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要吐?”
“喝醉了都會。”
“不要,好惡心。”
“那要喝水嗎?”陳珈點點頭。
李志軍拿着水進來時,她抱着被子又躺了下去。他隻得再次扶起她,說,“乖,起來喝水。”
陳珈抿了一口就懶懶地靠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他一手擡着水瓶,另一隻手卻放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舍不得放開。她的皮膚又白又細,觸摸上去的手感就好像撫摸着一塊上好的綢緞。
他隻需把視線往下稍微移動那麽一點點,就能從她漂亮的鎖骨一直看到豐盈的胸部。還有那雙露在黑裙外的大長腿,那麽好的身材比例,一點都不像亞洲人,若不是黑發黑眼,她更像歐洲人多些。
李志軍低頭吻了吻陳珈的耳垂,很想就這樣不停地一直往下吻去。他不是君子,很難做到美~色當前卻坐懷不亂。可他也不是小人,在真心喜愛的女人面前,他不願趁人之危。更希望又朝一日能在她清醒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享受親密關系。
總統套配有客房,李志軍本打算在那兒将就一夜。翻來覆去十多分鍾無法入睡,最終還是跑去了陳珈所在的房間。他脫了浴衣,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身邊,一心想知道明早她醒過來時會發生什麽。
陳珈醒的很早,酒精隻能讓她熟睡,卻無法改變生物鍾。看到身側躺着的李志軍,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有些奇怪爲什麽她還穿着衣服,李志軍卻像什麽都沒有穿?不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李志軍不知道陳珈要幹嘛,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陳珈發現這人沒氣,學書上教過的那樣,用手指壓在了李志軍頸動脈上,想知道這人到底有沒有死。
到了這時,李志軍總算明白她在想什麽了。忍不住說,“我還沒死,你都這樣對付身邊躺着的人嗎?”
“啊!”
陳珈縮回了手,随即問:“我有錯?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有衣服,你沒衣服,你是一個正常男性,我們不應該什麽都沒有發生,除非你死了。”她神一樣的邏輯讓李志軍啞口無言,仔細一想,她居然分析的沒有錯。
李志軍惬意的把手枕在頭下,頗爲痞氣的問:“這麽說,你希望昨晚發生一點兒什麽?現在也不遲啊,如果你想,我沒有問題。”
“不要,如果我希望發生點兒什麽一定會主動。昨晚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酒的,謝謝你照顧我。”
謝謝我?李志軍啞然失笑,謝他沒有趁人之危,謝他是君子?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君子,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陳珈看他還剩一條短褲并沒全裸,輕輕地松了口氣。她其實挺緊張的,隻不過這段日子每天都緊張,她居然養成了神經越緊,越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習慣。
李志軍舒展着身體,有些好奇的問:“看什麽呢?”
“身材挺好,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像一個韓國明星。身材有八成像,臉有七成。”
“然後呢?”
“沒有了,我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李志軍确實長得有點兒像韓國明星,單眼皮,身材勻稱,屬于乍看一般,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陳珈明顯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女孩。他道:“還以爲你要誇我帥,正打算告訴你省省吧,白隊才是萬衆矚目的明星。自他回複單身後,隊裏所有女性都把他當成了理想老公……”
這期間,李志軍一直在觀察陳珈的神色,發現她陷入沉思的那一刻不免有些沮喪。錢能賦予他很多東西,可在征服女人這個問題上,他不能免俗的希望自己是靠性格魅力而非經濟。
“早餐想吃什麽?”
“咖啡加奶不放糖,一片蜂糖吐司。”
“知道了,你去洗洗吧,更換的衣服我會放在浴室門口。”
李志軍離開後,陳珈飛快地從包裏拿出了手機,除了一個陌生号碼所發信息外,并沒有吳修的消息。她不禁恨恨地想,吳修明知她醉了,卻對她被人帶走一事無動于衷,這男人的心裏果然沒有她。
陌生号碼發送的信息并不長,看了内容就知道信息是陸甯所發。
“我見到了肖某,強子問他從哪拿貨?他回答青溪。強子問他拿貨地點?他回答每次都是固定地點。除此之外,他和強子并沒有其他對話。我不知肖某言語的真僞,請幫忙查證。”
陳珈合上手機,使勁兒倒向柔軟的大床。陸甯這消息問了等于白問,不過從側面證實了月牙湖風景區有個制販~毒集團而已。她還是想不明白小範爲什麽會動手奪槍。
半晌後,她搖晃着腦袋步入了浴室,這段時間的事情又雜又亂,她急需放空腦袋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她用了涼水沖澡,頓覺神清氣爽,整個人精神了很多。走出浴室,一套衣服已經如李志軍所言幹幹淨淨的挂在了衣架上。有錢總能做到很多事,比如這套衣服,從内衣到内褲,明明全新,卻已洗過,烘幹,熨平。
李志軍做事倒挺貼心,可對陳珈沒用,她沒什麽潔癖,衣服幹淨能穿就可以。
看到陳珈穿着浴衣坐到桌前,李志軍放下手中的報紙,奇怪的問:“怎麽不換衣服,不喜歡?”
“内衣小了。”
李志軍隔着浴衣打量了一下陳珈,“我馬上叫人換,要多大的?”
“大一點點就夠了。”
“一點點是多少?”
“大一碼。”
說完這話,陳珈的臉已經紅透了,身旁一本正經的李志軍突然繃不住笑了起來。
陳珈擡着早餐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無論她性格有多怪,畢竟是個剛滿二十的小姑娘,論臉皮與心計,肯定不如社會經驗豐富的李志軍。
十多分鍾後,商場店員把内衣給陳珈送了上來,周到客氣的服務再一次讓她感受到了錢的力量。
陳珈很快就換好了衣服。當她站在李志軍面前時,後者非常滿意自己的挑選的衣服,更滿意陳珈的身材。普通的牛仔褲、運動衫,到了她那兒就跟廣告裏的模特一樣好看。
李志軍熱辣辣的眼神看得陳珈有些心虛,想罵人又不知道該罵什麽,隻能假裝無視這人,尋思着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室内的氣氛有些尴尬,李志軍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說:“來,有東西送你。”
“不要。”
“都不問問價值?”
錢是陳珈的軟肋。陳媽媽和陳簡至今還在租房,陳簡這一輩子都要靠她照顧,生活的沉重可不是一身傲骨就能扛起。若不是家裏出事,她又怎麽會從在校學生變成今日這樣。
“好吧,你要送我什麽。”
李志軍搖着頭笑了起來,現實的女人見過不少,能夠像陳珈一樣坦然承認,連個台階都懶得找的還真沒有。真是聰明的女孩,拿準了他喜歡她的那點兒心思。
他從兜裏掏出一條鏈子,溫柔的說:“過來,我幫你戴上。”
陳珈一看是條鏈子就拼命搖頭,她又不是狗。
李志軍也不介意,溫柔依舊的說:“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這是我爲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我知道你是孤兒,随着養父姓陳,取名思源,是他們希望你能飲水思源,這也是你考入警校的初衷。當年你被救下時,沒人知道你有幾歲,他們把你的生日定在了國慶節。”
“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我不介意。并希望每年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隻要我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每一天。這條鏈子代表着我的承諾,它是無價的。”
陳珈呆住了,吳修給她的資料上從沒有說過陳思源是孤兒。她看到的是一份完整的家庭資料,陳思源有父有母,雙親意外離世後,她跟着舅舅生活……
“坐,”李志軍趁着她發呆,強行将她按在椅子上,拿掉拖鞋将那條鏈子系在了她腳踝上。她的腳很漂亮,李志軍欣賞的同時,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腳面。
“啊!”陳珈像被燙到一樣快速的縮回腳,整個人蜷在椅子上生氣的瞪着李志軍。後者潇灑的聳聳肩,“我進去換衣服,你的鞋在茶幾上。”
陳珈根本聽不到李志軍在說什麽,她滿腦子都在想陳思源。如果陳思源也是孤兒,她們之間的共同點又多了一條,很難相信如此相像的兩人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真恨自己粗心,看到吳修拿來的檔案就信了一切。那是陳思源的學籍檔案,上面并沒有記載太多的信息。現在怎麽辦?總不可能去問李志軍,你怎麽會知道我的信息?爲什麽說我是孤兒?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十多天的曆練讓陳珈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要知道陳思源和她有沒有關系,還有什麽比dna更科學的檢測方法?她撥通了殡儀館的電話,用警察的身份問詢他們半個月前送來的那具無名女屍現在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