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你這主意真的行得通?會不會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高家想要和李志軍權利置換的心思?”
趙凱文笑了,“李志軍的資料你看了,他要想來陰的,姓劉的那家夥躲得過?可惜這人性子執拗,偏要選條那麽難的路來尋求一個公道。要說他從前不知道我們暗地裏的行爲,或許會選擇高亞玲。那女人出現之後,他應該什麽都知道了。他這種人,絕不會與高亞坤爲伍。”
趙棠好奇地問:“既然知道,你還逼他?”
“這叫置死地而後生,一旦高家人發現李志軍對他們有威脅,我就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你确定?”
“賭一賭呗!你也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需要我的時候,高亞玲都被他們拿來當餌,承諾邱家隻要往上爬穩,我就可以娶走高亞玲。結果呢?錢拿了不少,事情卻遙遙無期。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我權當自己是隻不吃不喝的清道夫。你瞧他們,陳思源事發後,居然扣住我的戶籍,不讓我移民泰國,擺明了出事兒之後要讓我背黑鍋。”
“活該我倒黴,集裝箱的事情不出纰漏,我和他們還有點兒餘地。現在好了,高亞坤防我就像防賊,整條運輸線路全都處于他監控之中,我想給自己留點兒甜頭越來越難。飯不給我吃飽,罪過卻是我背,這日子還能過?”
趙棠把煙蒂一扔,“說吧,還要我幹什麽?”
趙凱文一改先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認真的說:“哥,知道我們關系的人不多,這事兒幹得好,日子還和以前一樣。若是幹不好,你那兒的日子可是不好過。”
“少他媽煽情,說吧,我還能爲你做點什麽?”
“後備箱裏的錢你收好,不行就送孩子出國。高家不是想和李家聯姻嗎?你給他們加把火,讓他們看看李志軍是不是那麽好拿捏的人。”說着,趙凱文湊近趙棠一陣耳語。
十分鍾後,趙凱文拍拍趙棠的肩膀,“走了,非常時期,沒要緊的事兒就斷了聯系吧!”
趙棠笑了,“要走也是我先走,這不你的車嗎?”
趙凱文推開車門,潇灑的說,“箱子給你,車是用來裝箱子的,也給你。”
高亞坤公司,高母看着那條遊來遊去的虎鲨出神。高亞坤正準備去打高爾夫,粉嫩的運動上衣,白色的休閑短褲,歲數比趙凱文年長,模樣卻年輕很多。他張開雙臂,熱情地說:“什麽風把我的大美人給吹來了?”
高母笑着說,“就你嘴貧,從小沒個正經。要出去?”
“大伯母難得來一次公司,我哪兒都不去。”高母很享受被高亞坤尊重的感覺,“找個說話的地兒,有事兒和你談。”
高亞坤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高母随他朝辦公室行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魚缸,“感覺這魚又大了一些,你也真夠奢侈的,直接用魚缸做牆壁,萬一這也裝不下怎麽辦?”
“這還不好辦,一個房間裝不下,就用一棟樓裝。”高亞坤張狂的模樣讓高母微微皺眉,她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大伯母是爲了玲子的事情?”
“是呀,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都怪以前太寵她,搞的什麽都不懂,喜歡個男人還得我幫她操心。”
“玲子想通了?”高母點點頭,“也算開竅了。隻是她這人呀,挑來挑去,不是太差就是太好,都讓人操心!”
“伯母這次過來是?”
高母捋了捋頭發,謹慎的說,“玲子他爸不同意這事兒,我卻覺得還行。他的資料你也看過,我就想問問,渝市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麻煩大不大?又辍學又換名的,搞得我心慌。”
“這事兒…;…;”高亞坤整理了一下思緒,搖搖頭說,“如果他願意娶玲子,這事兒就不算事兒。”
高母松了口氣,“到底是回什麽事兒呢?”
“李家沒什麽背景,能在渝市混得風生水起全靠運氣,剛好趕上地産最好做的時候。他們家的事兒還算簡單,早些年拿了幾塊地,位置和價錢都不錯。其中一個地塊被港商看中,打算與李家聯合開發渝市第一家超五星級酒店。就在這時候,渝市的領導換了,有人打着新上任領導的名頭想要入股這家酒店。”
“港商拒絕了,李家也拒絕了,這人悻悻離去。時間過去了一年,酒店快要封頂的時候,這人又來了,同樣的要求,依舊被拒。這人放話說,隻要他在渝市一天,這家酒店就無法開業。”
高母瞪大了眼,像聽故事般認真等着高亞坤接來下的叙述。高亞坤道:“這人離開不久,一群人沖入施工現場勒令李家立即停工。離酒店不足五公裏的地方有個基地,那邊覺得酒店樓層太高,影響基地安全,并以此要求酒店停建。”
“好好一個工程就這樣爛尾了,李家願意整改,港商卻把當地政府告了。他認爲政府批準建樓,他們在政府允許下合法建設,出了意外應該由政府賠付。基地不屬于當地政府管轄,案子一拖再拖,那棟爛尾了至今屹立在渝市最繁華的街道上。”
“這事兒不算完,放話酒店建不了的人又找上了李家。他看上了李家一塊地,要買,李家說什麽也不賣。事情沒談成,李家當時的老闆,也就是李志軍的父親意外出車禍,一死一傷,肇事者至今沒有找到。”
不知不覺間高母已經眯起了眼睛,半晌問:“車禍有問題?這是他辍學的原因?”
高亞坤聳聳肩,“應該是吧!不過他母親挺聰明,先是公司改制,從他爸手上要到了部分股份,接着把持有的股份轉到了他名下。車禍之後他繼承了其母的遺産,一瞬間成了家裏最有錢的人!”
高母不屑地說,“錢不是我關心的,我比較關心他的家庭背景。這世道,有錢不算很難,你說是不是?”
高亞坤心虛的點點頭,高家能有今天,依仗的就是高母娘家。關于這個問題,他不敢反駁高母。
“亞玲的事兒你去跟他談談,小輩的問題,我不方便出面。”
“這個自然,我是亞玲的哥哥,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隻要她心意一定,不用您開口,我肯定會把事兒辦的妥妥的。”
“記住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委屈誰都不能委屈她。”
高亞坤如來時那般熱情且謙卑的把高母送走。約好的高爾夫看來是去不成了,高亞玲這事兒有些難辦,又不得不辦。看上誰不好,看上李志軍,還嫌高家的麻煩不夠多?
想到這個,高亞坤折回辦公室就給屬下打了個電話,答案非常令他失望。
集裝箱案讓他知道趙凱文瞞着他走私,這話說着都好笑,趙凱文幫他走私,爲了掙更多的錢,趙凱文在走私的過程中夾帶自己的私貨。直到集裝箱案案發,他才知趙凱文瞞着他把能做的都做了。七個菲貨,該運的運了,該割的割了。若隻是這樣也就完了,誰知他膽子那麽大,居然跟李志軍對上。
集裝箱案案發後,緝毒警混入臨港,很快就盯上了高亞坤公司的集裝箱。由于事發突然,他沒來得及呼叫支援,直接尾随證據到了港口。怎知趙凱文居然在,看到貨物被警察盯上,爲了逃避打擊,趙凱文讓屬下處理了那名便衣。
緝毒警失蹤的事情,李志軍很快就會知道,這個時候找他談高亞玲的事兒真的好嗎?
高亞坤認真琢磨了十五天才給李志軍電話,約他一起打高爾夫,并給了他一個不會拒絕的理由——那位失蹤緝毒警的消息。
藍天如洗,綠草如茵,李志軍一身制服與這豪華的休閑場所有點兒格格不入。高亞坤站在高處閑适的看着他,“李局,如果不從警,這地兒才是你該來的地兒,不是嗎?”
“人生沒有如果,高總讓我過來不是爲了談人生吧!”
李志軍是出了名的笑面狐,見他一改溫和可親的态度,說話如此不客氣,顯然是知道了高家私底下的事兒。
高亞坤戴上墨鏡,看似随意的問:“聽說你們公司要上市了?”
“家裏的事兒,我很少過問。”
“李局眼光獨到,幾年前就把雲州最好的一塊地拿到在手中,如今地價猛漲。李家若上市,市值一定很高,恭喜李局。”
李志軍大概能猜到高亞坤的心思,今日之約估計不會和失蹤的緝毒警有關,更多的應該和高亞玲有關。男人也有直覺,高亞玲最近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感受。怎麽說呢,高亞玲用一種試圖拯救他的眼神看他,夠奇怪了吧!
“謝謝高總,公司若是上市成功,少不了請高總吃飯。”
“雲州老客運站,沒記錯的話,這是你們最值錢的一塊地,也是近期打算賣給xx集團的一塊地。”
“高總好記性。”
“那塊地的估價直接決定了你們公司今年的财報是否漂亮,間接影響了公司上市日程。”說到這,高亞坤故意頓了一下,想要賣關子。
李志軍身居高位,卻沒有因爲這個變得缺乏耐心。一切要感謝陳珈,能與陳珈和睦相處的人,耐心不得不好。他靜靜地看着高亞坤,一副要說什麽你繼續,我會認真聽着的模樣。
“市裏正招商引資修建一座高架橋,用以改變雲州交通擁擠的狀況,這個消息你很容易就能打聽到。如果,那座高架橋從老客運站地塊中間穿過,會影響那塊地的估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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