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警察,爲何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你不信我!”
“我信。看着我,你現在看到了什麽?”
陳珈擡眼看着李志軍,兩人視線交織時,她看到了他眼中滿滿的愛意。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表白,卻是第一次被人用眼神表白。“刷”地一下,她紅了臉龐,側過頭小聲說:“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李志軍以爲這是陳思源的僞裝,從手上的資料來看,她可不是一個遇人表白就會臉紅的純情女孩。不過他不在乎,他隻知陳珈這個表情讓他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年般滿心歡喜。
他從不缺女人,隻要願意,美女一抓一大把,肯花錢的話還可以找明星出來陪。可他偏偏就看上了陳珈,越琢磨越覺得這個女人有意思,有種想要和她戀愛的沖~動。
“你不唱歌,也不喝酒,就這樣看人也覺得挺有意思?”
“是啊,六點鍾方向那個女人,她和房間裏半數的男人都睡過。”李志軍擡頭看了一眼陳珈說的是誰,轉過頭就有些尴尬的說:“公司裏的售樓經理。”
“這樣啊!唱歌去吧,點歌台旁邊那個女人幫你點了首歌。”
陳珈話音剛落,一個女人興奮地站在大廳中的麥克風前說:“接下來請今天的壽星唱歌,大家歡迎!”
李志軍拍拍陳珈的肩膀,“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我去唱歌,你若看夠了可以和那邊的人玩鬥地主。去跟他們說,赢了錢你拿走,輸了錢算我的。”
聽到有錢賺,陳珈擡着飲料就朝那桌人走去。李志軍暗笑一聲,這人愛财的心思倒挺直白。
陳珈聰明,李志軍何嘗不是?
打牌的幾人聽說陳珈要參與後,一個輸赢不多的人主動退了出來,站在陳珈身邊跟她簡單講述了鬥地主的遊戲規則。
陳珈自拿到牌的那一刻就沒有輸過,和他們打牌就像玩明牌。洗牌的人隻要動作稍微慢點兒,她就能記住一套牌的順序,更别提她還能從出牌人的面色猜出那人是否有大牌或炸彈什麽……
半個小時下來,陳珈面前的碟子裏已經裝滿了花生。她不知道一顆花生代表多少錢,但從其他人的臉色上看,她确實赢了很多。感到有些膩味時,她佯裝接電話離開了牌桌。
走出了彌漫着煙酒氣息的包房,陳珈似乎習慣了一樓嘈雜的音樂和扭動的人群。就在這時,電話真的響了。
“喂?”
吳修低沉暗啞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一樓,三點鍾方向,吧台第七張椅子。”
陳珈順着他的指示朝下看去,隻見白嘉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閑裝,正坐在吧台邊同兩個女人聊得非常開心。
“他在這裏幹嘛?”
吳修什麽都沒有說,直接挂了電話。
陳珈聰明的擡頭朝四周看了看,一個攝像頭正監控着附近區域,她走過去朝着攝像頭做了個鬼臉。吳修真是讨厭,告訴她白嘉祥在這兒,卻什麽話都不說,這什麽意思?讓她去查白嘉祥在這兒的原因?
陳珈下樓朝白嘉祥走去,不等靠近,白嘉祥回頭驚訝的看着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氣餒,陳珈非常的氣餒。爲什麽白嘉祥和吳修都那麽警覺,隻要有人出現在他們的安全範圍就會被發現。她氣呼呼的說,“明天周末!”
白嘉祥先是皺眉,想到什麽後,緊接着舒展了眉頭。
陳珈又忘了她在假冒陳思源,警察哪會有周末。
原本還在和白嘉祥聊天的倆美女,因爲陳珈的出現,自覺的離開了。女人是喜歡攀比的生物,甚少有女人會待在比她更出色的女人身邊。
“喝酒嗎?”
白嘉祥搖了搖手中擡着的啤酒,陳珈使勁搖頭。他朝吧台裏的服務生說,“來一杯長島冰茶。”服務生點點頭,不一會就從吧台的另一端擡着一杯雞尾酒走來。
“先生,你的長島冰茶。”
白嘉祥示意他将酒放在陳珈面前,“嘗嘗這個,味道不錯。”
圓形玻璃杯,可樂一樣顔色的液體,還有一片檸檬。陳珈小心地聞了聞,“酒嗎?”
白嘉祥正兒八經的說,“長島冰茶。”
陳珈第一次喝酒,啤酒;第二次喝酒,剛才喝的紅酒;她從未接觸過酒精,長島冰茶裏的糖漿,可樂,檸檬汁,種種稀奇古怪的口味讓她忽略了伏特加,朗姆和金酒。
喝了一半後,她說,“不好喝,味道很怪。”
白嘉祥又招手要了杯mojito,這種雞尾酒和長島冰茶相比,口感淡雅到隻剩下檸檬與薄荷的清新。
陳珈顯然更喜歡這種雞尾酒,就像喝可樂般幾口就幹了一杯。白嘉祥看着她雙頰上新添的紅暈,笑得非常溫柔。
“對了,你爲什麽會在這裏?”陳珈這時候才發問,顯然是爲了淡化她刻意打探的目的,假裝隻是随口問問。怎料白嘉祥早就洞察了她的心思,聰明的回答說,“明天周末!”
“呵呵,”用她的借口堵住她的發問,除了傻笑外,她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麽。爲了掩飾尴尬,她擡起喝剩的長島冰茶悉數倒入口中。
“你是不是來這裏撩妹的?我會不會打擾到你?”
“你說呢?”
“不知道啊。”
“沒發現我已經找到了嗎。”
“誰?剛才那兩個女人嗎?”
“她們啊,不夠漂亮,我要最漂亮的。”
陳珈扭頭朝四周看了看,想知道白嘉祥口中的美女是誰。發現周圍并沒有誰特别出色,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她敲着暈乎乎的腦袋想:這種狀态找白嘉祥套話,隻怕什麽都沒有套出來,反把自己交代了進去。
樓上的李志軍總算發現陳珈不見了,四處找了一會兒才看見她坐在吧台邊同人說話。看清那人是白嘉祥,他連一句“白隊”都懶得稱呼,隻是随意的朝白嘉祥點點頭。
“你怎麽在這?害我找了好長時間,我們上去吧,要切蛋糕了。”
“哦。”
陳珈直到站起來這一刻,才感覺頭暈的厲害,好像又醉酒了。
李志軍看了看吧台上的雞尾酒杯,伸手摟着陳珈就朝樓梯走去,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留給白嘉祥。後者不以爲意的繼續喝酒,隻不過挂在嘴角的笑容再也沒有了溫柔隻剩森冷。
看陳珈醉得厲害,李志軍有些生氣的問:“不是不會喝酒嗎?”
陳珈揪着他的衣領道:“我說不喝酒了,他點了長島冰茶,他沒說長島冰茶是酒,他是不是騙我?”
“長島冰茶是雞尾酒,酒精度很高,别說你不知道?”
陳珈搖搖頭,她真不知道。
“我被耍了,我說不喝酒,沒說不喝雞尾酒。爲什麽長島冰茶是酒呢?酒爲什麽要叫冰茶呢?天啊,我好笨!”
李志軍不喜歡陳珈提起白嘉祥,他問:“你就喝了一杯長島冰茶?”
“不止,還有一杯檸檬薄荷水……算了,那東西估計也是酒!”
陳珈頭暈的厲害,生怕跌倒,她整個人都挂在李志軍身上。玲珑的曲線惹得李志軍心猿意馬,就這一點而言,他挺感謝白嘉祥,女人不醉,男人怎麽會有機會。
偏遠的山村旅舍中,吳修緊抓房梁正在做引體向上。看到陳珈傻乎乎地被白嘉祥灌醉,又毫無戒心的随着李志軍進入包房,他真想摔了桌上的平闆電腦。
娛樂場所的包房從不裝攝像頭,這讓他無法監控到陳珈的實際情況。看她這種狀态,又遇上李志軍那樣的人,典型的羊入虎口。
“撲通”一聲,他放開房梁從高處自由的落下,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想打給陳珈。幾秒後,他放棄了。
也許他能讓陳珈回宿舍睡覺,讓她不要和李志軍攪在一起,那又怎麽樣?他沒辦法一輩子照顧陳珈,膽子那麽大的丫頭,就要吃點兒虧才會長記性。
一個三層高的蛋糕上插着兩支蠟燭,28歲的李志軍笑眯眯地接收着好友的祝福和禮物。那個同他有過親密關系的女人發現他對陳珈異常在乎時,有些吃味的問陳珈,“你給二少準備了什麽禮物。”
陳珈不想成爲衆人的焦點,她暈的要死,能坐着已經是極限了。聽到這女人的問話,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碟子花生,輕描淡寫的說:“這是我特地幫他赢的。”
意外,非常意外。李志軍隻看見陳珈同他的幾個朋友一起打牌,卻不知道她一直在赢。
參與打牌的幾人很自覺的将那碟子花生倒在桌子上數了數,“六十顆,二少,你女人幫你赢了六萬,六六大順真是一個好兆頭……”
一顆花生一千塊,玩得可真大,而她居然怕碟子不夠裝,偷吃了幾顆,真是奢侈。這樣想着,陳珈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隻覺得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卻總也聽不清那人在說些什麽。
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這是陳珈最後的位置。
吳修生氣的摔了平闆電腦,幾次調息後,他繼續做着日常練習,隻見隆起的肌肉沒有了昔日的線條美,更像是咆哮着要沖出身體,宣洩怒氣。
總統套房的大床上,陳珈像一朵黑色的玫瑰被包裹在金色的床鋪之中,李志軍居高臨下的欣賞着她的美麗。抱得美人歸,這是送給自己生日派對最好的禮物。