用呼吸其他車輛的尾氣。“大侄女,看不出你挺幽默!”

“是嗎?謝謝!”

“你說刑警隊讓我過去幹嘛?”

今兒一大早,負責尹飄柔案的同事專程給張馳打電話,讓他身體好點兒就去刑警隊一趟,他們需要張馳協助調查。高某自首,承認尹飄柔和其母都是他殺的,這種案子需要調查什麽?

陳珈一言不發地開着車,刑警隊的電話肯定是李志軍安排的,爲什麽他要怎麽做?不是不喜歡她插手和渝市舊案有關的事兒嗎?

案發現場已被警方封鎖,屍體被送到了法醫那兒,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個滿是血迹的案發現場。

“大侄女,現場血腥的很,你要避一避嗎?”看到陳珈熟練的套上手套,張馳搖搖頭自語:當我白問,你可是跟着高層混的人。第一次見你在a市,你爸讓我勸勸你媽,把你們姐倆從那所封閉式學校接出來…;…;校長辦公室,你小大人一樣把簡簡護在身後,聽到是離開學校,難得的見你孩子氣一回,居然肯牽着我的手。那麽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聽話的女孩怎麽就不見了呢?

“李志軍很快會回到渝市接替現任領導,他和劉禮的過節不止那棟爛尾樓。十五年前,他母親車禍身亡,他懷疑那起車禍是劉禮所爲…;…;”說到這,陳珈終于想通李志軍爲何會讓她插手渝市舊案了。

“大侄女,你開玩笑吧?我沒聽到任何風聲說要換領導…;…;真要過來?我可是爲你打過他一拳,他要是給我小鞋穿,這事兒你得幫忙…;…;”

說話這會兒,陳珈已經在屋裏逛了一圈,“高某回家的時候,尹飄柔在書房打遊戲,尹母坐客廳等着和高某談判。高某不想談,進門就避開尹母去廚房找開酒器,尹母跟了進去,嘴裏喋喋不休的指責着高某。悲劇就是這時發生的,高某好容易找到開酒器,卻被尹母一把奪過。高某抄起廚房裏菜刀就讓尹母把開酒器放下,尹母不幹,高某拿刀朝她砍去…;…;這期間尹飄柔一直在玩遊戲,音樂開了很大聲,根本聽不到尹母的呼救。尹母死了,高某意識到尹飄柔絲毫不關心屋裏發生了什麽,接着又砍死了尹飄柔。走吧,沒什麽可看的,案發現場完全符合高某的供述。”

張馳進門之後就沒動過,聽陳珈說完才來了句,“老王辦事兒靠譜,我們耐心等檢測報告吧,若是報告也沒問題,這案子不用查了,妥妥的自殺。”

陳珈詫異的看着張馳,昨夜激憤成那樣,今天怎麽就淡定了?

“你這什麽眼神?再怎麽說我也幹了十多年刑警,同事什麽水平心裏清楚得很…;…;昨晚那是氣不過,終究還是低估了劉錦睿的手段。”

陳珈問:“接下來我們去哪兒?”臨津發生的一切讓她學乖了,千萬别低估敵人,再有本事也得按規矩來。

“找高某談話去,正如你說的,他殺人的時間點兒實在太巧,”有了陳珈那番話墊底,張馳耀武揚威的回了局裏,他可是敢打局長的人。

高某一夜未睡,得知張馳他們還要審,他困倦的靠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張馳廢話不多,直奔主題,問他隐忍那麽多日爲什麽選在昨日發作?

同樣的問題昨日審訊的警官也問過,張馳問完之後比那個警官多說了一句,“你和尹飄雪之間發生了什麽?”他了解高某,知道這人一直存着和尹飄雪複合的心願,能讓其失控的事情,一定和尹飄雪有關。

果不其然,高某的失控就和尹飄雪有關。自從和尹飄柔鬧起離婚,他隔三差五就會找尹飄雪出來訴苦,後者不習慣拒絕,就算不和他碰面也會接聽電話。久而久之讓他有了一種意識,無論發生什麽事,尹飄雪都會和原來一樣等他。

中秋節後,與尹母發生的事情讓他很長時間沒有聯系尹飄雪,生怕尹飄雪得知此事會徹底對他死心。昨日,他收到一條尹飄雪發送的信息,沒有文字隻有照片,尹飄雪和一個英俊男子出雙入對的照片。他憤怒的回了一條信息,質問尹飄雪這些照片是什麽意思。對方沒有回答,好像把所有話都藏着了照片中。他忍不住撥通了尹飄雪的電話,對方也沒接,似乎是用行爲告訴他,他們之間沒有可能,請他不要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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