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爽快?”
“能說說你和陳思源是什麽關系嗎?”
陳珈笑了,“尚教授也有好奇的事兒?我是陳思源的妹妹,親眼看見她從地鐵站台躍下…;…;”
“地鐵站台?”尚夏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好像不敢相信陳思源就那麽死了。看到陳珈疑惑的眼神,他說,“沒事兒,你繼續。”
“人死了,賬該算在誰頭上?高亞坤還是趙凱文?”
尚夏想了一會兒才說,“都行,高亞坤出的主意,趙凱文動的手。”
“你撒謊,這事兒和高亞坤無關,全都是趙凱文的主意,高亞坤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你都知道還問我?”
“不問一些知道的問題,我又怎麽知道接下來的問題你是否會撒謊?”
“你以爲你是測謊儀?”
“差不多,隻是不知道你的心理素質能不能避過測謊儀。”
十分鍾後,李志軍敲了敲門。陳珈示意尚夏說話,他剛張嘴,陳珈就朝他嘴裏投了一顆膠囊,“裏面是某種神經毒素,從膠囊破開到毒素發作大概有兩個小時,門外有輛電動車,你從這兒趕到機場要一個半小時。在機場安檢口附近有個廁所,靠裏面那個廁格的紙筒裏有解毒劑,注射及時的話,你還可以活着,繼續幹你的教授一職。如果不及時注射…;…;”不等她把話說完,尚夏搶過她手中的電動車鑰匙拉開門就跑。
李志軍與劉白互看一眼,都沒有往外追,相比尚夏,他們更關心陳珈。
兩人一起進屋,一室一廳的格局,陳設簡單,看着就是一戶普通人家。客廳裏沒看見陳珈,他們又闖進卧室,隻見卧室裏那張大床被掀起靠牆,床墊下面貼滿了有關高家犯罪團夥的資料。陳珈抱着平闆正在看那些資料,見兩人進門,好奇的問:“尚教授呢,爲什麽突然走了?”
李志軍朝劉白使了個眼色,後者避開他們出去安排人手尋找尚夏。他問陳珈,“尚教授幫你解除催眠了?”
“他一個人無法掀開床墊,我迷迷糊糊地幫不了忙,他隻能幫我解除催眠。這些是什麽?我在查的案子?尚教授看起來很着急,他和案子有關?”
“這些事我會操心,你好好養病就行。”
陳珈擡起雙手朝他揮了揮,“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該不會尚夏一直催眠我幹活吧?”
李志軍看向她的雙手,原本包着的紗布已經被解開,一雙手鮮血淋漓,看樣子昨天的手術白做了。“你不疼嗎?手都這樣了還傻傻地站那兒看信息。”
“我想知道失去那幾年究竟到了哪裏,不可以嗎?”
“傻瓜,”李志軍半抱着把陳珈帶出屋子。
楊院長看着陳珈的手搖搖頭,頗爲配合的說,“你們整天帶着她出去幹嘛,看看這手,昨天的植皮白做了…;…;”
李志軍忙問,“這該怎麽辦?”
“短期内不能手術,先觀察幾天吧,我看看能不能請國外的專家過來看看。你先出去,我幫她檢查一下手傷。”
李志軍離開後,楊院長問陳珈,“你的手真不打算治了?要是錯過這段時間,即便他有錢請專家,也沒人能把你的手恢複原樣。”
陳珈眼皮都不擡的說,“手背又沒事,隻是手掌難看一點兒,隻要神經沒問題,不影響使用,治了幹嘛?耽誤我辦事。”
楊院長無謂的聳聳肩,“随你,又不是我的手。人漂亮本錢夠,一雙手确實不算什麽。”
治療室外,劉白小聲跟李志軍彙報着前一秒得到的信息。
“尚夏死了?機場自殺。”
劉白點點頭,“據機場的同事說,尚夏急匆匆的朝安檢口附近公廁走去。進入公廁之後,他把自己關在公廁裏,等我們的人趕到,隻見他倒斃在馬桶上,地上有支注射過的針管,這是照片。”
“法醫怎麽說?”
“初步認定是中毒,具體是什麽要等屍檢過後才知道。”
“不是他殺?”
“不是,針管上隻有他的指紋,機場監控也沒有看到可疑人物。”
李志軍沉默了,尚夏自殺,這怎麽可能!
“李哥,怎麽了?事情不對?”
“你覺得正常?”
“很正常啊!”劉白的想法比較直接,如果尚夏是紅衣主教,當他看到陳珈留在屋裏的有關高家的犯罪信息,選擇畏罪自殺十分正常。
李志軍真想撬開劉白的腦袋看看,同爲警察,他怎麽就那麽笨?“尚夏爲什麽要帶着針管出門,未蔔先知?既然要自殺,爲什麽去那麽遠的機場,不在附近的火車站?”
劉白被問住了,琢磨一會兒道:“該不會尚夏也被催眠了,高家網羅了比他還厲害的人?”
高智商罪犯原本就少,怎麽可能全都投奔高家?再說了,李志軍一直認爲高亞坤不屑于幹趙凱文這些勾當,尚夏應該是趙凱文的人。若是從前,他可以把心裏的想法拿出來和陳珈讨論一番。現在倒好,這些事兒拿來和劉白讨論,真是說了也白說。
“讓法醫那邊好好查,我不信尚夏會自殺。”
同一時間,陳珈問楊院長,“你說局長大大會不會信我?”
楊院長把頭擰到一邊,“不要告訴我任何事情,我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不知道。”
陳珈細聲細氣是說,“我今天騙了一個聰明人,把你昨天給我的維生素強迫他吃了,并告訴他那是劇毒。”
楊院長知道陳珈說得是什麽維生素,那是他故意開給陳珈口服的。那種維生素顆粒比較大,顔色更是難看的要死,用那種藥騙人确實有說服力。
“你騙那人肯定信了,對不對?”
陳珈笑眯眯的沒有回答。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尚夏讓陳思源自殺,她也可以讓尚夏“自殺”。太過聰明的人總傾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斷,越玄乎的殺人手段,他們越是會相信。尚夏隻要起一點點疑心,去往機場的路上給趙凱文打個電話,他就不會死。因爲趙凱文會問他:你怎麽知道機場那支針劑就是解毒劑?
心理遊戲,誰不會。陳珈這招騙子常用,騙子們以各種借口把受騙者忽悠到銀行,接着就開始催促受騙者轉賬彙款,受騙者在這期間根本沒有機會挂電話,一直緊跟行騙者的思維走。
尚夏也一樣,陳珈用真蛇毒吓得他半死,接下來的一切全由陳珈掌控,他一直跟着陳珈的思維走。當陳珈用一顆沒毒的藥丸騙他說有毒,且隻給他兩個小時去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找血清解毒。對他而言,思考太過奢侈,活命才是正緊。
臨津的夜生活一直很豐富,品種豐富的生猛海鮮讓這裏的男人有着太多無法消化的熱情。
陳珈化了個煙熏妝,黑色的眼妝讓她看起來有些妖異。楊院長非常不情願的将她送到鬧市區的一家酒吧,“你幾點回來?我還有事兒?”
陳珈拉了拉身上的裙子,“你老婆知道你今晚值班,你能有什麽事兒?找情人去?他今晚有台手術,剛收到通知,老老實實地陪我進去吧!”
“你監控我?”
陳珈無情地瞥了楊院長一眼,隻差沒在臉上寫着“廢話”兩字。楊院長認命的鎖門下車,一路嚷嚷着,“也不知道你來這種地方幹嘛!每晚都讓我指定護士去查房,等你出院之後,我那兒的護士估計都和站你門口的安保戀愛了。”
震耳欲聾的的音樂很快就淹沒了楊院長的話語,他捂着耳朵痛苦地跟在陳珈身後,完全不知道這個酒吧裏有什麽值得陳珈尋找。
“逛夠沒有?這裏太吵了,我們走吧!”
陳珈搖搖頭,找了偏僻的角落坐下,招手點了幾瓶酒放在桌上。尚夏說這兒是趙凱文的一個窩點,就目前來看,藏人的地方不在地下就在樓上的vip室之中。
楊院長不喝酒,嫌棄的看着陳珈遞來的杯子,“你不覺得惡心嗎?這些杯子根本沒有消毒,看着就髒。你不知道酒吧有多惡心,我那兒曾經來了一個病人…;…;”
陳珈一直低着頭看手機,好一會兒後,她對楊院長說,“随我去廁所。”
酒吧洗手間不分男女,陳珈一把将楊院長拽入其中一個廁格,“你這是要幹嘛?”
“蹲下,”陳珈踩着楊院長的肩輕輕移開了廁格頂部的換氣扇,“等我一會兒,”說完她就消失在了屋頂。
楊院長不忘說了句,“小心用手,我今晚不想幫你包紮!”
陳珈一口氣溜到vip室,發現這兒與樓下的區别不算太大,無非就是多了幾間隔音甚好,用途自行發揮想象的房間。十五分鍾後,她溜回廁所,就聽見楊院長隔着一道門正和外面等着上廁所的人吵架。
“不過十多分鍾而已,沒聽說過便秘嗎?”
“…;…;”一連串不堪的髒話和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好好說話不行嗎,怎麽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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