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冬叔

陳珈讨厭老房子,特别是那種沒有電梯,隻有一個樓梯的老房子。她若走樓梯,肯定會遇見往回趕的雄哥,可要她從六樓爬下去……一分鍾後,她認命的翻出窗子沿着窗台慢慢地開始往下爬。

她不敢去想是否能順利爬下去,滿腦子都是吳修曾教過她的爬牆技巧。不斷的催眠自己,醫院那次爬上去了,這次應該也能爬下去。緊跟着她翻出來的冬叔問:“爲什麽站着一動不動?”

她也想動,可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兒下腳,能這樣抓緊窗台已經非常不錯了。想到迫在眉睫的危險,她用光溜溜的腳丫踩着窗台邊沿移動了一小步。冰冷的水泥和随時會墜樓的恐懼在邁出這一步後,終是戰勝了勇氣,她不敢往下爬,連動一動都害怕。

先前那番自我暗示一點兒用都沒有,所謂的信心一定要靠實力來支撐,空有信心,沒有實力,那是扯淡!

“冬叔,我不敢動!”

“很好,”冬叔說着就自己朝下爬走了。

陳珈不上不下的被晾在了窗戶邊,聽到打開屋門的聲音,她大着膽子拉住了窗戶旁的排水管,試圖爬到五樓。泛白的指尖訴說着她已盡力,可懸空的雙腳始終沒有踩到五樓的窗戶上沿。

她用沾滿灰塵的腳丫不斷地沿着牆面試探落腳點,終于踩到東西時,溫熱的觸感吓得她差點兒放開了緊抓窗沿的雙手。隻聽冬叔冷靜的說,“踩穩了,我托你下來。”

陳珈穩穩地踩在冬叔手上,聽到他說“放”。她放開了雙手,搖晃着身體慢慢下落到了五樓窗台。冬叔站在五樓的房間裏,使勁兒将她也拽入了房中。

六樓已經鬧開了,天花闆上不斷傳出“咚咚咚”地腳步聲。陳珈躲在窗後往外看了看,樓裏的人陸續走出,大街小巷中瞬間聚集了很多人,看樣子是在搜查她的行蹤。

冬叔随手撥了一個110,“喂,110嗎?這兒有人遭遇綁架……地址在老客運站員工宿舍樓六樓……”

陳珈小聲問:“報警幹嘛?”

“警察不來,樓下的人不散,我們怎麽離開?你以爲等到天亮這兒的治安就會變好?”

陳珈對此沒有任何發言權,沉默的等待中,她好奇的問:“這些人是什麽人?爲什麽都住這裏,黑社會?”

“我記得你是警察。”冬叔的回答讓陳珈無言以對。

刺耳的警笛吓退了聚集的人群,冬叔帶着陳珈像貓一樣順着牆根離開了這棟樓。他們出門那會兒,陳珈看到了這間屋的兩個主人暈倒在沙發邊,冬叔順手把報警用的電話扔在了他們身旁。

一個小時後,冬叔把陳珈送到了李志軍坐落在山頂的别墅。全木制的三層小樓像鳥巢一樣藏在蔭翳蔽日的林海之中,冬叔将她扔到門口就離開了。按他的說法,陳珈已經和李志軍達成了交易,他有責任保護陳珈的安全。這種安全除了救她之外,還包括拿回她的私人物品,不留下任何一絲隐患。

推開門扉,入眼就見落地玻璃窗外那個露天遊泳池倒映着月色與星光。李志軍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拉琴,紫色的真絲襯衣配着大提琴紅色的木紋讓他多了幾分優雅。

這身衣服是陳珈幫他挑的,散落在紅酒杯旁的精緻袖扣與領結無聲的講述着他剛從一個正式場合回來。

打量李志軍時,陳珈借着柔和的燈光看到了自己在落地玻璃窗上的倒影。本該飛揚的短發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頭皮上,廉價的桃紅色緊身裙被撕得不成樣子,沒穿鞋的腳隻敢站在地磚上,生怕往前一步就會将室内白色的地毯踩出泥印。

我怎麽會那麽狼狽?這樣想着,她抱膝坐在了大門邊,思考着李志軍會問什麽,她又該如何回答。

大提琴的音色深沉而複雜,亦如李志軍此刻的心情。他是一個自信的男人,相信自己對女人的判斷,直至遇見陳珈。明明感覺到她已經動心,也知道她喜歡那枚鑽戒,爲什麽她會選擇拒絕?

沒人給他答案,他決定依從本心,忘記資料上的一切,重新去了解陳珈。黃婷案發後,因爲白嘉祥之故,他跟蹤陳珈。最初兩天很正常,今日有家宴需要出席,他讓冬叔跟着陳珈,宴會才結束就聽冬叔說陳珈惹了大麻煩。

瞧她那模樣,肯定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隻是不知她是爲了黃婷案冒險,又或是其他。

李志軍本想用拉琴來撫平内心的焦躁,不想在看見陳珈那一秒就失去了修煉已久的淡定。琴聲悠揚,他卻明白自己的内心早已被顫抖的琴弦所出賣。

幾分鍾後,他頹然地放下琴弓,讓樂聲戛然而止。失去了音樂,一室靜谧,落地窗外的聲控燈一盞盞從明亮漸變至黯淡。放眼看去,遊泳池倒映出的星子與月光愈發亮了幾分,一陣風拂過,水面微波粼粼,月光細碎成了晶瑩的亮片。

所謂低調,一定有着随時高調的能力。眼前這個男人才是他人口中的富二代,白嘉祥口中的學霸高材生。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李志軍,他問:“你在想什麽?”

“大提琴盒有滾輪,長一米左右,寬約半米,不知道有沒有人用來運載屍體。”

李志軍笑了,好容易營造出的氣氛因爲這話徹底歸零。他将琴倚在桌邊,擡起紅酒,端坐于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輕聲道:“說吧,你該告訴我什麽。”

陳珈把有些發麻的雙腿伸直,“問吧,你想知道什麽。”

“爲什麽要拒絕我?”

“你的家族隻要放棄在青溪開發項目,我就是你的女友。這個,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我們之間爲什麽要和青溪項目扯上關系?實話實話,你承諾過的。”

“王強案發現場并沒有配槍,有人趁我暈倒把配槍放回現場,炮制出王強是匪警的假象。我知道那個人是你,和你約會隻爲了弄清原因。”

李志軍擡起紅酒啜了一口,滿嘴苦澀,“既然知道王強案和我有關,爲什麽還要我說服家族放棄青溪的項目,你知道什麽?”

陳珈看不清李志軍的面部表情,直覺告訴她,這人和制販~毒集團沒有關系。她問:“爲什麽冤枉王強?”

李志軍放下酒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整件事還要從他大伯說起,家族想去青溪開發假日酒店。爲了此事,他大伯與青溪各界人士接觸頗多。某日酒後,席間一妙齡女子随他回了房間。事後,這女孩的親戚将他圍堵在房間,告知他此女未成年,他的行爲涉嫌奸~淫幼女罪!

李家大伯蠻橫慣了,扔出一沓人民币就想解決問題,在他心中,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兒。

這次,他失算了。前腳剛離開酒店,那個女孩就墜樓身亡。接到報案後,當地警方查看了酒店監控,從監控裏隻看到他摟着此女前去開房的視頻,那些勒索他錢财的女孩的親戚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于是乎,酒店開房記錄,女孩屍體,全都成了指控李家大伯的有力證據。

消息傳到李志軍耳中時,李家大伯已經被青溪警方控制。商場如戰場,李志軍知道這是一個局,卻不知道李家得罪了什麽人,設局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些年來,李父一直緻力于讓公司上市。李家大伯若在證券會審核期間出現重大違法行爲,李父多年的心血将會付之一炬。

爲此,李志軍四處活動想要弄明白是誰設計了李家。正當他一籌莫展時,李父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盡快趕到建設路醫院去找一個叫肖某的病患。

接下來的劇情同陳珈分析的差不多。小範忍痛打了一個電話給上家,那人安排肖某他們主動投案自首。得知肖某幾人搶奪了王強的配槍并将槍帶出了案發現場,那人告訴他們,這事兒會有人解決。

李志軍見到肖某時,并不知曉死在房間裏的警察是誰。他匆匆接過那支還殘有火藥味的配槍萬分無奈的走入案發現場,琢磨着要怎樣才能把配槍放在本該出現的位置。陳珈暈倒爲他提供了機會,盡管已知死者是王強,騎虎難下的他,不得不昧着良心幹了此事兒。

李家大伯很快被放了出來,對方也承諾不再追究這事兒。看到王強案的驚人逆轉,李志軍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隻要證據還在别人手中,勒索就永不會停止。

他開始接觸陳珈,想從她那兒套話,卻不小心墜入了情網。幽幽一聲長歎,他說,“家中出事兒,冤枉王強實在是迫不得已。”

陳珈問:“什麽事兒?和青溪的項目有關?”

“這個……我不方便說。你隻需知道,王強的死和我無關,我是有底線的。”

這番對話若發生在幾日前,陳珈肯定不會原諒李志軍,一個在刑事偵查中掩蓋并歪曲事實真相的警察隻配得到她的唾棄。今日不同,遭遇過老客運站那幫人渣之後,她對人性之惡又了新的了解。

李志軍也好,白嘉祥也罷,跟那群人相比,他們的所作所爲真沒什麽!

“你夢見過王強嗎?他若在夢裏問起這事兒,你要如何爲自己開脫?”

“王強死了,一個死人不會在乎名聲,更不會出現在我夢中。我承認于心有愧,替王強照顧好親人将會是我這一生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不能容忍一個好人背負着惡名死去,我會幫王強翻案。”

“謝謝,”李志軍居然說了一句謝謝。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但不會阻撓陳珈,相反還會給她幫助?

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陳珈很冷,忍不住将伸直的長腿又縮了回去,整個人抱成一團靠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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