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夜訪

陳珈把車又開回鄉裏,徒步返回劉白老家,躲在附近山上直到夜裏才摸進村子。她先去劉白家,老兩口顯示沒聽到什麽風聲,吃過飯早早就睡了,屋裏并沒有劉白回來過的迹象。接着又去劉白舅舅家,屋裏隻有女人和孩子,偷聽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劉白舅舅不住村裏,他在鄉裏有房。

趁着夜色,她回到鄉裏,照張馳給出的地址夜探了劉白舅舅家。鄉裏的房子比村裏好,獨棟帶四合院,她才走到牆角還沒翻牆就聽見屋裏養的狗一陣猛吠。

這下怎麽辦,放棄計劃白天再來?她給張馳打電話,“舅,怎麽才能在不傷害狗的前提下去到别人家?”

“狗拴着就不用管,沒栓弄點吃的看它吃不吃,隻要肯吃就放心進去…;…;”

陳珈站牆邊又聽了一會兒,嘩啦嘩啦的鐵鏈聲說明狗被拴着。她放心的躍下牆頭,剛落地就發現院子裏兩隻狗,一隻拴着,一隻沒有,沒栓那隻正朝她咧嘴低吼。

哎,她歎了口氣,趁狗撲咬那一瞬使勁兒踹了它一下。狗嗚咽着被踹到一邊,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另一隻叫喚的更兇了,陳珈沒理,壁虎一般順着牆壁爬到了有燈那一間屋子的窗外。

屋裏坐着三個人,正巧在讨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陳珈從他們的讨論中先是确定了三人的分别是劉白的舅舅,堂哥,以及舅舅的姘頭。據三人所說,劉白并未回家,直接找到舅舅在鄉裏的住所,勸其把投入非法融資機構的錢拿出來,且不能再做借款擔保人,也不能拉村民去非法融資機構存錢。

舅舅當夜和劉白發生了争吵,他們不認爲劉白口中的融資機構違法。在他們看來,這機構門面大,網點多,鄉鎮領導也往裏面投錢,怎麽會是劉白口中的騙子機構,弄什麽龐氏騙局…;…;

劉白說服不了舅舅,出言威脅要讓上級機關來查這家機構,以此證明他沒錯。這番話讓舅舅慌了,嘴裏答應他一會兒就去這家機構退錢,私下卻聯合堂哥把劉白關在家裏。要知道每拉一個村民存錢,他們就有巨額回報,劉白讓他們撤錢,豈不是斷了他們的财路?

劉白被關了小半月,爲了證明那家機構并未違法,他們甚至把機構内部員工請來隔着門給劉白洗腦。接着又讓所有認識劉白的村民連番上陣洗腦,照他們的說法,即便那家公司是騙子,他們隻要拿夠利息就退錢,堅決不會被騙子把本金給騙走。

正當他們打算請劉白父母出面時,劉白逃走了…;…;說到這裏,堂哥歎了口氣,“黑妞多聽話啊,他怎麽就下得了手呢?”

舅舅抽了口煙,“不是送獸醫站了嗎,治不好?”

“說是黑妞的内髒被踢碎了,還問我是不是跟人結仇,幹嘛要和一條狗過不去…;…;”接下來的話題又回到了劉白身上,三個人在撤不撤資的問題上争論了起來。

陳珈順着牆溜了出去,先前被踢的狗奄奄一息,估計内髒不保。由此可見劉白肯定不是自己出去的,他那兒身手爬個牆都勉強,絕沒可能踢死一條狗。

熬夜開了一宿,陳珈趕在天亮前不久回到渝市,正打算回所裏睡會兒,張馳憤怒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入耳膜。

“你前天幹嘛去了,老姜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我的車有七張超速罰單…;…;我跟他打過招呼了,不扣分,隻罰款,你今早把這事兒給我辦好!”

大清早去交警隊繳罰款的人真不少,陳珈号碼前有五十位等候者,她打着呵欠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安靜的等待被叫号。不多時,一股濃郁的咖啡香傳到鼻端,她貪婪的吸了幾口,猶豫着要不要出去買早餐填飽肚子。

劉錦睿端着咖啡,手提一袋三明治正朝交警大隊走去。陳珈剛注意到他,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你來這兒幹嘛,繳罰款?怎麽不讓你舅舅打個招呼?”

第二次見面,陳珈發現劉錦睿确實不簡單。偷偷看他還沒超過五秒就被他準确的捕捉到視線,讓張馳給交警打招呼說明他找人打聽過陳珈。爲什麽打聽她?因爲她是漂亮女人,還是其他原因?

她道:“舅舅跟人說了這次不扣分,隻交罰款。”

劉錦睿又問:“沒吃早餐?”陳珈點點頭,前者把手裏的咖啡和三明治一起地給她,“才買的,你先吃,看你這裏要等一會兒。我的事比較快,拿了材料就走。”

“謝謝!”

“不客氣。”

陳珈喝了咖啡,把三明治帶回所裏放在了張馳桌上。她在所裏閑逛一圈,再回來的時候三明治已經到了張馳肚裏,他有些得意的說,“大侄女,以後别買這種浪費錢的玩意兒,我吃包子就行。”

“不是我買的,劉錦睿給我的。”

張馳面色一變,厲聲說,“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瞞着你媽,也知道你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但我提醒你,在劉錦睿面前請收起你的小聰明,這人絕不是你可以對付的。”

陳珈無辜的朝張馳眨眨眼,“舅舅,不過是個三明治,你那麽緊張幹嘛。對了,這人看着挺親切的,他怎麽得罪你了?”

張馳一改先前的嚴厲,轉眼就笑眯眯的道:“誰說他得罪我了?我是擔心你,不想你攪合到他們家裏。”

“他們家有什麽事?”

“有錢人家能有什麽事,鬥來鬥去而已。”

陳珈出門就給李志軍打電話。

李志軍:你回來都一年多了,這還是頭一次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很想我啊?

陳珈:幫我查一查劉錦睿。

李志軍:劉禮的大兒子,你查他幹嘛?

陳珈:張馳似乎和他有過節,動作頻繁,我擔心張馳出事。

李志軍回渝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劉禮,最大的擔心就是陳珈背着他也查劉禮。爲此他特别叮囑過陳珈,不準她碰劉禮。千算萬算,沒想到張馳會和劉禮的大兒子有過節。

他道:“劉白回來了,你讓他去辦就行。記得,關于他們家的事兒你不能背着我行動!”

陳珈挂了電話,并未提及她去找過劉白這事兒。中午出去買飯,不巧又遇上劉錦睿,一天兩次的頻率也太誇張了些。

“怎麽又是你?”

劉錦睿笑了,“下午要去你們所拿材料,中午打算在這附近找個地兒吃飯,有什麽推薦嗎?”

“茶餐廳,我請客。”

兩人一起走進茶餐廳,陳珈熟練地點了一堆食物,其中包括了劉錦睿那份。

“你不在這裏吃?”

“舅舅還在所裏等着吃飯。這兒環境不錯,有網絡,你吃完還可以辦公,一點半以後過來就行。”

“怎麽又是廣東菜,嘴裏都淡出鳥了?”張馳說着就把一塊白斬雞塞入口中,“這個比較嫩,下次還點。”

“猜我遇到誰了?”

“劉錦睿。”

陳珈震驚的看着張馳,“你怎麽知道,跟蹤我?”

“噗”地一聲,張馳将口中的雞骨頭朝不遠處的垃圾桶吐去,“我們共同認識的人就隻有劉錦睿,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這麽開口問我?”

“他來拿材料,是不是尹飄柔那樁離婚案又有了發展?”

陳珈一猜一個準,就她請假這幾天,尹母報案說被歹人強~奸。

所裏出警,在高某家樓下找到衣衫不整的尹母,民警問其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電話裏還信誓旦旦說被強~奸的人轉眼就改口,隻說下樓賞月,路遇幾個醉酒的小年輕見她衣裳單薄就出言調戲,因爲太過害怕,所以報警說遭到強~奸。尹母也算是所裏的名人,出警的同事在現場做了筆錄,交她簽字認可就算了結了這事兒。

兩天後,高某和尹飄柔又吵到了所裏。高某說尹飄柔訛詐,離婚協議上不但要房子,車子,還要賠她一百萬精神損失費。她若不是尹飄雪的妹妹,就她那樣兒給她一萬都嫌多。再說了,她婚内出軌,是過錯方,離婚的時候什麽都得不到。

一向不多話的高某難得爆發一次,尹飄柔怒了,她這輩子最恨和尹飄雪比,高某卻說她根本不如尹飄雪。失去理智的女人什麽話都敢說,比如高某亂倫,居然和尹母滾到一起,如果高某不給錢,她就讓尹母告高某強奸。

高某急紅了眼,大呼中秋夜是母女倆精心布下的陷阱。尹母故意讓他喝酒,趁他醉酒的時候夥同女兒欺騙他,黑燈瞎火的,他怎麽知道床上的女人是尹母…;…;

“哇噢,”陳珈發出一聲驚歎,問:“立案了嗎?”

張馳搖頭,“尹母把兩人拖走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悶虧高某吃定了。”

陳珈又問:“劉錦睿今日過來就是核實那天夜裏的報警電話?”

“應該是。”

“舅舅,你不覺得尹母忽然變聰明了嗎?擔心口說無憑還懂得報警留個記錄,如果高某不給錢,她一定有辦法将高某送進監獄。五年和一百萬孰輕孰重,高某這虧可是吃大了。”

張馳什麽都沒說,用筷敲敲飯盒,“還不快吃,菜都涼了。”

“劉錦睿是離婚律師,尹母突然變聰明隻怕和他有關。一個沒臉沒皮的女人能用這種方式把離婚利益最大化何樂而不爲?我隻是好奇爲什麽你要把劉錦睿介紹給尹母?”

張馳伸手就把陳珈面前的飯盒扔到垃圾桶,“不吃就出去,别打擾我工作。”

陳珈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除了李志軍沒人能容忍她這種不依不饒不看臉色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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